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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我是昨天黄昏回的书院，中秋我们家有亲戚送节礼，我祖母要我给各位夫子送一些特产。我就去了杏园……&rdo;云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脸认真地看向程寻，&ldo;你听说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rdo;

程寻：&ldo;……听说过。&rdo;她怎么可能这句话都没听说过？！

&ldo;昨晚，月色很好，我敲开了杏园杨夫子的门。你猜我看见了谁？&rdo;

程寻斜了他一眼：&ldo;杨姑娘。&rdo;

&ldo;对，就是她！正好月亮破云而出，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就像是会发光一样。&rdo;云蔚说到兴起，猛地攥住了程寻的手，在桌上轻轻拍了一下，&ldo;真是仙女了。&rdo;

他自小到大，所见的女子除了丫鬟仆妇，就是家中长辈，偶尔也曾见过亲戚家的女眷。后来到书院读书，知慕少艾，可惜见到的同龄闺秀少之又少。

昨晚邂逅一个年纪相仿的美貌姑娘，在皎皎月色下，他瞬间惊为天人。她同自己说了什么，他都不大记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梧桐苑，只记得自己昨夜梦中都有佳人倩影。

今天早晨醒来，他找到程寻，想做算学课长。

程寻微惊，飞速抽出微疼的手，站起身，远离云蔚，心说，他莫不是疯了吧？拿她的手拍什么桌子？

&ldo;那话怎么说？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rdo;云蔚轻轻晃了晃脑袋，复又看向程寻，甚是恳切，&ldo;所以，你能帮我吗？&rdo;

程寻摇了摇头：&ldo;不能。&rdo;

&ldo;为什么？&rdo;云蔚颇觉意外，随即拧了眉，&ldo;难道你也……&rdo;

&ldo;你别多想啊。&rdo;程寻忙道，&ldo;你在胡说什么？我只当你是想潜心学好算学，原来你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如果给杨夫子知道，打你都是轻的。&rdo;

&ldo;为什么要打我？我又没做什么。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do;云蔚说着凑得更近了一些，&ldo;昨天她还对我笑来着……&rdo;

程寻叹一口气，轻轻摇一摇头：&ldo;云蔚，我真帮不了你。&rdo;

不说课长是谁不是她能决定的，单说在不知道杨姑娘心思的情况下，她也不可能贸然给云蔚提供助力。

她想了一想，又道：&ldo;我觉得吧，姑娘家脸皮薄，名声也重要。你自己的这些想法，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以免……&rdo;

原本因为她的拒绝而一脸颓然之态的云蔚闻言，连忙保证：&ldo;你放心，这我知道。我不会跟第二个人说的。&rdo;

他心想，之前人人都当杨姑娘同杨夫子生的一模一样，只知其美，而不知其究竟美到何种境地。若真给他们知道了，那大家岂不是争相求娶？

这么一想，他警惕心顿起，双眼微眯，眼神略略危险起来。他看着程寻，低声道：&ldo;我跟你说好，你可别对她起什么心思。你虽然算学比我好，可你个子比我矮，力气比我小，家世不如我，连脸都比我黑。你是争不过我的……&rdo;

程寻心内一阵无力，不要看谁都是情敌好不好？她也是一个姑娘啊！她自己在位置上坐好，随便抽了本书。

&ldo;诶，跟你说话呢。&rdo;云蔚轻轻推了推她的肩头，&ldo;你听到没有？&rdo;

&ldo;听到了。&rdo;程寻懒懒地道，&ldo;你放心吧。我来书院是为了读书，没有其他心思。&rdo;

得了程寻的保证，云蔚仍有些不放心，心想他所熟悉的同窗好友，只有纪方有一个相熟的小青梅。或许他找纪方旁敲侧击讨教一二。当然，肯定不能让纪方知道真正缘由。

云蔚在她跟前坐了一会儿，又拖着凳子离去。

程寻低头看书看了好久，其他学子陆陆续续赶来。

傍晚下学后，她转过头，轻轻一笑，对苏凌：&ldo;苏同学，借你的《礼记》用一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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