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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那天晚上白鸟三人和不明人士有过一番激烈的争斗，受伤的确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牧容的手明显僵了一下，眼中浮出一股探询的意味。

见他神色微动，卫夕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问道：&ldo;大人，你们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rdo;

牧容收回思绪，拿着鞭子在她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ldo;你真不记得自己是做什么的了？&rdo;

卫夕很诚实的摇摇头，神色颇为无辜。

&ldo;那本官问你，你如实回答。&rdo;牧容将鞭子仍在地上，不动声色地说道：&ldo;你消失的这十多日人在哪里，做了些什么，今日又为何会出现在章王府附近。&rdo;

这么多问题接踵而来，卫夕懵了一会，脑子乱嗡嗡的。诏狱里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当下除了老实回答也没别的办法。

她阖了阖眼，努力回想着老乞丐的说法‐‐

&ldo;我昨日才清醒过来，人在京城外的破庙里。收留我的老乞丐说我中了江湖上的烟毒，昏迷了十多天，但内功深厚，没死成……&rdo;

这句内功深厚，她说得脸上火辣辣的烫，这样自卖自夸真的好吗？

卫夕无奈的吸气，五官挤出一副困惑无解的模样，继续说：&ldo;我发现以前的事一点都记不清了，就连自己中了烟毒这事也想不起来了……我身无分文，无意间跑到章王府附近，卖药混口饭吃，作恶的事真的一点都没干。大人，请您明察！&rdo;

牧容没接她话茬，像是在心里辨别她说辞的真假。须臾后他眯起眼，锐利的视线仿佛可以将她灼出两个窟窿来，&ldo;就这些？&rdo;

&ldo;是是是。&rdo;卫夕小鸡叨米似得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怯怯补充了一句：&ldo;我在一家面馆点了两碗阳春面，没给钱……不过是因为钱袋丢了，不是成心的！&rdo;

牧容：&ldo;……&rdo;

诏狱里吹来一阵阴风，火把晃了一下，漆黑的墙壁上顿时影影绰绰，像是有不少冤死的鬼魂在挣扎嬉戏。

见牧容一直不发话，卫夕等的心头焦躁，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连忙哀求道：&ldo;我都招完了，大人，你放了我吧！我是冤枉的！&rdo;

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窥知人心，牧容审问的人多了去了，哪些人假报错报，大多可以一眼看出来。眼前这女人惊惶的样子并不是演出来的，额角溢出的汗顺着耳鬓滑到了下颌，丝丝扣扣都透着一股真实的恐慌。

虽然心头已经有数，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准备最后试探一次。外人皆知锦衣卫用刑残酷，若此人是假冒的，吓吓便会招个水落石出。

牧容一踅身，在太师椅上坐定，抬手撑住头，曼声道：&ldo;恐怕招的是瞎话吧？是不是白鸟你自己心头有数，既然不肯老实说话，那就打着问。&rdo;

&ldo;什么？！&rdo;卫夕瞪大了眼，差点爆了粗口。

她对上帝发誓，二十四小时内的全部动向她都一五一十的招了，就差没说何时去了茅房这种事了。还瞎话……瞎话你娘个豆，疑心病要不要这么重！

自然界有个定律，看起来漂亮的东西往往毒性很烈。姓牧的指挥使闲适的坐在那儿，像个笑面夜叉，幸灾乐祸的观景儿。

简直是心如蛇蝎‐‐

卫夕忿忿地剜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ldo;大人，这……&rdo;

君澄面露难色，白鸟虽说是血雨腥风里走过来的，可当下撞坏了脑袋，身板又是个女人。他们平日里审犯人习惯了，手上没有轻重，不经意间打坏了可不太好。倘若这女人真是白鸟，以后还得在锦衣卫共事，面上自然挂不住。

见他略有疑虑，牧容不温不火的催促道：&ldo;等什么呢，打。&rdo;

君澄没再敢吱声，执起了鞭子逼近卫夕，&ldo;姑娘，我奉劝你一句，有话就老老实实的招给大人，免得挨一顿皮肉之苦，不值当。&rdo;

说话间，他的眉眼携出浓浓冷戾，让人望而生畏。

人在遭受极大恐惧时，很容易产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卫夕再也压抑不住&ldo;被穿越&rdo;的憋屈，眼珠子都能冒出火来，登时开始炸毛：&ldo;还招你大爷！我已经如实招了，前面的事我真记不清了，总不能给你瞎扯淡吧！不分青红皂白，连一个女的都打，你们这帮臭老爷们还要不要脸了！&rdo;

话闭，她很没素质的啐了一口，倘若目光能化成眼刀，恐怕君澄早就被捅成面筛子了。

&ldo;你‐‐&rdo;君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以往交接任务时白鸟鲜少和他说多余的话，如今他好心好意的提醒她，还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当真让人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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