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花牤子是从父亲那里听说紫云的遭遇的。高老牤子唉声叹气地说:&ldo;哎,你作践的这三个人,数她命苦啊!&rdo;父亲一这样说,花牤子就气得青筋直暴,他喊着:&ldo;是两个,不是三个!陈六嫂不算!是她睡了我,和柴牤子合伙,抢了咱家的东西!&rdo;高老牤子说:&ldo;陈六嫂纵有千般不是,可她一个女人家,怎么睡你?混说啊!&rdo;花牤子急了,他攥紧拳头,&ldo;嘭嘭‐‐&rdo;地砸自己的脑门,吓得高老牤子赶紧说:&ldo;啊,你说得对,是陈六嫂睡了你,害了我儿!&rdo;
花牤子成了废人回到青岗后,发现小寡妇已经改嫁给劁猪的徐老牤子,虽然两人相差十五岁,过得倒也恩爱,下地时并着肩走,有说有笑的,这减轻了花牤子心中的愧疚。只是徐老牤子来高家劁猪时,下手不如在别人家利落,把猪弄得很痛,嗷嗷叫,高老牤子很不痛快。还有,高家有了电磨后,徐老牤子来磨面,从不给钱,花牤子朝他要,他就翻着白眼说:&ldo;你亏欠我老婆,这辈子都还不清对她的债,还敢要钱?&rdo;花牤子说:&ldo;我亏欠她的,不亏欠你的!再说了,她那时寻死觅活的,说是我进了她那里,她坟里的男人不得安生,现在你那鸟玩意不也进了她那里了吗,她怎么就不管坟里的男人的安生了?!&rdo;徐老牤子跳着脚说:&ldo;我跟她是明媒正娶,你对她是强奸,你个呆子,懂个俅啊!&rdo;可花牤子执意要收钱,他说:&ldo;就算是吧,我把她的钱免了,可你不行!男人比女人能吃,一袋面你得吃多半袋,你得把那份钱给我!&rdo;徐老牤子把磨好的面往肩上一扛,说:&ldo;我给你个屁!&rdo;,抬腿出了高家的院子。从那以后,花牤子就不给徐老牤子磨面了。
花牤子的春天(4)
除了徐老牤子,青岗还有一个人来磨面时,花牤子也是不搭理的。她就是陈六嫂。她不如过去白胖了,脸上的褶子也多了,可还是喜欢穿红戴绿,跟男人眉来眼去的。她扛着麦子来高家时,花牤子不是嫌她家麦粒的成色差,不宜磨面,就是说活多,排不过来。有一回,陈六嫂&ldo;啧啧&rdo;地拍着电磨说:&ldo;这东西真是好玩意,插上电,它就能干活!要是我家也有一台,用它磨豆子做豆腐,就省得养驴拉磨了!&rdo;花牤子知道陈六嫂打电磨的主意,他用庆幸的口吻说:&ldo;我现今可是沾不了你的身了,你想要电磨,那是白惦记啊!&rdo;把陈六嫂臊得满脸通红,好没趣地扛起麦子,走了。从那以后她长了记性,不找花牤子来了。
就在紫云来前不久,有天晚上,花牤子上炕早,他关了灯,躺在黑暗中和父亲说话。花牤子叹了一口气,说:&ldo;爹啊,你原来说我作践了三个女人,我跟你说是两个,陈六嫂不算,现在看呢,那个小寡妇也不能算啊!&rdo;高老牤子咳嗽了一声,问此话怎讲?花牤子很认真地说:&ldo;我下晌看见徐老牤子老婆的肚子大了,她喜滋滋的,要给这个劁猪的生小牤子了!爹你想啊,要不是我日弄了她,凭她那么受看的长相,她就是再找主儿,哪能轮到徐老牤子?没想到她跟了他,日子过得倒比以前美了!&rdo;高老牤子很少听花牤子说这么富有条理的话,他很高兴,说:&ldo;对呀,那小寡妇是因祸得福!你没坑害她!&rdo;花牤子蔫蔫地说:&ldo;可我坑了紫云啊。爹啊,我想着将来磨面要是赚了钱,能不能让我帮着她把落雁岭家中的房子翻修了?你不是说,她男人不管家,房子都快倒了吗?&rdo;高老牤子说:&ldo;儿啊,你可不能操那个心!你要是给她修了房子,那个跛子吃起醋来,能揪掉紫云的耳朵下酒,再剥了她的皮,包饭团来吃!再说了,当年咱给她家赔了地,又赔了口肥猪,两清了!&rdo;花牤子便不吭声了。
现在,紫云就站在花牤子面前。她穿一双沾着泥巴的绿球鞋,一条打着补丁的蓝布裤子,一件高粱米色的套头秋衣。她齐耳短发,发丝干涩,两鬓斑白,额头和眼角都有深深的皱纹。她的眼睛虽然大,但毫无光彩,这样的眼睛就给人枯井的感觉,看一眼就心凉。花牤子想跟她说话,可不知说什么,于是就指着轰轰烈烈的晚霞说:&ldo;今儿那里热闹啊。&rdo;紫云歪着头,看了一眼西边的天际,说:&ldo;那里热闹的时候多了。&rdo;花牤子&ldo;唔&rdo;了一声,先把麦子抬进院子,再把驴牵进来。高老牤子听见动静,从屋里端着饭碗出来,一看是紫云,差点没失手打了碗。他问紫云:&ldo;你这是回来看你爹娘,顺路来磨面?&rdo;紫云说:&ldo;我不回娘家,我就是来磨面的。落雁岭的人说,花牤子的面磨得比乡里的都好。&rdo;高老牤子说:&ldo;那你晚上住哪儿啊?&rdo;紫云很干脆地说:&ldo;外村人来磨面不都住在你家吗?我就住这儿了!&rdo;高老牤子倒吸一口凉气,说:&ldo;那炕上的被褥谁都用,你不嫌埋汰?&rdo;紫云说:&ldo;我晚上呆着也没事,今儿是阴历十六,月亮圆,我帮你们把被褥拆了,拿到青泥河洗干净了!&rdo;
花牤子想紫云还没吃晚饭呢,就张罗着烙油饼,紫云说:&ldo;我出来时带着干粮,路上吃过了。你不用管我,快磨面吧,明儿一早我就得回去。&rdo;
晚霞落了,电闪闪烁烁地来了,花牤子在灶房的电磨前开始干活时,紫云不仅把西屋客人用的那套行李拆了,还把东屋高家父子的被褥也拆了。她朝花牤子要了条肥皂,将床单被罩装在洗衣盆里,去了青泥河。花牤子磨面时,不时地来到院子朝青泥河方向张望。高老牤子对花牤子说:&ldo;看啥看?她打小就爱在青泥河洗衣服,大明的月亮,丢不了。&rdo;花牤子说:&ldo;秋水扎手凉啊,她可别洗病了!&rdo;高老牤子说:&ldo;唉,她也怪可怜的,年岁不大,看上去像半大老婆子了!看来她真是恨她娘家人啊,这么多年不回来,回来了呢,连家门都不进,看来心里对她爹娘结着个大疙瘩啊!&rdo;
快十一点了,月亮似乎高得不能再高了,也明得不能再明了,紫云这才挎着洗衣盆回来。她放下盆,先是看了看毛驴,然后站在院子中,把床单被罩使劲抖搂着,抻开褶痕,一条条地挂在晒衣绳上,挂得满满的,层层叠叠的,好像给高家的院子修了一面墙。不过这墙不是密不透风的死墙,而是散发着皂香味的活泼的墙,月光能从被磨得发薄了的纤维中透过来。
花牤子的春天(5)
高家的电磨,安置在东西屋之间的灶房里。紫云晾好被罩褥单,走进来。电磨嗡嗡旋转,花牤子的头上落了层麸皮,好像刚从鸡窝里钻出来的一只芦花鸡。花牤子大声问:&ldo;把你的手给冰着了吧?&rdo;紫云摇摇头,说:&ldo;你爹的被子fèng得还真不错,我拆的时候看了,那么匀的针脚,比我的活儿都好!&rdo;高老牤子闻听此言,从东屋走出,说:&ldo;孩儿他娘死得早,我年轻时就学会了女人的这套活啊!&rdo;紫云叹了口气,把剩下的肥皂放在灶房的窗台上。先前那条厚厚实实的肥皂,已被磨得像片油炸的土豆片,薄而透明。紫云指着它说:&ldo;估摸着还能洗件衣裳呢,就没舍得扔。&rdo;高老牤子说:&ldo;紫云啊,你把被子都拆洗了,晚上只能盖着被胎睡了,要不你回娘家去住?&rdo;紫云沉下脸,说:&ldo;我累了一天,困了。&rdo;说完,抬腿进了西屋。高老牤子讨了个没趣,回东屋歇着去了。
花牤子磨了一夜的面,他也因此听了一夜紫云的咳嗽声。天明了,电回了,花牤子刚把磨好的面装好,紫云起来了。她帮着打扫干净了灶房,就要回落雁岭。高老牤子也起来了,他打着哈欠说:&ldo;我这就烧火做饭,你可不能空着肚子走啊。&rdo;紫云说:&ldo;我还有两个火烧呢,路上吃。&rdo;说完,张罗着套驴。花牤子无奈,只能听从。他把面袋挂在驴身上,看着紫云牵着驴出了院子。那天有晨雾,虽然花牤子一直望着紫云的背影,可她和毛驴的影子很快就模糊了,不见了。花牤子回到屋里,发现电磨上有十块钱,这一定是紫云悄悄留下的磨面的钱。花牤子拿着那张钱,哭了。那张钱被他的鼻涕和眼泪弄得潮呼呼的。
三天后,从落雁岭传来了紫云的死讯。紫云的娘家人听到噩耗,赶到落雁岭,抢天呼地地朝跛子要人,说是他害死了紫云。跛子说:&ldo;她是自己撑死的,干我屁事?!&rdo;跛子说,紫云想吃新麦,就牵着毛驴,驮着麦子,说是到乡里磨面去了。不过落雁岭的人看见,紫云牵着毛驴,不是往深井乡走,而是朝青岗来,他估摸着,她这是找花牤子磨面去了!紫云磨面回来的第二天,发了个大面团,蒸了两笼屉香喷喷的馒头,坐在炕头,一声不吭,一个连一个地吃。那馒头每个都有拳头那么大,她足足吃了十二个!吃完馒头,她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不出一个钟头,人就没气了。跛子骂道:&ldo;妈的,花牤子害了她,她还惦记人家!这饿死鬼托生的烂女人,死得活该!&rdo;
花牤子听说紫云没了,足足三天没有磨面,也没有吃一口饭。他拿着紫云留下的那张钱,呆呆地看。高老牤子急得满嘴是泡,换着样地给儿子做好吃的,糖饼、葱花鸡蛋面、虾米疙瘩汤,可花牤子碰都不碰。他绝食的第四天早晨,高老牤子做了一碗馄饨,递给花牤子,说:&ldo;儿啊,你要是再不吃,就是不想给爹养老送终了!&rdo;花牤子这才接过碗,吃了馄饨。吃完,他指着那张十块钱背后的山水问:&ldo;这是哪儿?&rdo;高老牤子看了一眼,说:&ldo;我怎么知道?能上了钱的,一准是有名的山水!&rdo;花牤子说:&ldo;我看这水不如青泥河好,太宽了,人不能蹲在河边洗被子。谁要是能帮我把青泥河和糙垛印在钱上,我就给他磨一辈子的新麦!&rdo;就在这天晚上,花牤子又开始磨面了。不过子夜时分,灶房突然传来花牤子凄惨的叫声,他的左手搅进电磨,顷刻间就被碾成了泥!
花牤子失去了左手后,霜来了,天气越来越凉。有一天晚上,高老牤子蒸了一条咸鱼,炝了一盘土豆丝,跟儿子一起喝了酒。酒后他拎着一把铁镐进了灶房,开始砸电磨。他边抡铁镐边骂:&ldo;该死的东西,你明明知道我儿成不了家了,就得靠手艺吃饭了。可你断了他的手,是不给他留活路啊!我打死你个黑心烂肺的东西!&rdo;电磨坚如磐石,高老牤子年龄又大了,力气不济,他砸了一刻钟,便头晕眼花,扔下铁镐,趴在电磨上,哆嗦着,呼哧呼哧地喘粗气。花牤子知道,父亲想干的事情,十头老牛也拉不回,就没有上前阻拦他。这样,高老牤子歇息了一会儿,再次抓起铁镐,咣咣砸起来。这回他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砸得激情飞扬,&ldo;啊嘿‐‐啊嘿‐‐&rdo;地叫着,电磨终于断肢解体,高老牤子哈哈笑了两声,高喊着:&ldo;我他妈把你也弄残疾了!&rdo;撇下镐,&ldo;咕咚&rdo;一声倒在地上,归西了!
历险记 貌美黑莲出狱后掀翻修罗场[ABO] 向着白夜航行 踏着月光的行板 上综艺送老婆喽 失踪 让我做你哥哥吧 第三地晚餐 亲亲土豆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 网游之杀戮情缘 越过云层的晴朗 阴婚阳嫁,总裁是猛鬼 额尔古纳河右岸 沉浮与诱惑 无名情人 乡野灵异手册 青春如歌的正午 醉清秋 白雪乌鸦
一睁眼回到六零年,上一世是孤儿的明暖这一世拥有了父母家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还有一个他,青梅竹马,咋这么腹黑呢!...
被丈母娘为难,被女神老婆嫌弃!都说我是一无是处的上门女婿!突然,家族电话通知我继承亿万家财,其实我是一个级富二代...
从农村考入大学的庾明毕业后因为成了老厂长的乘龙快婿,后随老厂长进京,成为中央某部后备干部,并被下派到蓟原市任市长。然而,官运亨通的他因为妻子的奸情发生了婚变,蓟原市急欲接班当权的少壮派势力以为他没有了后台,便扯住其年轻恋爱时与恋人的越轨行为作文章,将其赶下台,多亏老省长爱惜人才,推荐其参加跨国合资公司总裁竞聘,才东山再起然而,仕途一旦顺风,官运一发不可收拾由于庾明联合地方政府开展棚户区改造工程受到了中央领导和老百姓的赞誉。在省代会上,他又被推举到了省长的重要岗位。一介平民跃升为省长...
已完本穿越异世成为财主家的小白脸赘婿,因太废物被赶出来。于是他发奋图强,找一个更有权有势绝美高贵的豪门千金做了上门女婿。练武是不可能练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练武,只能靠吃软饭才能维持生活!我要把老婆培养成天下第一高手,谁敢惹我就让我娘子打死你!...
简介白秋意身中诅咒,若没有解药,浑身就如同被人剔骨刮肉一样痛男人的精液,就是她的解药第一个世界闺蜜绿了我之后,我睡了她哥小片段白秋意借字多难听啊,不如我卖身给你吧,她往季裴承那边靠了靠,声音压低,妹妹还是雏哦,哥哥可以给妹妹破个瓜嘛。你看我像是随便给人破瓜的人?季裴承。去床上。季裴承道。你硬了吗?白秋意问。季裴承没说话,直接把她的手牵过来,往胯间按。小弟弟好精神呀,白秋意道,哥就在这里要了妹妹吧,妹妹湿哒哒的走不动。你说话一直这么没遮拦?那要看对谁了,对你是的~阅读小贴士1女主非善类,为达目的可以出卖身体的那种QωQ2女主三观不代表本作者三观QωQ3每个世界的男女主不一定是处QωQ关于收费按千字50的标准收费,每个故事都会免费一些章节关于更新日更,有事会在留言板留言点击我要评分可以给作者投珠每天可以免费投送两颗珍珠哦...
下载客户端,查看完整作品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