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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好久不见吗？&rdo;云善渊却在心里想着也许是不如不见。

不论李大郎是何人，仅以原随云来说，她就不觉得真如外界所言那般。

文武双全、才高八斗是真，温文尔雅、品性敦厚则是存疑了。当年说要用刀戳入王胡子心口的人就是原随云，虽说事急从权，但是年少时的危机关头，他们都还不似日后那般伪装得十全十美，反而才是更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与狠劲。

&ldo;十年了，谁知道何时会遇到，甜儿又何必惦记着再遇到。&rdo;云善渊看着宋甜儿，这一刻她是少有毫无目的的交浅言深，&ldo;那个砸缸的说过，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久别重逢，未必都是幸运。&rdo;

楚留香轻咳了一声，这是听到了司马光被叫做了砸缸的。然后，他垂眸琢磨起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原晓与李大郎有什么不妥？

宋甜儿闻言也是被砸缸的代指弄得一愣，而后却因这句话脸色黯然了几分。&ldo;云大哥，你是与他们见过了吗？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rdo;

云善渊摇了摇头，看来楚留香把宋甜儿照顾得不错，她虽涉江湖事，但还保持着当时的单纯。&ldo;我没见过他们。只是在说一种可能，这世间有人说好久不见，就有人想不如不见。&rdo;

楚留香却是看了云善渊一眼，见她神色淡淡的，刚才的话也听不出是无心还是有意。这话也是没错，不是谁都愿意有人记得自己曾经的狼狈姿态，也许还不单单窘迫与狼狈，云善渊恐怕还有其他发现。甜儿说过，当年的三人中，云愈为人还算和善，那是与原晓、李大郎比较后的结论。

如今认识了云善渊，楚留香可不会如甜儿般单纯，云善渊与和善一词很有距离，这人多半心性不坏，但并不容易亲近，也非以助人为乐。

楚留香把云善渊的话记在了心里，甜儿不比云善渊，等他回了太湖，须让红袖尽力查一查原晓与李大郎的踪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云善渊此言一出，今夜的重逢酒倒是有些喝不下去了，宋甜儿又坐了一会就先回房休息了。

厅房里仅剩云善渊与楚留香。

两人相对而坐，让那正月十五的圆月照进了酒杯里。

第十一章

楚留香放下了酒杯，开口直言：&ldo;不瞒云兄，我这次来杭州是为了查一件事，适才去了长园一探。我们既然在那里遇到了，说不定是为了同一桩案子，不知云兄可愿透露一二？&rdo;

云善渊微微诧异于楚留香直接说起今夜长园一事，她转而就明白了，可能是刚才她出言提点宋甜儿，像是先对楚留香释放了善意。

其实，刚才她还真没想那么深。

不过，此时她也不是不能透露几分来到杭州的缘由给楚留香知晓。毕竟两人都盯上了长园的东瀛人，而且不只他们关注长园之人，可见此事不会太简单，互通有无也好。

云善渊取过一只空酒杯，在其中倒了一杯清水，用右手指沾了水指了指桌子。

楚留香当即明白了云善渊的意思，他的右手食指沾了些水。两人以左手微微遮挡，以水为墨桌为纸，均是写下了两字。

然后，两人同时撤开了左手，所书俱是&lso;失踪&rso;一词。

两人相视浅笑了起来，云善渊就说到，&ldo;看来还真对上了。我是受人之托，来找cháo音和尚，这里出现过伏魔杖，使用它的人与东瀛有关。&rdo;

&ldo;江湖上已经有十年没听过cháo音和尚的音讯了，如此算来，他真是失踪了有些时日了。一般来说兵器不离身，有人用了他的伏魔杖，若是真的，着实需要追查清楚。&rdo;

楚留香语气里有些意外，他接着说了他所调查的事情，&ldo;我也是受人之托，但失踪的就不只一个人。这事情本是涉及了杀良冒功。&rdo;

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当时倭寇犯边，在金山卫打过一仗，谈不上输赢，说是赢这一仗死了不少百姓，说是输却也把那些倭寇赶走了。

&ldo;那一战开始的突然，其实哪场战争开始的不突然。打仗不是请客吃饭，不可能事前约好时间与人数。这些年来倭寇时不时犯边，朝廷怕也是习惯了。在战役过后清点官兵的伤亡人数，还有统计斩杀的倭寇人数，以而发放抚恤与赏赐。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军功是根据斩杀的敌方人数来计算的，于是就把那伤亡百姓人数充作了倭寇虚报了上去，多得了一笔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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