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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可我怎么看你的样子都象以前，一不高兴就闷在房里，明明发脾气还一字不说，把得罪你的人不冷不热地晾着，非得对方哄个一万三千遍才肯回心转意。&rdo;&ldo;你也会说那是从前，你看现在临路哄我不？&rdo;一月半月里都见不到他几回人影。

&ldo;你和朱临路怎样了？&rdo;&ldo;和以前一样。&rdo;&ldo;打算什么时候结婚？&rdo;&ldo;水到渠成的时候。&rdo;温柔受不了地瞪眼，&ldo;你还不如说水滴石穿的时候。&rdo;她微笑，&ldo;绳锯木断也行。&rdo;&ldo;该做什么就去做，我最烦什么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真是的，要不我索性把你家厨房的水槽凿一道渠出来，然后放满水，这样就水到渠成了。&rdo;温暖失笑起身。

&ldo;你干吗？&rdo;温柔叫。

&ldo;去给你找凿渠的工具。&rdo;温柔手中的书如暗箭激she，温暖连忙躲过，进厨房把芒果削好端出来，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温柔翻翻白眼，&ldo;我已经把老爸留给你的钱翻了三倍，你干吗还每天一早爬起来辛苦赚一点点月薪？&rdo;&ldo;不工作也没事做，难道留在家里自己给自己做煮饭婆？&rdo;其实她的薪水并不如温柔和朱临路打击的那么低，因为级别高，日常开销包括置装费用全可进公司帐单，目前这种生活状态她很满足，生无可忧，夫复何求？&ldo;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除了朱临路不管男女一概不和人来往，如果真那么喜欢他，不如早早嫁过去了事，别一味放牛吃糙，搞不好放到最后他被别人牵走了。&rdo;&ldo;恩？你听到什么了？还是见到什么了？&rdo;&ldo;我眼睛耳朵都不好，没听到见到什么，倒是希望你的能好一点，别一心只做浅宇工，两耳不闻男友事。&rdo;&ldo;谢谢老姐提醒，别说我了，聊聊你吧。&rdo;温柔懒懒地掂起芒果，&ldo;我？我有什么好聊的，天天除了想赚钱就是想赚更多的钱。&rdo;

闻言温暖的眸睫半垂，笑了笑，&ldo;有时候你也关心一下自己。&rdo;温柔拿着芒果的手定在半空，&ldo;什么意思？&rdo;她抬头，眸色平和，&ldo;其实你不用每个周六都抽空来陪我。&rdo;温柔扯扯嘴角，&ldo;我说错什么让你不高兴了？是刚才关于朱临路的那番话？&rdo;

&ldo;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知道自己生活单调所以你总放心不下，只是我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你大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就算从前，我也不是你的责任，你从来不欠我什么。&rdo;

温柔默不作声，把芒果一片一片吃完，然后起身，&ldo;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吧。&rdo;

温暖也没有开口挽留，只静静看着她离去。

如果，世事可以重头来过，今日的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幸而在没有尽头的日子里，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可供她消遣，就是音乐。

她躺到沙发里，拿起遥控器打开唱机，让如水琴声流泻一室。

年少时养成的习惯，每天早上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音响，然后在满室缭绕的乐声中起床，穿衣，洗漱，早餐，从空灵的newa到打榜的流行歌无一不听。

多少年来，每一个夜晚，也是定好时的音乐在黑暗中伴她入眠。

隔着落地窗纱的室外，午后阳光满天，四月的天气淡淡地，被悠和乐声悄然带出回忆的滋味，有一点挥之不去的余甜，更多却还是满腹无处可藏的辛酸。

真的，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下午三点，宝蓝的bugatti准时驶入浅宇的地下车库刹停在专用车位里，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对面的车位空空如也，占南弦的薄唇微弯起来。

坐在副驾驶座里的薄一心讶问，&ldo;你笑什么？&rdo;&ldo;她今天没来，你见不着她了。&rdo;薄一心失望，&ldo;怎么这么巧。

那天见到她……好象变了很多。&ldo;唇边淡弧依然，下得车来，眸光从那空的车位上一掠而过，占南弦没有应声，变了很多吗？看上去确实似乎是，从内到外仿佛变了一个人，然而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却始终没改，脾气还是那么大，心气还是那么高。

薄一心挽起他的手臂上楼，&ldo;你知道吗？曾经她是我心里一面无法攀到的旗帜。&rdo;

占南弦笑看着她，&ldo;你在说笑？连续三届蝉联金像奖和金马奖的双料影后，出道十年不但囊括亚太影展和戛纳影后，甚至有两部戏获奥斯卡提名，名成利就之外还有我这么好的绝世男友，放眼全亚洲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人可以和你匹敌，还不知足？&rdo;温暖有什么？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秘书，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占着一席之地，里外一张桌一把椅一部电脑加无数资料和案子，分分钟得看老板的脸色做事。

薄一心随手抽过温暖桌面的文件夹，看见里面一项项分门别类贴着标签，条理分明，检索便利，合上放回原处，她轻轻叹了口气。

&ldo;你有没有那种感觉？越成功就越觉得原来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反而会怀念以前没有被功利心污染的岁月。

有时候午夜梦回，醒来时总觉得心口有个洞，开始不知道是什么，随着一年一年过去，有一天终于明白，原来心底一直有着一个歉疚很深的结。&ldo;她转头看他，&rdo;如果不是你不允许，早两年我就想联络她了。&ldo;&rdo;我也是为你好，你找上门只会自讨没趣。&ldo;&rdo;不至于吧？那天她不是也和我打招呼了？没有拒人于千里啊。

我只是奇怪，她以前性格那么慡朗，现在竟然飘逸得象个仙子，让人难以想象。&ldo;占南弦片刻后才道，&rdo;她确实变了很多，整个人，非常自闭。&ldo;薄一心惊讶，&rdo;我一点没看出来。&ldo;&rdo;她在浅宇工作两年，没交一个朋友。&ldo;薄一心的神色变得微微黯淡，半响说不出话，最后才苦笑了一下。

&ldo;都是因为我吧。&rdo;占南弦摇头，&ldo;和你无关，当年……可能发生了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事。&rdo;

&ldo;连你也不知？&rdo;&ldo;恩，不过那不重要。&rdo;占南弦轻搂她的腰，&ldo;现在我只有一个心念未了，等我了结了这件事，就和你结婚。&rdo;薄一心不再作声，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睫梢拂过暗影里他的衬衣，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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