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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姝曼颤抖着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地向他致谢。扶桑被送回来的时候,浑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那浓浓的血腥味,至今让她觉得恶心,让她无时不刻不感到痛苦,感到一股酸水直冲向咽喉。
杜鸣鹤微笑了一下,想说几句话宽她的心,但他忽然感到剧烈的晕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只记得郁姝曼一声惊叫,冲过来扶住他……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郁姝曼坐在床前,看到他苏醒过来,欣喜地凑到他脸上看了一眼,满含忧伤和歉意。看到她的神情,杜鸣鹤恍惚记起儿时母亲忧伤关切的面容——后来才明白,关切是为他,忧伤却是因为他的父亲。在他的记忆中,母亲始终是那么憔悴,那样悲伤,在他的整个童年时代,他几乎不曾见她开心过,即便对他微笑,也还是有些许凄凉。
此刻想必是深夜了吧?他感到四周幽暗深沉,心头也越发凄凉,令人消沉苦痛的念头纷至沓来,把他围困在当中,让他异常疲惫。
郁姝曼看着他,柔声道:“先生好些了么?”杜鸣鹤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道:“歇一晚上就好了——扶桑怎么样了?”郁姝曼轻轻道:“多谢先生费心,他已经好多了……让先生劳累,我实在过意不去……”杜鸣鹤笑了笑道:“我是个大夫,这是我的责任。”
郁姝曼莞尔一笑,道:“老爷子果然没有看错人,先生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杜鸣鹤笑道:“老爷子过誉了,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夫人不必替我担心……”郁姝曼犹豫了一下,道:“先生几天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请知会一声,我差人送来……”
杜鸣鹤道:“多谢夫人费心,我会的。”郁姝曼点点头,径直去了。
他转头看着窗外,忽然想冲出这间幽暗的屋子,到外面去呼吸新鲜干冷的空气,这样他才能更快地恢复精力……他如此怀念从前那些美好的日子,怀念软语灯边、笑涡红透的恋人,但那些都过去了。人生自是长恨水长东。宇宙间只有一个唯一的真实,那就是长逝不回,这是宇宙中永存的真实,其他的一切都会幻灭,都会衰落,都会凋零……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他远没有表现出来那样强壮,尤其近来连遭重创,还没来得及好好调养,就又有新的事情发生了。他觉得自己的精力在飞快地消散,体内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活力,但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渴望抓住了他的心,他突然想见见纤弱伶仃、对他痴心眷念的雪拂兰——不知道她现在好些了么?想到她,他苍白的两颊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嫣红。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期间曾醒来一次,依稀看到一个女孩子俯身看他的担惊受怕的苍白的小脸,似乎有人端茶给他喝,用湿热的手巾为他擦脸,还不时用手抚平他的头发,但这一切都像在另一个世界里发生,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在浓雾里奔跑,他只觉这身影刻骨铭心的熟悉,可是无法判断到底是谁,于是他只能拼命追赶……但他突然看到水雾里涌出殷红的滚烫的鲜血,漫过他的双脚、膝盖、腰际、胸口……他感到窒息,使劲挣扎,但那血终于淹没他的头顶,他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向浩瀚的江心,在那里,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具漂流的女尸,他流向那具女尸,渐渐看清她的面容……
他惊叫一声,霍然坐起。
夜色苍茫,冷风凄紧。他怔了半晌,怅然失神,这一夜再也没有合眼。
昏黄的灯光照在病榻上,端木夫人几乎认不出躺在光晕中的病人,他不停地咳嗽,声音嘶哑,每一声都像炸雷一样在她耳边轰响,每一次都让她的心口痉挛起来。她根本不相信这就是她的儿子,他咯着血,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血咯尽,把生命耗竭。她生命中毁灭了多少东西,她已经记不得了,她一向以毁灭为快,但现在,她第一次感到毁灭的可怕。她的儿子正慢慢地在她面前毁灭,而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她一手造成的。
床幔忽然飞了起来,发出呼拉的一声,她耸然起身,脸上毫无血色,但那只不过是风吹的罢了,她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觉得冷汗在滚动,她为自己感到羞愧,正当她想重新坐下时,她发现她生命垂危的儿子正盯着她,他瘦得不成样子,脸色发黄,眼眶乌黑,近乎完美的脸庞正在被疾病吞噬,残留下一些令人哀叹的凋零的痕迹。
他的目光犀利而冷漠,仿佛她是一个魔鬼。他所有的不幸都源自于她。
端木夫人颤栗了一下,他却闭上了眼睛。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他在生命结束前,宁可冷静地去遗忘,也不想再去仇恨什么,计较什么,抗争什么,没有意义,生命于他,只剩一瞬间罢了。
端木夫人却仍在颤抖,这种不屑尤其令她不堪忍受。她头一回意识到自己的不称职和一文不值。她打着哆嗦,突然想发火。但她忍住了,她明白,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她一生都在毁灭。她在毁灭,摧毁最有价值的东西。她曾令无数轻狂少年、世家公子、名门后裔竞相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为她疯狂、为她消沉、为她大动干戈,甚至为她自戕。而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应该为他们的悲剧负责,她觉得他们为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她坦然接受。她的心是铁铸的,冰造的,她一生毁灭的人早已不计其数,其中包括她的亲哥哥,可她从来不感到怜惜和愧疚,夜间睡觉时也从不曾被恶梦惊醒。
现在她又把自己的儿子一步步逼上绝路,面对缠绵病榻的儿子,她生平第一次感到愧疚、恐惧和自责。她希望自己还能挽回,因为她发现自己在世上的亲人是越来越少了。
她忽然打了个哆嗦,仿佛有一阵来自地狱的阴风吹进了她的内心,她突然强烈地渴望留住些什么,真的很想。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连一个亲人也没有,活得一定很孤寂,很可悲;倘若所有的亲人都因她而死,那就更加痛苦。她忽然想起被自己毁掉的兄长,心里充满了苦楚。
她在别人面前总是那么不可一世,无情无义,只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儿子可以折磨。但现在她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在一点点把血咳尽,把生命耗尽,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发疯了,她猛地冲出门去,厉声道:“大夫,大夫,哪里有好大夫!”她疯狂的声音在院子上空回荡,令每个听见她叫喊的人不寒而栗。
杜鸣鹤走进后院,雪拂兰孤零零坐在桌旁,虔诚地望着一株遍体金黄、笼罩着阳光的银杏,眼珠痴迷地转动,整个人完全被吸引了。他怔怔地看着她,不忍打搅她,屏息而立,一晌无语。她忽然回过神来,看见他,暗淡的眸子顿时神采奕奕。有时他就像一座灯光微弱的灯塔,闪烁在她的天空,让她觉得安定。她痴痴地凝视着他深思、严肃的脸,探询着他额头和双颊上每一条刻画着命运痕迹的皱纹。
杜鸣鹤惊觉失态,咳嗽了一声,道:“雪姑娘,你好些了么?”
雪拂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透露丝毫内心消息的眼睛,想起那天夜里自己听到的每一句话,不禁黯然神伤,喃喃道:“我好不好和你有什么相干?我不好,我死,用不着你操心。”
杜鸣鹤皱眉道:“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是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雪拂兰似乎没有听见,道:“你救了我弟弟,我娘要答谢你,苦于脱不开身,只好由我代为致意,请勿见怪。”杜鸣鹤道:“夫人太客气了,本不须如此。”雪拂兰唇上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轻轻道:“请坐,杜先生。”
默默喝了几杯,杜鸣鹤见她低着头不说话,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现在觉得身子怎么样,还难受么?”雪拂兰漫不经心道:“也就那样。”杜鸣鹤道:“我给你把把脉吧。”
雪拂兰淡淡道:“这又何必?”懒洋洋地伸出右手,心不在焉地看着别处,过了一会,目光移到他脸上,呆呆出神。杜鸣鹤微笑道:“好多了,这下我就放心了,以后要多加小心,好好照顾自己。”雪拂兰喃喃道:“那有什么好?”
杜鸣鹤尴尬地笑了笑,搭讪道:“你的腿伤好了么?”雪拂兰莫名其妙道:“什么腿伤?我什么时候受过伤?”杜鸣鹤一震,旋即想到她肯定记恨那天的事,故而避而不谈,当下笑笑,也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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