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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赵识途看不透，他恍然发觉自己对此人的认识全然错了，错得离谱。

燕无花似乎察觉了他的心思，冷笑道：&ldo;你们这些习武的人，个个心高气傲，自以为一定要练成高强的武功，才能杀人不眨眼，一定要抢夺精锐的兵器，才能战无不胜，可你们都不知道，真正能笑到最后的，只有聪明人。&rdo;

赵识途凝着他，一字一句道：&ldo;燕兄果真是聪明人。&rdo;

燕无花道：&ldo;我看赵镖头也是一样，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死以外的选择。&rdo;

赵识途道：&ldo;你要我投奔你？背信弃义？&rdo;

燕无花笑出了声，扬起下颚，勾起嘴角，高声道：&ldo;信义？江湖人口中的信义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说我杀袁磊行是不义，你可曾知道，袁磊行对我根本就无半点情分，他与我相认，只不过是为了利益，就像当年他为了骗取夜叉门的武功，才勾引我的母亲。&rdo;

赵识途愕然道：&ldo;你的母亲是夜叉门门下？&rdo;

燕无花道：&ldo;正是如此，为了所谓的爱情，她义无反顾背弃师门，远走他乡，就算被称为邪教妖女也不为所动，可最后她还是被袁磊行抛弃。偷走金缕衣不过是她的报复，而袁磊行虚伪到连这一点都不愿承认，许多年过去，他居然真的相信我会敬他作父，你说，如此傲慢绝情的人，难倒不该死吗？&rdo;

赵识途望着他，许久没有回答。

燕无花的目光越过他，虚虚地投向窗外：&ldo;外面的所谓英雄豪杰，也不过是和他一样虚伪的人物，他们嘲笑你，讥讽你，难倒你没有半点怨怼吗？为情义而殉身，岂非是世界上最糊涂的事。赵镖头，你说呢？&rdo;

燕无花说完，便紧紧凝着对面的青年，等待一个答案。

他的视线从未如此迫切，他的双手紧攥着拳头，五官紧绷，眉毛都在颤抖，仿佛把此生所有的热忱都倾注在这一个答案中。

赵识途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第90章恩仇半步遥（六）

燕无花见他颦着眉头，久久不语，催促道：&ldo;怎么，赵镖头一向果敢坚决，莫非到了关键时刻，却变得畏手畏脚起来。&rdo;

赵识途眨了眨眼，眉心终于舒展开，答道：&ldo;我并非畏手畏脚，只不过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知燕兄可愿如实相告。&rdo;

燕无花道：&ldo;你尽管问。&rdo;

赵识途便问道：&ldo;其实袁磊行后来得到了罗刹功秘笈，至少他自以为如此，对不对？&rdo;

燕无花怔了一下，点头道：&ldo;是的，他那么渴求西域武功，家母怎么忍心辜负他。只不过他拿到的那本在关键处改了几笔，譬如将&lso;五指发劲&rso;改作&lso;五心朝天&rso;，将&lso;气归丹田&rso;改作&lso;气蕴下练&rso;……&rdo;

赵识途打断他道：&ldo;我懂了，虽然改动不过几笔，却混淆真假，颠倒乾坤，倘若照赝本修行，便贻害无穷。&rdo;

燕无花道：&ldo;不错，只可惜袁磊行朽木难雕，连入门的功夫都练不到家，自然也认不出赝本与正本的区别，枉费了家母的一番心思。多亏苍天有眼，让他生了一个举世无双的聪慧儿子，天底下所有的武功一学即会，若非这位贤弟已不在人世，我应当亲自感谢他才是。&rdo;

赵识途的脸色已冷若冰霜：&ldo;你究竟在何时发觉上官的身份？&rdo;

燕无花的语气中透着得意：&ldo;他的武功特异，我第一眼见时便有所怀疑。将他引入楼兰古陵，与马头斩交手过后，才得以确认。&rdo;

赵识途道：&ldo;无论如何，他也是你的骨肉兄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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