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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司马晔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应付式的语气他听出来了，心中对她的不舍不禁又减了几份。千姿说得不错，人和人是应相互在意的，她对他，还有几丝挂念？&ldo;朕来看看太妃过得可好！&rdo;

&ldo;太妃对佛经的领会很深，某些地方，老僧也自愧不如。&rdo;罗什赞道。

&ldo;呵，佛海无边，想要有些修为，还要多研究。&rdo;司马晔笑得很空，象挂着笑容的面具。

&ldo;皇上说的是。&rdo;匡似画木木地应道。

&ldo;太妃你想继续留在宫中侍佛，还是回匡府呢？&rdo;他有个底线，就是想她真的平静，真的心宁。今天，他又把选择权放到她手心。

&ldo;皇上说除了皇宫，我还能去哪里？匡府，我如何回？难道皇上要臣妾去寺院之中度残生吗？&rdo;青灯黄卷，枯淡人生。匡似画幽怨地看着司马晔。

一直冷眼旁观的千姿笑了，司马晔这个责任是推不出去了。

&ldo;随太妃的便。但高僧在宫中不宜留太久，他还要到别处传教，太妃不能倚赖高僧，真正的见解是靠自已体会。&rdo;

&ldo;不劳皇上操心。&rdo;似画没有心思和司马晔争辩，一心只想和千姿谈谈稽绍。秀眸泛出水波，直瞟向千姿。

&ldo;季小姐，&rdo;她把千姿拉向一边，脸色胀红，&ldo;你兄长生前有没有和你提过什么？&rdo;

千姿不认为自已有很好的涵养，她用淡漠和不解的眼光盯着匡似画，脸上毫无表情，缓慢而清晰地说：&ldo;太妃，你想知道什么？&rdo;

&ldo;你兄长，他……他可曾提到过我？&rdo;匡似画哆哆嗦嗦地问道。

千姿拧起了眉，语气冷冷的，&ldo;太妃，我兄长乃是朝庭的侍中，太妃是后宫的尊嫔，他怎么会随意提起太妃你呢？你和我兄长很熟吗？&rdo;

匡似画一下承受不住千姿的责问，自尊受创的羞感在她体内翻腾，成行的热泪不禁滴在衣襟上。&ldo;我……我只是怜他英年早逝，为我好不值，心内不舍。&rdo;

&ldo;我兄长一向很有分寸，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事情发生就发生了，能救下太妃，是他的荣幸。太妃，不必想太多。&rdo;

匡似画怯生生地看了眼千姿，她有点怕这个清冷淡雅的小丫头，句句话都象知道全部但又好象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冷静得吓人。她不禁惶惑地退后一步，&ldo;我不会想了，我日日在佛祖面前为你兄长祈福，希望他在那个世界里过得非常幸福。&rdo;

&ldo;多谢太妃！&rdo;千姿嘲讽一笑，&ldo;我还有事要忙，不打扰太妃了。&rdo;

&ldo;谈不上，你有空来坐坐，我都在的。&rdo;她有些讨好地看着千姿，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得很凶。

还是聊兄长吗？千姿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倾城的绝世美人，空有至尊的宠爱，却守着一颗孤寂的灵魂。可再想到她对司马晔的冷然，同情心又烟消云散了。&ldo;太妃，皇上特意来看你，我们以后再聊吧！&rdo;

&ldo;皇上，皇上！&rdo;匡似画目光游移，好象不愿面对司马晔。好一会，她又象思起什么，急切地问：&ldo;季小姐，你是怎么做了大夫？又是怎么认识皇上的？&rdo;

这个太妃是不是太久没有和人交流了，问题真的很多。&ldo;我在积云山上就学过医，和皇上认识是在金陵，好几年以前了。&rdo;千姿随意说道，不放心地一直转头看着司马晔。

罗什陪着司马晔，谈论着将要在洛阳城外的寺院举行的讲经。司马晔尽力专注心神，却还是忍不住侧耳捕捉着千姿与匡似画之间的悄语。

阳光艳了起来，先前的雨全蒸发了，天气又开始炙热难耐。

&ldo;好几年？金陵？&rdo;匡似画的嘴唇突然干渴万分，脸上和耳边也失去了血色，。她哭不出来，只是瞪着司马晔，&ldo;原来……真的其事，原来是她！&rdo;

千姿茫然地直眨眼。

&ldo;千姿，过来！&rdo;司马晔慌乱地撞到了罗什身上，迎着声音往这边冲来。

千姿怕他摔倒，上前扶着他，&ldo;我在这。&rdo;

他一把把她护到身后，防卫地注视着前方，&ldo;太妃，适可而止，有什么话对朕讲好了。&rdo;

&ldo;呵呵，&rdo;匡似画浮出涩涩的苦笑，&ldo;皇上怕我伤了她吗？&rdo;然后，她又露出羡慕的神情，&ldo;你很珍惜她呀！&rdo;

她自言自语，头轻轻摇动，象中了魔咒般，&ldo;放心，我不会伤她的。是她，我就恨不起来了，她如此令人心仪，换我也会放不下的。现在想想，我那样肮脏，为何稽大人还会关心我、多看我一眼？原来是天意，错综复杂的天意，还债罢了，都是恶缘啦，哈哈！&rdo;她象喝醉了一般，笑得很狂，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着。

&ldo;看住太妃！&rdo;司马晔吩咐身边的宫人。这里，只有他听得懂她讲的是什么，他怕她又做出什么傻事。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

&ldo;皇上，放心，我不会怎么的。我心里一点点都不痛，很平静，很死心，不再有那么的愧疚了，很轻松。老天这样来回报我的！真是很惨，何苦，那样的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儿，好不值，好不值。&rdo;她退到明经堂前，转身冲了进去，&ldo;砰&rdo;一下关了殿门。

罗什呆住了。&ldo;皇上，老僧去看看，后面还有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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