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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我跟着笑道：&ldo;有皇上说情，臣方才再想找他算账，此刻也不想了。&rdo;

启赭道：&ldo;皇叔，今时此刻，朕不知道该不该夸你一句胸怀宽，沉得住气。启檀这个不知情的，半道上听说了朕到了你的王府中，便知道可能有要紧之事，急惶惶地跑来先替你报个信。皇叔这边关怀完侄儿，搭着柳相的车慢悠悠地回来，下车了还不忘记叙一会儿话。&rdo;

不单叙了话，还送了东西，不知道传话的人将我送给柳桐倚的那个小石头说成什么贵重物事。

我今天傍晚得以和桐倚稍微亲近些，窃喜得有些过，恰好赶上启赭在王府，也是赶巧了。

本王虽然居心不良，但做的都是堂堂正正之事，无需什么避忌。我看着启赭坦荡荡地道：&ldo;因为臣劳烦的人是柳相，需要尊重些。臣和柳相交情少，亦想多说说话，再熟悉些。&rdo;

启赭再抬眼向我眼中瞧了瞧，把手中的茶放回小宦官捧着的托盘上，我紧接着道：&ldo;臣，并不知道皇上在府内，否则一定回来得比传军情的马还快。&rdo;

启赭抬手摆了摆：&ldo;行了，再说下去，题就跑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皇叔，太医已经看过王妃，她无大碍，早就醒了。朕问了她几句话，她说了一些。&rdo;

从启赭的神情，我能看出，王妃所言所行，一定不比今天上午差。

启赭道：&ldo;皇叔，你打算如何？朕初次管这种家务事，还是最终听皇叔的意思。&rdo;

我迟疑地道：&ldo;已经惊动了皇上……按理说，应当由宗正府来办。但……臣还是想……&rdo;

启赭扬眉：&ldo;还是想要在府中了了？&rdo;

我叹气：&ldo;臣……的脸面……这件事闹了之后……没剩下多少。假如进了宗正府，大概就一分不剩了。&rdo;

启赭背倚着座椅上内宦加设的黄缎龙纹垫：&ldo;皇叔打算如何处置王妃与何重？&rdo;

我道：&ldo;王妃的确有了身孕，但除了王妃的言辞，并无证据证明，与账房何重有关，臣觉得还要再查证，而且，臣觉得，母有过，子却无辜……&rdo;

启赭道：&ldo;嗯，有理，此时判断不出王妃腹中到底是谁的孩子，要么就先将王妃安置在一处清静所在，待她生下孩子，验证是否是皇叔的骨血再说？&rdo;

我的额头胀痛，牵连整根脊骨都很沉重，我不得不道：&ldo;此事，不用验证……臣能确定……王妃腹中的孩子，确实不是臣的……&rdo;

不知道是否是本王感觉有误，厅中本来很静，在我说出这句话后，好像更静了。

启赭的神色有些莫测，片刻后开口道：&ldo;皇叔既然已经确定。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你替王妃求情朕能体谅，可朕不明白，何重只是一个被收留入府的书生，若非确有其事，王妃为何要说是他？皇叔又为何坚持要再查，不信王妃的话。&rdo;启赭在从上到下将我扫视了一回，&ldo;要么，还是先将何重关押进宗正府的牢中？&rdo;

我再叹息：&ldo;臣是觉得王妃的言辞疑点甚多，出了这种事，臣不想轻易了结，假如jian夫另有其人，却安然无事，臣绝不可忍！&rdo;

启赭的嘴角动了动：&ldo;绝不可忍，皇叔说的又很有理。&rdo;两道锋利的视线几乎要穿透本王的脸，少顷，启赭忽然站起身，&ldo;皇叔，你随朕到你后面的静室中去。其他人不必跟来，朕想单独和怀王说几句话。&rdo;

启赭所说的后面的静室，是指正厅后隔着一间偏厅的一间小室。本是留待招呼来客时，偶尔倦乏，一处退脚歇息的地方，我平时也爱在这里呆一呆。

跨进门槛，启赭略向四处看了看道：&ldo;此屋中的摆设一直都没怎么变过。&rdo;

我站在下首赔笑：&ldo;因为臣是个懒人。&rdo;

启赭侧首瞄了我一眼：&ldo;这里只有你我，不用一口一个臣的。将房门合上罢。&rdo;

我立刻遵命关上房门。

启赭负手瞧着我：&ldo;那个何重，朕下午也见了，文弱弱的，难怪皇叔怜惜。&rdo;

我脊背上的寒毛竖了竖，即刻道：&ldo;皇上，那个何重，当真不是……&rdo;

启赭道：&ldo;行了，不用掩饰，你的嗜好，朕岂会不知道？&rdo;

我恳切辩解：&ldo;臣，虽然，有些许……的癖好，但，一直谨慎自律，绝不会将人带回王府，此人的确只是臣看他落魄可怜，却又有些才学抱负，想要做做善事，才让他进王府给他个糊口的饭碗。我不是护着他，只是有两三分猜测，可能是王妃也对他有误会，方才……&rdo;

启赭微皱眉：&ldo;在怀王府，王妃如果真看他不顺眼，怎么处置他都能做到，何须搞大自己的肚子栽赃给他？&rdo;

我道：&ldo;臣猜想，王妃恐怕不只想整治他，更想整治我。&rdo;我无奈地再叹口气，&ldo;皇上，有时候女人的想法跟做为，不可用常理来推测。&rdo;

启赭眯起眼，笑了一声：&ldo;怎么说，皇叔这边都有道理。启礼说得好，只要你开口，理就全在你这里。&rdo;

我垂首道：&ldo;臣不敢，臣一向据实说话。&rdo;

启赭踱了两步，又折回身在我面前停下：&ldo;据实说话？承浚，你的话，一直让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如你说，你惯好男风，当日母后说媒朕主婚让你娶王妃，你却娶了。你一向风流，朕亦有所闻，这里一个，那里一个，我听过的名字就不少，什么张生李郎，似乎连云毓都在里头。&rdo;

听到最后那个名字，我猛抬头道：&ldo;没……&rdo;

启赭截住我的话：&ldo;但，皇叔的心，好像从没有装下过谁，云毓这般都定你不住，皇叔又瞧上柳桐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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