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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您啊,伊兰森前辈。
九目吃着伊兰森准备的午餐,他既惊叹于对方能用异化体的身体组织模拟出真实的食物,更惊叹于自己离开的这七天间,欷因伊兰森而产生的变化。
“一把年纪,总得有些超越后辈的地方。”
伊兰森没有去碰桌子上的食物,那毕竟是从他的身体上取下的,无论如何都有些抵触。
两人的交谈没有影响到全心全意地消灭着食物的欷,那个真实到无法让人区分的梦境,它消耗了欷大量的能量,再加上昨晚没有吃饭,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很饿。
于是乎,原本还带了九目那一份的午餐快便演变成了欷的私人所有。
在将自己面前的一大盘烤肉推给欷后,九目开始说起了正事
“在前往南方调查结界时,我意外遇到了结界之外的人。虽然没有进行交谈,但从对方的话进行分析,我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场袭卷世界的灾祸,是人为的。”
欷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仔细地听着九目的话,然后喝了一口伊兰森递来的果汁,伊兰森以为他吃得太快导致噎到而递上的果汁,是酸的,略带一些甜味,很能让人打起精神。
“星海枯朽。”
递完酸草果果汁的伊兰森说出了一个九目闻所未闻的名字,但九目没有质疑伊兰森,在他离开的这七天中一定发生了相关的事,想到这里,九目顺着伊兰森的话问:
“您与代行者,与对方产生了冲突对吗?”
伊兰森看了欷一眼,将代行者这个称呼记在心中,而后冲九目点头表示;
“他们的目标是欷。”
“那就不会有错了,对了,代行者您还好吗?
“没事啦,有事的话我就吃不下这么多了。”
三个人先后开口,仿佛这不是重要情报的分析现场,而是三人的悠闲茶会,嗯,忽略掉欷拿在嘴边的鸡腿的话。
九目与伊兰森又交谈了一会,但能得到的情报终究有限,很快,话题便被九目转移到了过去,这刚好是欷一直好奇的话题,于是他又喝了一杯酸草果果汁,其实还是蛮还好喝的。
“您……当初是怀以怎样的心情,去开启那场战争的?”
即使九目在伊兰森的传记中了解过那段历史,并且那场战争也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之一,但真正地面对这位负有盛名的前辈时,九目还是想要亲自问清楚。
而且,他在冥冥中产生了一种感觉:代行者也很好奇这件事,综上,九目最终还是开口询问了伊兰森。
面对毫不掩饰自己想法的九目,以及时不时偷瞄自己的欷,自知躲不过的伊兰森轻笑一声,挥手给自己和九目拟态了一杯火酒,而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那是黯昼国刚建立的十年,尽管星落圣山将人界与妖界阻隔,在东北的恩多亚岭与克兰德亚大草原还是有许多妖族盘据,它们不时进犯黯昼国的土地,将人类视为食粮,仿佛五位英雄从未出现,人类从未崛起一般。”
“十年,死去了十一任醒昼骑士、七任黯星颂者,黯昼国将妖族与其余四国分离开来,让人类的文明有了喘息的空间。”
“第十一年,我被选中,成为了第十二任醒昼骑士,兼领黯星颂者之职,成为昼之界与黯之影两军的统帅,这是王的旨意,在黯星颂者尚未被黯昼之辉选出之空档,在黯昼国仍旧受尽妖族欺压之时,也算是临危受命了吧。”
“那时候,敢留在黯昼国的人,都是不在乎死生,甘愿为了人类的未来奉献自己的勇者,全国共有七万国民,全员皆兵,其中两万人,共同组成了我所统领的两军。”
“”一年后,我开启了北伐的战争,我们等那一天等得太久,付出了太多,太沉重的代价,我们沉默了十一年,我们没有灭亡,我们是人类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
“我记得那一天,当我带领两军出征之时,所有人的欢呼声都汇成了足以斩断龙骨的利刃,我们同心同愿,势如破竹,坚信着人类不再是妖族的附属。”
“再后来…两万人出征,只收回了九千具尸骨,在旧王城之外,还竖起了一万座衣冠冢。”
“只有一千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而我,原本也会死于不可逆转的伤势,但奇迹发生了,当我于王位之前复命时,新的黯星颂者被选中,就在那晦暗而辉煌的大殿之中。”
“第八任黯星颂者用星空的力量治愈了我的伤势,我活了下来,寿终正寝。”
话毕,九目杯中的火酒刚好饮尽,他的问题并没有被直接回答,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您真的很伟大。”
异口同声的欷与九目彼此相视而笑,看着两人的伊兰森也难得地扬起了嘴角,这话题也到了尽头,他最后补充了一句:
“真正伟大的,是所有为人类的无私者才对,我也只是其中一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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