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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第2页）

“素素……”

沈盈素轻嗯一声，这么亲密的称呼，她着实不大适应。

“我刚刚听九然先生提到的‘小主子’，是你的儿子？”

“是。”

见沈盈素点头，顾鸿远心中有几分难过，“那你夫君……”

“夫君？”沈盈素一愣，随即笑骂道，“胡说些什么，我还未嫁过人的。”

顾鸿远心内一喜，他不介意沈盈素嫁过人生过子，只要她还肯同他在一起就好。

“你的孩子定然很像你。”他会爱屋及乌，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他倒……更像你些。”

晋王府也算是人丁兴旺，一位王妃，三位妾室，育有两子三女。顾鸿远只觉得上天待他不薄，先是留他性命能再见素素，再是得知素素竟为他诞下孩子。

“总是我……对你不住……”顾鸿远把头埋在她颈窝，沈盈素感觉到肩头有些潮湿，也不点破，手臂将他环住，一下一下在他背上抚摸。

顾鸿远本是想立即去见见这个十五年未曾蒙面的儿子，奈何他身子虚，沈盈素不肯让他去，只得作罢。

“我刚听九然先生说你在为逸儿配药，可是哪里不舒服？”顾鸿远关心道。

“前些天发热，折腾了几日，倒不是什么大碍，我就是给他配些调理身子，不用担心。”沈盈素安慰道。

顾鸿远点点头，神情有些担忧，“我这么多年也没关心过他，不知他肯不肯认我这个爹……”

沈盈素一时语塞，苦笑了一下，她又何尝不是呢。

顾鸿远是只身去见沈逸的，沈逸正在院中铺晒药材，原本这些工作是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可他很喜欢药草的气味，执意要自己来。沈逸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起身与顾鸿远对视，一切便了然了。

今日药王谷的传闻他不是不知道，谷主带了个陌生男子回谷医治，那男子更是与他十分相似。现下见了面，沈逸便知传闻不虚，这是他的父亲。

“沈逸见过王爷。”顾鸿远前来自然是来找他的，沈逸也不避，上前行礼，做得滴水不漏。

“你……知道我……”这个孩子是他与素素的，让他如何不怜惜，纵使他相貌更像他些，可他依然能在沈逸身上看到沈盈素的影子。

“是。”沈逸本就不是话多的，知道他是他的亲爹对他也没有半分影响。

“我……”见沈逸如此，顾鸿远只当他不想认自己，心里低落几分，更加觉得对不起他

“我们可以坐下聊聊吗。”

沈逸点点头，引他到凉亭中。那石凳冰凉坚硬，沈逸落座时不免皱了皱眉。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顾鸿远看在眼里，见他姿势有异，不放心急忙问道，“你可是受伤了？”

虽是受伤，只是受伤的原因实在不方便说出口，“无碍。王爷有话请讲。”

顾鸿远叹了口气，将自己如何与沈盈素相识相恋，后又戏剧性的分别一一道来，他更是丝毫不知沈盈素当时已有身孕，如果知道，他就是拼着被沈盈素怨恨，也要带她回府。

沈逸一言不发的听顾鸿远讲，冷淡的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对不起。”在药王谷这几日，顾鸿远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对不起’。

“我知道了。王爷可还有旁的事。”

“你……你不肯认我……”顾鸿远声音微微颤抖。

“娘原谅你了？”

顾鸿远点了点头。

“如何叫认。”

顾鸿远顿住，这个问题显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叫我一声爹就好……”

“好，”沈逸应了下，“爹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便去整理药材了。”

顾鸿远也没想到沈逸改口如此之快，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沈逸便起身回到院中，继续铺晒，他也连忙跟去，学着沈逸的样子，与他一同整理药材。顾鸿远有意和沈逸亲近，便不时拿起一株询问沈逸它的名称和药效，他问沈逸就答，看着倒也和谐。

沈逸说不出自己究竟对顾鸿远应该抱有什么心态去对待，实际上他对顾鸿远是否存在并不十分在意，没有他，他也长这么大了。如果娘肯原谅他，那他认他也无妨，改个称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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