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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和董霞云的第一次接触。将董书记和姜场长加以比较,姜场长讲话条理清楚,用词贴切,文化水平高,更有老公安的风度,平易中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杀气。尽管他对我也较重视,却不愿与我面对面接触,而是利用我来体现政策,杀一儆百,对我个人的命运缺少关切。董书记则文化水平较低,表达能力远逊于姜场长,作报告显得生硬、零乱,但具有党的政治工作者的热情和亲切,不回避与对立面直接接触,似乎更关心人的命运,立足于挽救,能够以平等态度与犯人对话,不像一般劳改干部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天生一副改造人的专政姿态。作为一名党委书记他的事情一定相当繁杂,能专门抽出半日时间和一个劳改犯谈心,这样的事情似不多见。后来,我把这次约见的情况告诉李尚鹄和卢泽民,他们都认为这是场部对我的重视,想利用我身上的积极影响,为他们做工作,我也应当利用他们这种态度改善自己的处境。
后来我还进一步了解到,董霞云原是省公安厅的一位处长,l957年后下放苗溪,对人对事讲究政策,通情达理,有人情味,注意适可而止而不太过份,处理问题和姜场长有一定区别,他们的个人命运后来也大不相同。
这次谈话以后,水田组的犯人对我似乎也另眼相看,陶宗敏、余大周等也很少故意找我的麻烦了。
49长诗未惹祸
住在工棚里的饲养员董成安快满刑了,这个小伙子是宝兴灵关人,出身贫农,喜欢说唱,几次找到我,希望我抽空为他写个演唱材料,供他回乡后为乡亲们演出。一个星期日,他专门买了一个笔记本,一再嘱我帮忙。恰好那天上午没有什么事,我便在阳光下为他写了一首三四百行的长诗,共十章,叙述他全家悲欢离合、苦尽甜来的情景。多年不曾动笔,写起来有一种*,一气呵成,无一改动,大概只用了两小时。
董成安对这篇诗稿很满意,每天把猪喂完,便端个小板凳,对着山野高声背诵。有次被巡视工棚的霍修成中队长听见,听说是我执笔写的,立即收缴。大概他发现了什么问题,几天后一个晚上学习时,他径
直走到水田组,扬了扬手中的练习本,高声说:“这是王某为饲养员董成安写的一首长诗,我初读了一下,觉得不切实际,与事实不符。董成安是个未婚青年,诗中却描绘他家中有妻子,这不是任意编造吗?董成安每天拿去反复背诵,耽误了生产,效果不好,大家经过‘社教’,思想觉悟普遍提高,今天就请你们来鉴别一下,这番个,看看它究竟是香花,还是毒草?”
霍中队长随即把练习本交给四川农学院讲师张兴林:“这番个,你文化高,你来读一下。”
张兴林不敢怠慢,拿到后就在灯光下读起来:题目,走向新生;目录……
霍中队长立即插话,“什么,没落?这两个字大有深意,值得仔细分析,这番个,什么阶级会感到没落?”
张兴林平时表现积极,对我有所戒备,关系较冷淡,这晚上不知怎样来了激情和兴致,以四川台方言广播的速度,一字一句认真朗诵,语调缓慢,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声情并茂。我感到他的确读得好,比平时读报更传神,其中比较生动有趣的细节,还引起阵阵笑声。
“报告霍中队长,读完了。”张兴林把诗稿规规矩矩地还给他。
“好,这番个,大家都听清楚了吧,每个人都发表意见,这番个,谁先说?”
霍修成环顾四周,特别注视陶宗敏、余大周、王祖锡等人的脸。
会上一片沉寂,针落地上都能听到回音。与会者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响应中队长的号召,包括平时极爱发言表现自己的值星员和积极分子。
“张兴林,你说说。”霍修成终于点名,张却支支吾吾地说:“大家说,大家说,我还没有想好。”
霍中队长有些尴尬,这种场面是他不曾估计到的。他坐在那里,慢吞吞地吸着烟,沉默了许久,还是无人发言,他终于说:“那大家下去思考一下,明天再讨论。”拍拍屁股悻悻而去。
第二天在工地上,大家围绕这事七嘴八舌地谈得很热闹。
李金友说:“我觉得王记者的长诗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说,是一首歌颂劳改政策的好诗。”
余大周随声附和:“诗歌不同于新闻报道,生活的真实不同于艺术的真实,用新闻报道要求文艺作品,是不符合艺术规律的。”
熊少武说:“霍中队长连目录都懂不起,说目录是没落,是无的放矢,瞎批一气。”
李尚鹄还说:“霍中队长文化太低了,故意打岔子,香花毒草都分不清,这样整人,如何能服人呢?”
还有人说:“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也幽了一默:“像霍中队长这样批法,他的名字也值得批判,什么修成,是不是说修正主义必然成功呢?”
李尚鹄接着说:“那么,陈永贵的名字也不妥,穷则革命,想永远富贵,还不变修吗?”
我担心此事不知会招来什么样的诗祸,不料,第二天晚上赵干事到会主持读报,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也许是霍中队长把诗稿呈送给管教股,尚未得到进一步批示;也许是其他干部并不认为此诗有何不妥之处;也许是董书记刚找我谈过话,并对我表示鼓励,中队怎么好和场党委对着干呢?
50监门打开了
1965年冬到1966年春,“*”风暴前夕,思想战线上风浪迭起。劳改队为教育犯人放映的《北国江南》、《早春二月》、《林家铺子》、《舞台姐妹》,一个个被当作反动影片在报刊公开批判,弄得人们无所适从。但在劳改队内,却是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社教”工作组撤走了,暂时没有新的政治运动,活路也不太紧张,农村经济进一步好转,场部供销社能买到不要票的鲜肉,偶而来队探亲的犯人家属都准予接见。这时,场部和队部还组织了一些活动,使犯人进一步了解社会动向。
第一次是苗下全体犯人与就业人员集合,听一位公社书记讲农村形势与对四类分子“给出路”的政策。这位书记头上包着黑帕子,好像是彝族,汉话却说得很流畅。他说贫下中农对四类分子采取“包夹”的办法(我一直未弄清“包夹”是哪两个字,辞典上自然查不到,自然不是旧社会的“保甲”),“十红包一黑”,四类分子与贫下中农同工同酬,并不歧视,对四类分子的亲属及子女实行“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的方针。他说得很平淡,但人们都知道,这种“十红包一黑”的办法是很厉害的,那十双警惕的目光,鄙夷的神情,一定会让身临其境的“黑四类”或“黑五类”魂不附体。我在1951年写的《这就是人民*专政》,就描述过这种情况。回队后,李尚鹄、夏联松和我谈感想,都频频摇头,这样的“十红夹一黑”太可怕了,即使满了刑,也不能回乡受那种精神折磨。
第二次是l3中队来了几位家属,队部为扩大影响,专门开了一次座谈会,请各工区派有代表性的犯人参加,提问题。本来,这是一次很好的思想沟通与交流。可能是这些亲属缺乏准备,也许是这些犯人代表太厉害,有些问题把他们问得张口结舌,不知所对。我未去参加这个会,李尚鹄去了。当犯人家属说生产队获得丰收,每人分得黄谷三百斤时,李尚鹄算细帐说,碾成大米,不过两百斤,其定量标准还不及劳改队,口粮肯定很紧张的。接着他又问,犯人亲属及子女在升学、参军及其他政治待遇方面是否和其他社员一样,家属无法正面回答,弄得主持座谈的陈代富干事有些尴尬,匆忙宣布散会。
第三次是许诚的妻子背着小女儿,由其母陪同来到豆豆溪。许诚原是天全县委干部,解放前在重庆某报任记者,刚解放就参加工作,思想激进,敢于进言,1957年被划为右派。三年困难时期他全力照顾岳母一家,使岳母一家人勉强熬过难关。许君第二次因言获罪后,岳母感激他有情有义,也悉心照顾他的妻子和出世不久的小女儿。这次三代女性一起探监,队部想利用这个契机扩大影响,专门召开全体犯人大会,请许诚妻畅谈农村的大好形势及对其夫君加速改造的期许。许妻是位未见过世面的贫农女子,生性胆怯,哪里面对过如此的场景,但见会场坐着一排排黑压压的人群,所有的目光直视着她和背后的小女孩,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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