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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踢爱死’就是‘罚你转移没一只鸡’?哈哈,原来她的病只要吃一只鸡就会好,那你我何必在这里采茶?去再捉两只野鸡,让她一个人吃下去,病就好了。”柳眼不去理他,闭目养神,FTIs可以治疗儿童早衰症,修饰发生错误的蛋白,让早衰的细胞恢复常态,这就是玉团儿的救命药。在这种时代要制备FTIs是非常困难的,但如果他不尝试,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她。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方平斋仍在一旁闲坐,并不去采茶。玉团儿蒙面黑纱飘动,第九个胚罐又将失败,她浑身汗流浃背,黑色的衣裙紧紧贴在背后,勾勒出美好的曲线。活着当真有这么重要?千百年后,你照旧是无人相识的荒尸一具,谁也不会记得你、谁也不会怀念你,不求活得轰轰烈烈的人,曾经活着与不曾活过,其实没有什么差别,但……虽然他想得到这许多,为何仍要救她,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林逋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他的伤口虽然被敷上上好的金疮药,但毕竟是被利刃入胸,不过两日就发起高烧来,此时伤口发炎,全身高热,已一脚踏入鬼门关。静了很久,柳眼低低的道,“他死了没有?”方平斋道,“没有,但是快了。”柳眼道,“把他抱过来。”方平斋道,“抱过去也是死,不抱也是死,所以我不抱,这个人我又不认识,又不是我杀的,我很抱歉说实话说死话说不吉利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柳眼低沉的道,“他不会死。”方平斋嗯了一声,站了起来转了个圈,黄衣飞扬,兴致勃勃,“你说他不会死我一定说他会死,如果没有我和你抬杠岂不是显不出你这位旷世神医救死扶伤的手段?嗯……他伤得这么重又身无武功,结果一定会死。”
“玉团儿。”柳眼低声道,“去树林里拾一些青色发霉的果子回来。”玉团儿应声而去,未过多时,拾了十来个发霉的果子,兜在裙摆中带了回来。柳眼从果子中选了一个,乃是一种爬蔓的甜瓜,在瓜上发霉处仔细查看,只见那霉上挂着几滴金黄色的水珠,他小心翼翼将那金黄色水珠取下,要玉团儿仔细敷在林逋胸口伤处。方平斋诧异的看他,这金黄色的水滴难道是疗伤圣药?区区微不足道的几滴水珠,又能如何了?
但事情大出方平斋意料之外,那几滴水珠滴落伤口,林逋的伤竟出乎意料的快速痊愈起来,之后每日玉团儿都寻获几个发霉的果子,经柳眼辨认之后,取出金黄色水珠,为林逋敷上。一个月之后,奄奄一息的林逋居然精神振作,能够起身行走了。柳眼此人不是大夫,不会诊脉看病,更不会针灸推拿,但何者能制为药、何药能治何病,他了如指掌,如此精通药理而非医术的人,方平斋平生仅见。
一个月时间过去,玉团儿仍旧未炼成那个陶罐,但身法武功却已进步不少。林逋伤势将愈,这下提出,他在东山不远处有处房产,邀请三人到他家中暂住,至于这一人高的大缸,他会设法购买,也不必玉团儿如此辛苦。柳眼没有拒绝,当下四人离开茶林,动身前往林逋在东山的房产。
山中日月自古长,柳眼自此深居林逋家中,为玉团儿炼药。他炼药初成,却不知道这几天江湖风涌浪急,发生了数件大事,而其中最大的一件,就是有人宣称知道柳眼的下落——并且,如果有人能请少林寺未来方丈向他磕三个响头,并为他作诗一首,他就告诉那人柳眼的下落。
柳眼隐居洞庭东山茶林的同时,唐俪辞却从好云山上下来了。
他上好云山的时候,是余负人轻裘马车,千里迢迢送上来的,并且池云沈郎魂左右为护,邵延屏成缊袍等人坐堂相迎,何等轰轰烈烈。他从好云山上下来却是踏着月色,在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刻,越墙而出,直奔好云山北方。
好云山北去三十里地,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大山,在深夜之中更显阴森可怖。就算是白天要在这一座大山之中找到所谓“西风园”已是很难,何况夜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唐俪辞一身华丽的软绸白衣,足踏云纹鞋,负袖望着眼前这座黑压压的大山。
“西风园茶花树下,有一处地牢。”
这是一个提示,也是一个陷阱,但他不得不来。就像上次他闯进菩提谷飘零眉苑,吃尽苦头去找方周的尸体,这一次,计策仍是一样的计策,而他也仍旧来了。
唐俪辞负袖仰望眼前的大山,看了一阵子,往前踏了一步,身形一起,正要往前奔去。身后突然有人道,“唐……唐俪辞……”唐俪辞脚步一顿,“你实在不该跟着我。”他身后那人摇了摇头,“你要到哪里去?”月光之下,这人青衣空手,脸色苍白,但神色还算镇定,却是余负人。唐俪辞回身微微一笑,“我出来走走。”柔和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其人眉目如画,更显风神如玉。
余负人道,“出来走走,未免也走得太远,你的伤……”他说到“你的伤”三字,整张脸突然胀得通红,青筋爆起,过了好一会儿才苦涩的接下去,“你的伤尚未痊愈,不宜走这么远。”唐俪辞见他神色怪异,眼角上飘,挑起了一丝笑意,缓步走了回来,伸手一拍他的肩,“余少侠……”余负人入耳这三个字几乎惊跳起来,唐俪辞目中含笑越发明显,“这几天心情好么?”余负人苦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却见唐俪辞缓缓伸出手来,食指微抬,掠起他一缕头发,柔声道,“你欠我一条命……”月光之下,这张秀丽至极的红唇突然说出这句话来,结结实实的把余负人吓了一跳,浑身上下起了一阵寒意,心中对这人怀有的愧疚悔恨突然之间化为疑惑不安,竟一时呆在当场。唐俪辞一笑转身,“回去吧,你情绪未定,又未带兵器,深更半夜在荒山野岭四处乱闯,若是遇到了危险,你要如何应付?”他白衣素素,就待踏入黑暗之中。
余负人站在当地,不知是该留下还是离开,突地忍不住道,“你……你深更半夜,在荒山野岭到处乱闯,究竟在做什么?”唐俪辞本已一脚踏入林中,闻言又退了一步,似有些无可奈何,“以你的聪明智慧,难道不明白有些事不该问?”余负人沉默了一阵,深深吸了口气,“你可是在冒险?”唐俪辞微微一笑,“不错。”余负人道,“为了什么?”唐俪辞叹了口气,温和的看着他,“看来你是不肯回去,罢了罢了,若是把你打昏在地,我又怕不知被谁劫去。有人告诉我池云落单被擒,就关在这座山里,三天之内要是救不出来,就会有性命之忧。”余负人吃了一惊,“什么……池云被擒?谁给的消息?是真是假?”唐俪辞道,“多半是真。此地必然有诸多陷阱,要是消息走漏,剑会必定人心惶惶,妄自揣测是谁擒走池云,热血善良之辈又会到这里来自投罗网,说不定会有不少人妄死在里面,所以……”余负人道,“所以你才半夜三更,趁无人之时孤身前来救人。”唐俪辞微微一笑,“既然你不肯回去,那么……”他转身向前,“跟着我来吧。”
余负人陡觉热血上涌,池云被擒,唐俪辞孤身救人,他岂能不全力相助?“我——我欠你一条命,”他沉声道,“今夜之事,余负人拼死也要救池云出困!”唐俪辞人在前面,也不知他听到没有,白影一晃,已踏入了山林之中。余负人紧跟在后,不消片刻,月光被树冠遮去,树林之中真正难以视物,幸好两人内力精纯,才能顺利行走。林里夜寐的鸟雀呀呀惊飞,还有些不知名的动物也都悄悄避开,两人走出二三十丈,不得已唐俪辞引燃怀中碧笑火,提在手中用以照明,只见这树林荒凉原始,满地断树、藤蔓、蛛网、苔藓、还有些形状古怪的虫蛇在灯下缓缓爬行,似根本没有路。但在荒凉之极的林间却有人以朱砂为记,在树干上、大石上、藤蔓上画了几处箭头,鲜红朱砂,夜中灯下观来,就像凝血一样,触目惊心。
“看这箭头所指,似乎是一路向山顶走去。”余负人低声问,“跟着走吗?”唐俪辞往四周看了看,“这是些什么东西?”箭头所画的树干、大石等等上都攀爬着一些古怪的藤蔓,藤蔓纤细,枝叶卷曲,火光下看来似乎枝叶都是黑色,在藤蔓上生长着一些紫黑色的浆果。唐俪辞拾起一块石头往那箭头上一掷,只听扑的一声轻响,石子震动藤蔓,那紫黑色浆果突然裂开,自裂口处飘出少许黑色烟雾。余负人和唐俪辞双双屏息,但仍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这浆果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身形一起,远远避开箭头之处,跃上树梢。
“西风园茶花树下,有一处地牢。”唐俪辞低声自语,仰头望月,这座山迎向西风的方向,在东方,而茶花……必须日照,那就是在山的阳坡。余负人闻言眉头一扬,“那应该是在阳坡,你为何不往阳坡去?”唐俪辞眉头微蹙,阳坡、阳坡……“我……”余负人往前一步,“怎么?”唐俪辞衣袖轻挥,“没什么,走吧。”
余负人看了唐俪辞一眼,有些奇怪,西风园茶花树下,分明在阳坡,他为何不往阳坡去?唐俪辞眼前却是闪过菩提谷中,写着方周名字的墓碑,那块充满阳光的雪白沙地,开满奇异的花朵,那块布满墓碑的寂静坟地,就在阳坡。阳坡……阳坡灿烂的阳光下,如血的奇异藤蔓,盛开着雪白的花朵,碎裂腐败的尸身、寄生在尸身上的各种蛆虫,也就在那明媚的阳光之下扭动……空气中掺杂着恶臭和芬芳的气味……“咯啦”一声轻响,唐俪辞足下一顿,余负人吃了一惊,凝神观顾四面八方,却不见有敌人出现,心中一凛:他是怎么了?
“换了是你,你会在阳坡设下什么埋伏?”唐俪辞一顿之后,步履加快,往阳坡奔去,雪白颀长的身影,在夜间似是从容自若。余负人跟随其后,身形亦是卓然不群,“我……或许会列出重兵,在前往阳坡的路上拦截你,将你截杀在半途之上。”唐俪辞负袖在后,微微一笑,“哈!你不擅心机。”余负人道,“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唐俪辞轻描淡写的道,“我会先杀了池云,擒抓数十名人质震慑来人,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不能尽展所长,然后在通向地牢的沿途撒下毒药布下毒蛇,列出手中最强战力,把守每一个入口,在地牢底下埋下数百斤炸药。等来人穿过毒药毒蛇,打过车轮战,如果还侥幸未死到达地牢,必已是身心俱疲,再看到池云的尸体,必定大受打击,然后——”余负人听得冷汗淋淋而下,“然后?”唐俪辞淡淡的道,“然后我胁持部分人质离去,再引爆地牢底下的炸药,将整座山头连同山上的男男女女、花花草草一起夷为平地,炸得干干净净,寸草不生。”余负人张口结舌,骇然道,“你……你……”唐俪辞微微一笑,“我什么?”余负人苦笑道,“你怎能想出如此恶毒的计策?”唐俪辞道,“要杀人,自然就要做得彻底。”余负人越发苦笑,但你是想出如此恶毒的计策对付你自己,如那生擒池云的敌人和你一样想法,你我岂有生还之望?而你既然想得到如此恶毒的计策,仍旧孤身一人前来,是你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你是……
你是为义之一字可以赴汤蹈火、杀身取义的人么?
余负人跟在唐俪辞身后,这人……实在不像。
正文 第17章 第十七章之二
第十七章之二
余负人跟在唐俪辞身后,这人……实在不像。
阳坡转眼即到,两人沿山坡一步步登上。阳坡处的草木生长更为旺盛,两人劈藤萝向前,经过数处山涧,明月当空,眼前突然出现一处空地。“小心!”余负人伸手一拦唐俪辞,“五星之阵!”
只见这处空地本是一片密林,有人将树林齐齐砍去一片,只留下二尺来长的树桩,空地形作五星之行,一股淡雅宜人的芳香不知从何而来,随风四散。唐俪辞叹了口气,“何谓五星之阵?”余负人道,“此阵传自西域,听闻阵中奇诡莫测,变数横生,多年之前有许多江湖名侠葬身此阵,故而名声响亮,但也已销声匿迹江湖多年了。”唐俪辞道,“我不懂阵法。”余负人仍将他挡在身后,“我先为你一探虚实。”言下一跃上阵,五星木桩上霎时起了一阵微风,风中芬芳之气越发浓郁,却不见任何敌人的踪迹。
余负人心中微凛,这五星之阵传说纷纭,他也只是听师父说过,从未亲眼见过,阵中芳香之气究竟是什么?是有人藏身于此,还是什么奇特毒物?正在他凝神之间,陡然眼前五星之角火焰升起,刹那之间,他已身陷火海之中!哈的一声震喝,余负人纵身跃起,双袖扫起疾风,往五星正中、香气最盛之处扑去。唐俪辞人在阵外,眼眸微动,不对!只见五星阵中乍然冲起二丈来高的焰火,余负人往阵中双掌齐出,却是咯啦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破裂,芳香之气大盛,被周围火焰引动,爆炸开来。余负人全身起火,随轰隆爆炸之气冲天飞起,唐俪辞如影随形,一把将余负人接住,随即横飞倒跃,离开五星之阵。
余负人身上的火焰随之袭灭,口角挂血,脸色苍白,这阵中的火焰并不厉害,厉害的是那瞬间爆破之力,震伤他的内腑。“唐公子……此阵不合五行,十分厉害……”唐俪辞探手入怀,取出一粒白色药片,塞入他口中,随即将一物按在余负人手心,“先给自己上药,坐到一边静坐调息。”余负人骇然,“你想做什么?”此阵如此厉害,难道他没有看见前车之鉴,又要孤身闯阵?唐俪辞微微一笑,“这是一个五芒星,从上顶到右下一笔画成为召唤术,召唤火之灵,中心五角之形为恶魔之门,其中囚禁恶魔。所以你往顶角走去,阵中起火,你往阵心冲去,它化为爆炸。五芒星以结束笔作准,右下为火、右上为水、左下为地、左上为风、上顶为灵,所以由左下起点画到顶点,为收式,可以出阵。”他跃上左上五星之角,足踏画星之途,果然平安无事走到对面顶点,随即返回,“如何?”
余负人惊喜交集,却是满腹疑窦,“但你不是说自己不懂阵法?此阵如此奇特,为何你却能了如指掌?”唐俪辞立足夜风之中,白衣猎猎,站得很近,在余负人眼中却是缥缈遥远,只听他道,“这不是阵法,这是一种传说。西域人相信这种图形能够防止妖魔鬼怪的侵犯,并且能将恶魔封印在五星的中心,所以流传广泛。五星的一角各自代表一种能力,而这个所谓‘阵法’,只不过在努力表现西域五星所表达的涵义。你闯入阵中,引发火焰之力,就告诉我五角所代表的方向,知道方向,就知道出路。”
余负人叹了口气,“若非你博学广识,大家在阵中乱闯,不免死在奇奇怪怪的机关之下。你却为何对西域传说如此了解?”唐俪辞唇角微勾,“你可以佩服我。”余负人一怔,突地洒然一笑,要说佩服、还当真起了那么一点佩服之意,低头看他按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一方黄金雕龙的小盒,打开盒盖,里面是剩余的一些黑色药膏,当下涂抹在自己被火焰烧伤之处。片刻之后,余负人敷药完毕,盒中的药膏也已用完,唐俪辞随手一掷,将那价值不斐、精雕细琢的黄金龙盒丢在杂草从中,衣袖一背,“走吧。”
两人通过五星之阵,对岸是一条河流,河流之上有一座桥。
“轻易通过五星之阵,唐俪辞果然名不虚传。”一声长笑,一人手持双刀,自桥那端威风凛凛的走了过来,“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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