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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仍然大好,看不出要降雨的征兆。
昨晚夫子和崔兰都没有回龙潭,丢丢和奇奇仍没有回来,倒是显得龙潭冷清了许多,所以一大早,林北泡了澡后,直接就去了学堂。
篝火袅袅,余烟未尽,林北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安忠直他们,不过倒是看到几个匠人红着眼睛站在沼气池的边上,不知道在说什么,很意外,冯娘子居然也在这里面,
“难道有了进展?”林北猜测,便移了过去。
匠人们看到了林北,停住了说话,诚怕诚恐的朝林北施礼,冯娘子也对林北施礼,林北摆了摆尾巴,示意不用,很想问问他们在做什么,又知道这些人不识字。
这些匠人不是第一次见到林北,知道眼前的大人很好,而这个沼气池也是眼前大人相当重视的,因为冯娘子跟大人很熟,所以都拿眼瞅冯娘子,示意她跟大人说话。
“大人,匠人们在商量着这..沼气池之事。”沼气池三个字说起来还有些拗口。
林北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一个四十来岁的匠人开口道:“大人,昨日我等商议了一下,这沼气池最重要的应该是那气对吧?”
林北心说是啊,沼气沼气,秽物产生的气体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林北才会让他们把沼气池密封住,否则沼气泄漏,很容易造成严重的后果,看样子这些匠人确实有些本事。
“要把这气密封住,同时那材料又要便宜且随处可见,我们认为只有用羊皮或是牛皮,或可效仿那军中水袋的制法,正好这些时日大人抓回来几头野牛,我们准备用那野牛皮。”另一个匠人言道。
野牛都被民夫们吃掉了,但是皮还留着呢,所以倒是现成的,但是怎么做呢?林北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给个答案。
突然,一个匠人指着冯娘子:“大人,冯娘子的夫家姓马,曾听马老夫人所言,他们是青州马家的族人,马家机关之巧天下无双,所以我们把冯娘子叫来,希望冯娘子能指点一二。”
青州马家?林北看着冯娘子,这个青州马家很出名吗?林北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倒是晓得几个马姓的名人,比如马良和马谡,不过他们都不是青州人,而是襄阳也就是后世的湖北一带人,林北可能会弄错这个时代的地名,但是三国人却不会弄错地名的。
冯娘子微一躬身,轻轻道:“香雨才嫁与家夫半岁光景,平时家夫除了打猎,倒是会做些奇巧之物,婆婆偶而也会指点一二,所以论起这些奇巧之术,婆婆倒是比香雨更加厉害,不过如今婆婆卧病在床,香雨也想为大人分忧,便厚颜前来。”
一个匠人言道:“冯小娘子客气了,马家机关之术举世皆知,就算只是知晓一二,也胜过我等。”
林北越听越惊奇,青州马家这么出名吗?能让这些偏远地区的匠人也隐以为,甚至是个外人,只是嫁与马家一个族人之子,这些匠人也觉得冯娘子比他们都厉害。
“大人。”安忠直的声音在远处响起,随后小跑了过来:“大人今日来得甚早。”
林北顾不得和安忠直寒暄,连忙写字:“这些匠人说已经有法子可以弄出沼气池来,你让他们好好的说一次,让我听听。”
安忠直心里也是大喜,连忙问了出来,匠人们七嘴八舌,总算说了一个大概。
这个沼气池匠人拟用硝制后的熟牛皮做成内袋的方式,紧贴于沼气池的四周,当然,不管匠人如何,林北关心的是熟牛皮的密封性能,而匠人们准备采用军中制作水袋的方法,之所以会把冯娘子叫来,就是因为青州马家祖上曾经为军队效过力,制做过这种水袋,这种水袋现在仍然在许多军队中使用,质量是相当有保证的,匠人们表示,只要制作出来,绝对不会出现林北担心的问题。
虽然匠人这么表示,林北却还是说道:“你们可得知道,沼气池还得需要一个倒秽物的入口,一个出秽物的出口以及一个铁管的插口,其中入口和出口可能会需要不停的使用,这方面的密封不会出问题吗?”
匠人们面面相覤,倒是冯娘子问道:“大人,这出口和入口使用的时候沼气池可以停止使用吗?”
“这倒可以。”
“那就没问题了,到时候再用牛皮封上即可,保证和原来一般模样。”
既然专业人士都这么说,林北自然只能信任,“那么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匠人们商量了一下,由开始那个年老的匠人出言道:“大人,后天应该就能做出来。”
“好,那就辛苦了。”
“份内之事而已,能为大人效劳,我之所幸,还得多谢冯娘子的提点。”
林北离开后,这些匠人先下池里量了下沼气池的长宽,记在心中,随后一个匠人回了西山乡,找了几个能做衣服的妇女,让她们把野牛皮缝制一番,千万不要这样缝制就可以了,缝成袋子模样的时候还得匠人们亲手炮制一番,最后还会往里面吹气,塞住后扔进水里试验,哪里有气泡这样就会一目了然,等到没有气泡能透出来,会再次拆开,然后才把牛皮贴到池里。
这些事情林北没有过问,因为林北信任传业人士,倒是安忠直提了个问题:“大人,如果用野牛皮来做沼气池,是不是耗费了些。”
确实很耗费,野牛不是哪里都有的,家牛这个时代也不是随便能杀的,安忠直认为这完全不符和林北当初说的设想,那就是用最便宜最好找的材料。
林北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可以先做出一个样品来,以后再改进即可。”
只要做出一个成品了,大家看到了沼气池的用处和好处,肯定就会有动力去努力改进,最起码西山乡得普及吧,没有野牛皮怎么办?西山乡人自然就会想办法呗,林北并不担心古代人的创造力,事实上,古代的许多技术就算放到现代仍然很让现代人惊艳,比如说秦朝的兵马俑,那些兵器经过了一种特殊的铬化处理,几千年仍然不坏,甚至比现代的不锈钢技术还要更加厉害。
ps:有些东西不用太认真,比如这个沼气池,我这只是想写细一些,如果我不写细,那么可直接一笔带过,说这些匠人已经研究出来了,至于用这牛皮做沼气池的内胎,考据党可以试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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