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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要自己卸杖着衣,是代表他原谅了么?庾清眼中一热,三步并作两步,抢步踏入小楼。
他自是不知,彼时高居楼上的冬水与桓夷光,也是心中惴惴,颇为紧张。桓夷光面露为难,不知此刻将实情相告,是否可得庾清诚心佐助,然而冬水近日自诊,竟是业已身怀有孕,实难再久隐瞒。
“姐姐,你莫担心。庾清他能自发前来,可见诚心悔过。此时是他心肠至为柔软之际,我有十成把握。”冬水心中虽亦怀隐忧,但见桓夷光坐立不安,也只有良言宽慰。
语声未了,就听沉重的脚步声音传来,冬水不禁暗暗咬紧了口唇,一双眼睛,直直盯在门口。几乎便是瞬息间,一袭玄衫晃入,那男子跌跌撞撞地冲入门口,不及两人反应,他已拜倒在冬水脚畔,连连磕着响头,道:“哥哥,都是我不好,你的病都是我害的!”他用尽全身力气磕头,只两三下,头上已是青紫一片。
冬水略略一惊,想到庾渊咳症的起源,已心中有数,忙搀他起身,而后对随之跟入的小菊使了个眼色,要她将门户关闭,仔细楼下。
眼见诸事妥当,冬水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揭去脸上面具,道:“庾清,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哥哥。你哥哥他,早已去了。”
仿佛一瞬间,一切都不一样了。庾清愣愣地看着她,睚眦欲裂。他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一霎间,有什么东西自心底轰炸开来,那痛楚似乎极近,却又极远,极是真切,却偏偏又模糊到不可捉摸。纵然身在梦中,可恍惚间,也没有如此的虚妄朦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对于这个问题,早已想不透澈,然而于今时今地,知晓了真相后,他更加深陷其中,更加糊涂。
冬水在他面前解释着什么,说是从当日回来,从当日说了那句“难享清苦”伊始,一直到此后种种:她代身庾渊,入主玉宇阁,操持家务,迎娶桓夷光,送行庾桓氏……原来这些,竟都是假的,原来,竟都是假的!
一时间,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想不过来,只觉着心中有着恼火,有着伤心,有着愧疚,甚至,还有着少许的欣慰与欢喜。然而,当这种种情感交织一处,在他心中充盈宣沛之时,最终却成为了完全的空洞与麻木。
随后,在这一片空白之中,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
“你哥哥他,早已去了。”
那声音细如丝缕,但形如一根利针,直刺他心底最柔软的所在。
说不出过了多长的时间。想来,那若当真是根利针,他的心,此刻已再无完地。他少小为母亲厌烦,而父亲早逝,是以所得亲情可谓少得可怜,虽有庾渊在旁悉心照料,终究杯水车薪,难以磨灭庾桓氏给予的伤害。他一向自诩性格硬朗,自懂事起二十余年,便没掉过一滴眼泪。一直以来,他虽是性情之人,却冷然地旁观世事,冷然地置身事中,冷然地被迷雾包围,自以为会怒、会恨、会怨,不过自始至终,都不会悲。然而,此时这心疼却不给他半分喘息机会,竟是生生地击溃了他心底那一道壁垒。
终于,他萎顿于地,撕肝裂肺地长声呼号起来。在那号声之中,他泪下滂沱,顷刻间就濡湿了衣衫,甚而,也将地板濡湿一片。他将这份感情压抑心中,委实长久,这一刻尽皆发泄而出,不仅是伤于兄长去世,更是悲于自己孤苦无依,就此以后,当真是茕茕一人,形影相吊,再无人陪伴左右。
听他哭嚎得如此催心破肝,桓夷光也不禁黯然心酸,为之落下泪来。冬水在旁叹息,眼中发涩,但终究没有眼泪——抑或,她为庾渊的伤逝泪,早已流得凿尽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知窗外天色深沉,正是业已入暮。冬水听庾清渐止悲声,心知此刻也说不清这许多事情,惟有将紧要交付,遂扶他起身,正色道:“庾清,眼下庾家只有你一名男丁,自此之后,你再不能任性胡来。行事须得三思,无愧于天地,方可令你哥哥在天之灵安心。”
见她神情郑重,庾清只觉肩头陡然一沉,虽然尚自茫然迷蒙,也惟有认真地点了点头。
冬水欣然一笑,递过去块手帕要他擦去兀自长流不止的鼻涕,道:“你已成人,日后也无旁人会将你当作小孩子般看待。所以,要学着有担当,也要学会去宽厚待人。现下莫要再哭哭啼啼,整理好仪表,咱们下去交待些事情。”
庾清知晓这一番哭罢,形象定然是有点“惨不忍睹”了,不自禁脸上一红,就着小菊端来的一木盆温水洗了两把脸,心绪稍定,才问道:“交待……交待什么?”
然而他甫一抬头,又不觉愣住:却是冬水趁他洗脸功夫,已重又带回面具,易容回庾渊模样。
冬水淡然一笑,道:“自是将这个家交给你。清弟,你可万莫要我失望。”她声音语气赫然也转似庾渊,庾清心头一热,浑浑噩噩地,竟将她当真认作自己哥哥,遂极断然地“嗯”了一声,由着她在前领路,向楼下去了。
冬水携了桓夷光,带着庾清,一步一嗽,缓缓走到小楼门前时,已自咳得直不起腰来。
门前一边是小菊领着数百名的家丁奴婢,另一边则是闻讯赶来的庾福,以及玉宇阁的一众大厨伙计,两队人整整齐齐排作两列,哑然无语。望着这乌压压的一众人,冬水忽而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但又有些淡淡的不舍,她轻咳两声,一击掌,伸手领出庾清,沉声道:“大家都知道,近日我身子欠妥,只怕已是朝不保夕。”
言及此处,两边赫然唏嘘一片,更有家中老仆是见庾渊自幼长成,不觉仗着资历老到,越众出列,高声截断冬水的话,说道言及生死,终究不吉。
冬水微笑对这老仆致意,道:“未雨绸缪,总强于无备遇患。”那老者还欲再说什么,但迎视着她那清澄空灵的目光,竟是心念一滞,不知不觉,已挪步退回了原地。
冬水目光一转,待得又一阵轻咳毕,蓦地朗声道:“自此以后,庾家上下,玉宇阁内外,就全交由庾清负责。事无巨细,皆须听任庾清安排!”
一语落定,再容不得更改。两队人皆尽失色,倒是庾福与小菊顷刻间转念过来,不待旁人再起议论,早各自踏前一步,向庾清躬身行礼。家中仆从向来也敬庾清为主子,是以对于易主一事,无甚想法;而玉宇阁诸人心中只认庾渊、桓夷光、庾福三人,他们看不起庾清身无长技,本欲异议,但见庾福已先向庾清敬称了“东家”,一时间,也只好臣服于这位二公子。
“哥……冬……我……”庾清见那二人上前行礼,一时先自懵了,不觉向后退了两步,牵着冬水衣袖,满目的忧忡无助。见他如此失态,冬水暗自摇头失望:当真以往尽是色厉内荏么?昔日那厉害角色,实是扶不起的阿斗么?她只道交待了便可放下大半事务,然而眼下看来,后边的路却还有很长。
而庾清自己,也料不到一旦大权在握,竟会这般犯憷。他以往如何捣乱,如何使心机,甚至是如何地想要毒杀了庾渊,都不曾惧怕,也不曾有过踟蹰。想来,在他的潜意识之中,压根就没有认为庾渊会中计,会被打垮,甚至会被自己害死吧。毕竟,兄长永远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出众,甚至已完美到了不可企及的高度。父亲的厨艺、雕艺、画艺都被他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幼他就被世人誉为神童,若不是因看不起那些所谓的读书人,又不屑搅入官场,他的才学,抑或地位,亦当不输于谢家那两位权臣才是。
原以为,兄长会永远像小时候那样,照料看顾着自己,而自己,也永远不用负责这个家、这个玉宇阁。即便是在兄长离去的那几年,这些也都由庾桓氏管理着,不用自己费心,而若庾桓氏去世,到时兄长与冬水没了阻隔,自会双双南归。
他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甚至敢于违背纲常,向生母投毒,却不意,世事无常,竟会有此变故。也只有到了这一天,他才真正觉察到了自己终究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而庾渊之死对他而言,不啻于天塌地陷。
又过了十数日,“庾渊”终究这日一早,在房中被痰呛喉,就此一命呜呼。时人感怀于天妒英才,发丧当日,前来吊丧者竟不下万人。更有传言流于市井,说是厨家若诚心供奉庾渊牌位,便可保其生意兴隆,也可保当厨者技艺提升百倍。
此番,当真是前缘尽了。冬水匿身在远远的松柏林中,遥遥见那墓穴填整,一行人等逐渐散去,哀乐终止,兀自久久伫立,不肯离开。
“桓姐姐经这一年历练,无论家中抑或玉宇阁,均可独当一面;小菊在家人面前也自有了威信,庾福更将玉宇阁管得井井有条……”她原以为会放心不下庾清,但见他自从掌权之后宛如脱胎换骨,非但戾气全消,更增了谦虚谨慎,晓得向家里旁人请教,那么,自己再留下,已是无所事事了吧。
这就要去辞行么?
一时间,她有些无所适从起来。江南庾家呐,她这一年来,为这棘手之务常自寝食难安,然而如今终得解脱,不知不觉间,竟是想起与李穆然那“厮守一生”的约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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