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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她&ldo;嗯&rdo;了一声，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黄中擦擦额角的汗，领着众人下去了。

待人都出去后，阿瓷给她奉上茶，道：&ldo;奴婢看那黄大人颇不安分，太后娘娘怎会把这样的人派来伺候娘子？&rdo;

&ldo;他是有几分野心，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rdo;顾云羡饮了一口茶，&ldo;母后将他派过来，想来是觉得我能够镇得住他。我看他虽有些油嘴滑舌，但好在十分机灵，只要使用得当，定能成为我的一大助力。&rdo;

&ldo;奴婢还是觉得张大人更好……&rdo;阿瓷刚说完就后悔了，偷觑顾云羡的神情，生怕她难过。

她口中的张大人是原来的大长秋2张录，对顾云羡忠心耿耿，可惜在她被废当日，张录就与长秋宫的许多宫人一起被处死了，尸骨扔到了乱葬岗，与野狗乌鸦为伴。

顾云羡动作顿了顿，然后恢复如常，只是再开口时声音总像是带着几分悲凉：&ldo;张录么？旁人自然没法子和他相比。&rdo;

当晚长乐宫昏定，宫嫔们在长信殿外候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太后召见的消息，反而看到顾云羡领着宫娥施施然立在她们面前，含笑道：&ldo;太后方才刚服了药，此刻已然歇息了。诸位请回吧。&rdo;

沈淑仪上下打量她一番，笑起来：&ldo;几日不见，顾娘子竟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想想前些日子你消瘦苍白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了！&rdo;

姜充仪冷冷道：&ldo;那是，有了圣宠自然不一样了。看看如今这通身的气派，哪里还是个废后，分明已是正经主子了。可恨本宫没有顾娘子一身的好手段，大年三十当着太后的面也能大展身手，真真是令人佩服。&rdo;瞥一眼贞婕妤，&ldo;贞妹妹，你如今可是有对手了。要当心啊。&rdo;

贞婕妤微笑道：&ldo;姜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陛下的嫔妃，谁能服侍得陛下开心都是一样。&rdo;

&ldo;一样？&rdo;姜充仪挑眉，&ldo;若当真一样，薄氏又怎会突然从从四品的美人降到了正八品的采女，至今还不能出寝宫半步？她不是你的好姐妹么，怎么贞妹妹都不替她求求情？&rdo;

&ldo;陛下的决断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rdo;贞婕妤道，&ldo;臣妾不会做出这等僭越之事。&rdo;

&ldo;僭越？你既说到僭越，本宫却觉得你方才口中那句&lso;嫔妃&rso;有些不妥。你我确实是陛下的嫔妃，可顾娘子却不一定了。&rdo;她笑容冷冷，&ldo;妻不妻、妾不妾，本宫如今都不知该怎么面对顾娘子了。&rdo;

一句话同时刺了贞婕妤和顾云羡两个人，攻击面甚广。

叶才人瞥一眼贞婕妤，笑道：&ldo;臣妾听说太后娘娘给顾娘子赐了两名宫女和四名宦侍，又让她搬到了长安殿居住，这是比照的正六品琼章的分例，想来充仪娘娘将顾娘子看作琼章便差不多了。&rdo;

&ldo;琼章？&rdo;姜充仪挑眉，&ldo;不久前还是采女，紧接着就变成了宝林，现在又是琼章，顾娘子高升的速度真是无人能及。该不会用不了多久，就要坐回原位了吧？&rdo;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凛。姜充仪此刻不留情面挑破的正是众人心底的揣测。一时间she向顾云羡的目光情绪各异，但皆如针尖般刺人。

顾云羡方才一直任由众人议论，此刻终于面带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ldo;姜充仪方才口口声声说着&lso;僭越&rso;，我还以为你多懂规矩呢。可如今这番话却让我吃惊了，后位归属这种事情也是充仪你可以妄议的？擅自揣测上意可比方才贞婕妤所言更加僭越啊。&rdo;

&ldo;你！&rdo;姜充仪愠怒，&ldo;本宫几时议论了后位归属，你休要含血喷人！&rdo;

&ldo;&lso;含血喷人？&rso;这里这么多人听着，我难不成还能编出瞎话来蒙骗陛下太后不成？&rdo;顾云羡面露惊讶，&ldo;不过充仪请放宽心，我什么也不会多说。陛下为了前朝的事情已经够烦心了，何苦再拿这些事情去给他添堵？&rdo;

姜充仪恨恨地看她许久，咬牙不语。

沈淑仪见状含笑道：&ldo;前阵子见惯了顾娘子温柔敦厚，今日再次得见娘子威仪，倒让本宫有些恍惚了。那感觉竟像回到半年前一般，那时候顾娘子可当真是通身的威严和体面啊！&rdo;看着姜充仪叹息道，&ldo;月娘你也真是的，又不是没在顾娘子手中得过教训，怎的还如此不晓事呢？&rdo;

她话说得好听，但众人无不明白她言下之意。半年前的顾云羡是何等的倨傲善妒大家都还铭记于心，姜充仪更是被她害得没了孩子。此刻她却对姜充仪如此不假辞色，竟是半分愧疚也无？

顾云羡闻言面不改色，仿佛没听明白沈淑仪的话一般，竟点了点头附和道：&ldo;月娘打从进东宫那日便一直不晓事，我也惯了。&rdo;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震惊。这口吻，活脱脱就是主母的腔调啊！还提到东宫，仿佛生怕别人不记得她从前是什么身份一般！

姜充仪肩膀一动，眼看手就要扬起来，却被贴身侍女忆湘猛地攥住。她瞪过去，却见忆湘眼中满是劝诫之色，语气轻柔：&ldo;娘娘，此处好歹是长乐宫，若不小心惊了太后便不好了。&rdo;

&ldo;忆湘说得是。&rdo;顾云羡含笑道，&ldo;有些事情做第一次可以，第二次却不行，薄氏便是个例子。充仪可要三思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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