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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他刚才叫她什么？

&ldo;这事……&rdo;霍祁清楚她心惊为何，只想让她对此慢慢习惯下去，故而竭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些，&ldo;当真不怪你多事。朕早想告诉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大可直言告诉朕。信与不信朕自会判断，你不必……连说与不说都如此斟酌。&rdo;

听得席兰薇笑意苦涩，提笔写道：&ldo;臣妾的&lso;说&rso;与旁人不同，总是费时，不敢耽搁陛下时间。&rdo;

&ldo;……不算你耽搁时间。&rdo;她已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可他显得比她还小心，&ldo;这个……从头算起来，虽然是你逼你父亲来求朕准你入宫，但到底是朕亲自点头答应了纳你；既然纳了你，总不能连话都不让你说。&rdo;

他哪里知道，上一世娶了她为正妻的人，都不想听她多言。

席兰薇十分清楚地感觉到霍祁这是在&ldo;宠&rdo;她，好像怕她感觉不到似的，表露得很是刻意。

摸不准他为何如此，席兰薇想了一想，无甚顾虑地写下：&ldo;臣妾先求陛下一事。&rdo;

&ldo;你说。&rdo;霍祁道。他话音刚落，她便已落笔继续写了下去：&ldo;宫中从不平静，明争尚不少、暗斗更不断。若有朝一日暗箭指向臣妾，臣妾有口不能言，但求陛下纵使恼怒，仍能耐心等臣妾笔下辩解。&rdo;

那些能开口说话的人，&ldo;解释&rdo;起事情必定是比她快的。只怕到时候对方快语如珠地说罢、让他尽数听进去，他就再也无心等她的解释了。

她已经历过这样的事，此生要先求个护身符再说。

&ldo;……好。&rdo;霍祁沉缓点头。心里明白，这一应简单，日后要做起来可未必有这么容易。但既是敢应她，做到就是必须的。不管有多恼火都得听她一句解释，他再自行判断信与不信便是。

席兰薇莞然一笑，抿唇继续写起来：&ldo;多谢陛下。时辰尚早……&rdo;

&ldo;嗯，你再去睡一睡吧。&rdo;未等她写完，他就接了口，&ldo;朕想想刺客这事。&rdo;

便见她一滞，霍祁当即觉得自己这是犯糊涂了。他自是为她好，可不管在宣室殿也好、在旁的嫔妃处也罢，只要他没去睡，侍寝的宫嫔又哪有敢扔下他自己去睡的。

于是话锋陡转，仿佛自己突然变了主意似的，带了点困倦一叹：&ldo;罢了……还是先休息吧。&rdo;

揽着她一同往卧房走，霍祁低眼看她，能看出她确实是困乏得很。这回他现在榻边坐了一会儿，让她先上了榻，省得她再战战兢兢地从他脚边溜过去了。

瞥着她褪净鞋袜蹭上榻去，皓白的脚腕在他眼前撩过一瞬就掩在了中裙之下。大抵是他先前提了一句要再想想刺客的事，她见他这般坐着也未有顾虑，径自躺了下去。

片刻后，霍祁听着背后毫无动静了，扭过头去，目光与她明眸对上之前，便看见她快速地闭了眼。

闭得紧紧的，如同做坏事后的心虚一般。

☆、28欲来

皇帝又静默了一会儿，遂躺了下去，手撑着头看着她。看了半天，她还是僵着没敢睁眼，他笑了一声，平躺下来，安心休息。在觉出她再度偷偷睁眼瞧他的时候也未有反应，总不能回看过去再僵持一次。

翌日清晨，皇帝在上朝前留了口谕，晋席兰薇正五品美人位。

一石激起千层浪。后宫愈加觉得，这席氏走的路子太奇怪了‐‐头遭侍寝之后，没按规矩晋她位份；后来杜氏触怒圣上降到才人、连带着她晋到才人；这回，更是一点由头都没有，皇帝不过是在她漪容苑睡了一晚，当即就留口谕晋位？

且就是留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明摆着没打算跟六宫解释原因。

就不免有人往深里想了，一心想猜透皇帝究竟想表露什么意思。数算起来，席兰薇晋美人与杜氏晋美人……不过差了一日。

是在有意显得他不在意杜氏的孩子？应是不会，何必呢？到底也是皇裔。

那便是有意要显得他看重席兰薇？似乎也说不通。前些日子，席兰薇有伤不能侍君他还时常去探望，这番&ldo;看重&rdo;已显露得足够明白了。

&ldo;表哥也小心眼，我到宣室殿去！&rdo;芈恬见了席兰薇，没说上几句话就扯到了这事上。面颊微泛着红，显是当真不满。行出去两步见席兰薇追过来拦她难免更加不快，&ldo;没这么办事的……都说&lso;高处不胜寒&rso;，他是皇帝，这话他怎么可能不懂？这是有意把你往风头浪尖上推‐‐办事也忒不大气，就算对你尚存偏见，又何必这么阴暗算计着？若当真看不顺眼，搁在后宫里不理就是了，你又不是个会成心给他添堵生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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