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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没有，他怀疑的不是你。&rdo;

&ldo;那么他怀疑谁?&rdo;

&ldo;谈些愉快的事吧，医生说过我要保持愉快的心情。&rdo;

莫尔再一次后退了，他望着窗户上那个小小的十字。

只是简单的横竖交叉就给车厢带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宗教气息。

&ldo;也许我应该走了，我毕竟是个逃犯，不想牵扯连累任何人。&rdo;

莫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安斯艾尔微微震动了一下，但他迟钝地以为那是因为马车颠簸的缘故。

&ldo;你想去哪儿?&rdo;

&ldo;没想过，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rdo;

&ldo;为什么不能?&rdo;

莫尔愣了一下，他喃喃地说：&ldo;难道您想养着我一辈子?我又不是您真的堂弟。&rdo;

&ldo;这里让您不自在吗?&rdo;安斯艾尔的语调很明显地起了波动，他又开始按耐不住生起气来，如果安得烈在身边一定会提醒他不要忘了微笑，可惜现在管家先生不在。

莫尔被他问住了，他看着安斯艾尔的眼睛，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不时反射出窗外的阳光。

马车在斑驳的树荫下穿行，把他们带往远离市镇的郊外。

&ldo;好吧，您回答不出，我们就跳过这个问题谈正经的吧。&rdo;

安斯艾尔的手指拨弄着窗帘上的流苏，他向窗外瞟了一眼。

&ldo;不妨先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rdo;

&ldo;什么?&rdo;

&ldo;我从未问过你这些事，为什么会被逮捕，为什么会被判刑，你的朋友和逃出来的事，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现在告诉我，我洗耳恭听。&rdo;

莫尔震动了一下，他在那一瞬间露出的表情难以形容，就像是忽然被惊醒了，发现自己犯了错又不敢面对，显得既难过又害怕。

&ldo;怎么了?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如果您觉得难以启齿就永远藏在心里，我不会逼你说的。&rdo;

莫尔沉默着，过了很久才问出了一句：&ldo;您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吗?&rdo;

&ldo;指哪一方面?&rdo;

&ldo;贵族都是不管别人死活，只顾自己奢华享乐，您和他们一样么?&rdo;

安斯艾尔怔了怔，他反问：&ldo;你认为呢?&rdo;

&ldo;我想听您自己的回答。&rdo;

伯爵感到这个问题很棘手，他当然可以说&ldo;不是&rdo;，但事实上哪一个贵族曾经去关心过那些贫民区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不愿意当着莫尔的面撒谎。

那么应该回答&ldo;是&rdo;么?

如果回答&ldo;是&rdo;，莫尔又会有什么反应?

安斯艾尔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的犹豫和苦思冥想已经给出了一个答案。

&ldo;您不用再考虑了。&rdo;

莫尔的声音冷淡，目光直盯着安斯艾尔的双眼。

&ldo;如果您想要打听的是这些事，我倒是很乐意说一点给您听。&rdo;

安斯艾尔没有出声，他的确想要了解莫尔，至少想知道他从哪儿来。现在他看出来了，自己触到了他的伤口，他就像只被弄疼了的野兽一样跳起来为自己的伤痛嗥叫。

&ldo;就跟您推测的一样，我来自贫民窟，您大概会猜我的父母是农民。您错了，他们连农民都够不上，只是乞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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