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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观察到她的神色并无&nj;异样&nj;，才继续道，&ldo;绘羽，我明白你一直以来真正&nj;的目的，也明白你的所思所想。既然此前你接触过的那些&nj;人&nj;，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那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一看我呢？&rdo;绘羽的思绪逐渐在谈话中回笼。所有情绪在爬升到顶点之后，慢慢回落到稳定值。或许是&nj;破罐破摔的体&nj;现，她的话语平静刻板，没有一丁点高&nj;低起伏。&ldo;那么，&rdo;她在他的怀抱中抬起下颌，以居高&nj;临下的高&nj;姿态问&nj;道，&ldo;请问&nj;中原干部能给我些&nj;什么东西？&rdo;他注视灯光下她莹润的嘴唇，像一颗色泽鲜红的糖果&nj;‐‐不，现在还不行。于&nj;是&nj;他克制吞吃的冲动，朝她释放出一点艳丽蛊诱人&nj;的微笑。&ldo;你想要的任何东西，&rdo;他说，&ldo;你想要什么，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给你。&rdo;&ldo;噢？是&nj;吗？&rdo;绘羽的唇间溢出似笑非笑的音节，&ldo;如果&nj;中原干部开的价合适，那我也不是&nj;不能委身于&nj;您中原干部。&rdo;她对自己的状况向来有冷静的认识。如她之前作出的评判一样&nj;，在中原中也腻了她之前，她可能倾其所有，都无&nj;法逃脱他的圈套。与其哀哀戚戚怨天尤人&nj;，还不如苦中作乐。就算是&nj;做一只待在笼中的金丝雀，也要薅一个黄金大鸟笼，翡翠喂水碗，至少自己能躺得舒服。‐‐何况这还是&nj;他自己主动给予的。中原中也的眉心轻微地蹙动了一下，&ldo;绘羽，你的话可以不用说得这么难听。&rdo;&ldo;或许现在对你谈及&ldo;爱&rdo;这个字眼，还太沉重。那我换一种你现阶段能接受的说法，再&nj;次向你表明一下。&rdo;他的眉目映照在灯火下，明亮透彻，像一汪临岸的海水，一眼能望到底。蛾翅状的眼睫歇落在英挺的面部轮廓上，偶尔扇动几&nj;下，轻易就能带起无&nj;法感触的风。‐‐&ldo;我是&nj;真心喜欢你。&rdo;他凝视她的眼睛，无&nj;比专注。&ldo;……很&nj;抱歉。&rdo;绘羽面无&nj;表情，&ldo;这样&nj;的说辞我已经听得太多。光是&nj;中学&nj;时期，没有十多次，至少也听过有七八次，我的耳朵已经起了茧子。&rdo;中原中也轻笑着摇头：&ldo;这可不一样&nj;。&rdo;绘羽并不认同：&ldo;有什么不一样&nj;？我认为没什么不一样&nj;。&rdo;没有急着回答，他用拇指擦过她光润的侧脸。手套的粗粝感摩挲着触觉，一寸一寸，沿着轮廓触上眼角，像砂石颗粒，钝痛地刮割过所到之处脆弱的毛细血管。她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挪动步伐，想要躲避他的触碰。这样&nj;的目的似乎被他先一步预判，于&nj;是&nj;中原中也迅速换了个姿势，四指托住她的脑后，以不大不小的力量羁押住她，使她的行为又落入到他的掌控中。&ldo;所以，&rdo;中原中也缓缓开口，&ldo;当初那些&nj;说喜欢你的人&nj;，现在他们又在哪里呢？&rdo;&ldo;因为我拒绝了他们，&rdo;她梗着脖子回答，语气&nj;生硬，&ldo;他们都是&nj;谦逊有教养的人&nj;，不会过分纠缠我，不像中原干部您一样&nj;……&rdo;&ldo;不像我一样&nj;什么？&rdo;他轻抬眉尾，音调中染上了愉悦的意味，&ldo;不像我这个混蛋一样&nj;，无&nj;耻，下作，卑鄙，不择手段，是&nj;么？&rdo;&ldo;你瞧，这就是&nj;不一样&nj;的地方，那些&nj;人&nj;都太审时度势，有些&nj;碍于&nj;体&nj;面，有些&nj;又保守懦弱，受到一些&nj;困难就要退却。他们对你的选择从不坚定。&rdo;&ldo;比如田沼诚，我只是&nj;说希望他能和&nj;你保持距离。作为回报，我可以从中牵线搭桥给他们家一些&nj;资源。他竟就此直接断绝了和&nj;你的联系。&rdo;这些&nj;都是&nj;谬论，是&nj;歪理，是&nj;邪说。是&nj;你这个黑手党为了能蒙骗人&nj;糊弄出来的言论。绘羽愤愤想着。她张了张嘴，急切地想反驳他，却发现竟无&nj;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脑子里像打了无&nj;数死结，神经活动被阻断在中途。绘羽呆在原地张口结舌，但仍心有不甘，只能虚张声势地瞪着他，好让自己的气&nj;焰不被他压过一头。更可恨的是&nj;，中原中也似乎因她这副&ldo;垂死挣扎&rdo;的模样&nj;被取悦到了，直接轻轻地低笑出声。她恼羞成怒，一时口不择言。&ldo;不准笑！&rdo;&ldo;好，好，我不笑了，&rdo;他收敛住笑意，一只手环过她的腰，&ldo;绘羽，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展示一下我不是&nj;空口说白话，下一周你们家就会收到三田重工的中标书，到时候你可以问&nj;问&nj;你哥哥。&rdo;‐‐&ldo;所以，请你考虑一下我，可以吗？&rdo;沉默的一秒，两秒，三秒。&ldo;……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rdo;&ldo;那么，最后一个问&nj;题，&rdo;托在脑后的指尖插进她的发丝，温柔缱绻地抚触，&ldo;绘羽，你讨厌我吗？&rdo;‐‐讨厌。当然讨厌你了。恨不得你能从眼前消失。你为什么不能从眼前马上消失。无&nj;数包含恶意的刻薄话语，清楚罗列了一长串。临到头，语言系统突然卡壳。喉间像是&nj;凭空被没来由的一只手掐紧，任她无&nj;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因此，理所当然的，中原中也替她下了结论。&ldo;还要犹豫的话，那就是&nj;不讨厌。&rdo;&ldo;没……唔……&rdo;话音戛然而止。捏住后颈的手猛然发力，箍紧她的下颌角向上抬。沉晦昏黄的微光中。她被人&nj;拦腰打横抱了起来，仰受着他俯落在唇上的亲吻。脚下忽然失去土地的踏实感。整个人凌空而起&nj;，像一片秋叶，随着风高低起&nj;伏都不由自己。唯一的支撑点，是搂在&nj;膝弯的臂膀。随时会下坠的不安全感促使绘羽伸出手，反射性地去勾他的脖颈。力的作用&nj;相互，这一举动&nj;，让她唇际的压迫感更加沉重。她已经被中原中也完全软禁在&nj;怀中，不敢有任何挣扎动&nj;作。鬓发之间厮磨，舌肉的碰撞和纠缠。由此，气息被攫取，体温被掠夺。水声缠绵着像一汪潺涓涓的溪流，从她耳际流淌直下。炽烈的亲吻击得她晕头转向。在喘息间，绘羽渐渐开始发懵，愣愣盯着头&nj;顶上&nj;的吊灯。下一刻，攻城略池进入到更深更热的地方，然而，她在默数横斜出来的灯枝。1、2、3……一共有8个，是4的倍数，左右两边对称，好和谐的几何形状……绘羽在&nj;急雨落下的亲吻间胡思乱想。&ldo;怎么不专心？&rdo;耳垂被轻柔地捏弄了一下。&ldo;没有人教过你&nj;接吻的时候要闭眼吗？&rdo;眼前的吊灯被琉璃质的蓝色眼睛取代。透明倒影中，绘羽看见了敞开的衣领下，随呼吸轻微起&nj;伏的锁骨。脸色发红发胀，下唇密密匝匝地泛上&nj;一阵痒，一阵麻。&ldo;我……&rdo;思绪没有回&nj;笼，绘羽一时语塞。眼里汪出一层生理性的水雾。&ldo;你&nj;……你&nj;不是正在&nj;教我吗？&rdo;话&nj;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脑子不清醒就容易向对方透自己的老底。虽然也不是什么多大的把柄，但这种意有所指，又半遮半掩显得像是在&nj;招惹逗引对方的话&nj;……又将她的局势引入下风。于是她偏过头&nj;，留给&nj;他一个不会&nj;表露出情绪的侧脸。影影绰绰的橘色光亮从屋顶间落下，在&nj;她眼前逐渐燃烧起&nj;来，像是从天上&nj;降落的一团雷火，将她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部焚烧，毁灭得一干二净。绘羽难耐地蹭了蹭脚踝，不知道是想更靠近他还是想更远离他。在&nj;某一时刻，她觉得连她自己都没法对自身有个明确的认知。身体只靠本能进行反应。她抿了抿唇，勾在&nj;中原中也颈窝的食指无意识绞动&nj;在&nj;了一起&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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