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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他说话了。

&ldo;……食人血者……当下地狱!&rdo;

那声音仿佛被过滤过很多次，仍然无比的沙哑;仿佛在群峰之间不断地来回反射，带着浓浓的回音。然而具有一种奇异的情绪，经能够煽动人的内心，令人不自觉地服从。

安静了许久之后，avatar群中忽然挥舞起了拳头，爆发出整齐的吼叫：

&ldo;食人血者!当下地狱!&rdo;

&ldo;食人血者!当下地狱!&rdo;

&ldo;食人血者!当下地狱!&rdo;

徐徐的，眉间尺的面孔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录影画面。

sa看着看着，脸色渐渐阴暗了下来。

……

&ldo;阿时，今天幸亏你在血液科，不然丁爱他就……&rdo;电话里，女人泣不成声，旁边传来老丁重重的叹气声。

谢微时刚下公交，在路上行走。&ldo;其实也不是我，多亏了……多亏了那个姑娘，就是丁爱说的&rso;长头发姐姐&rso;，是她把人贩子拦下来的。&rdo;他边走边说，想了想，又叮嘱他们，&ldo;我在血液科，看到的确有人推销&rso;瑞血长生&rso;品牌的血制品，千万不能贪便宜买，记住了吗?&rdo;

进到小区，便看见房东裘老太太在院子一角站着，像是在抹眼泪。谢微时有些好奇。往常这个时间，通常是老爷子老太太们跳广场舞做健身操的时间，现在裘老太太一个人在一边，其他人还都聚在小广场上，却也没跳，就三三两两地站着，交头接耳。

谢微时从小广场边上走过去，一个老阿姨拉住他：&ldo;哎，小伙子，是你租的裘大姐的房子吧?&rdo;她探头探脑地，朝裘老太太那边指了指。

谢微时点了点头，道：&ldo;是啊。&rdo;

老阿姨&ldo;嘿&rdo;地叫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谢微时说：&ldo;小伙子吔，你可得小心着点儿了。裘大姐的老伴儿啊，刚被查出来得了a字头的病!&rdo;

谢微时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

小区里有社区医院，那一大袋&ldo;瑞血长生&rdo;人凝血因子的药被他检测完了之后，扔进了社区医院的医疗垃圾分类中，等待集中销毁。

裘老太太的老伴也有血友病，家中没有经济来源，全靠小区里两间房子的租金。现在人凝血因子的药越来越难买，莫不是裘老太太去翻了医疗垃圾，把废药捡回来给她老伴用了?

第17章美丽新世界

简陋的医院病房中，床上骨瘦如柴的病人气若游丝。家属坐在床边，神情木然。

半开的门被敲了敲。一个戴口罩的中年人站在门口，问：&ldo;卖不卖。&rdo;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家属抬起头来，眼神呆滞地看着那中年人，手指动了动，又摇了摇头，挥手让那人走。

中年人道：&ldo;真的不卖?最近货紧得很，又涨价了。&rdo;

家属又摇了摇头。中年人便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沉默离开。

床上的病人忽然奋力地叫了一声：&ldo;卖!&rdo;

中年人停下来脚步。家属翻身过去，抓着床上病人的手说：&ldo;你说什么呐!这是要命的呀!&rdo;

床上人望着半空，喃喃道：&ldo;我还有几天命?能给你留一点就是一点……&rdo;

中年人无视家属虚弱无力的阻拦。比寻常针头要粗的长针刺进淡青色的血管，暗红色的血液很快从塑胶导流管中流了出来……将死的人，浑身的皮肤枯干地附着在骨架上，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神的来临……

血袋一点点地鼓胀了起来。这种血袋比寻常血袋要更大，更扎实，显然是反复使用的。

……他开始痉挛、抽搐。家属哭了起来。戴口罩的中年人按住她，&ldo;肌肉缺血性抽搐，正常反应。&rdo;病房外有人经过，向里面看了一眼，又视若无睹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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