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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细水还等不到长流，抽刀已经斩不断情仇。我亲爱的朋友，不如一歌。&rdo;

&ldo;……&rdo;

方迟无语per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她理解幽灵的回答，是由关键词触发的。根据关键词，墓地程序会调用幽灵生前社交网络中相应的文字记录来匹配回答。

于是方迟说道：&ldo;遗言。&rdo;

per没有回答，他笑：&ldo;嘻嘻。&rdo;

&ldo;最后。&rdo;

&ldo;考完了拉倒!&rdo;

&ldo;一生。&rdo;

&ldo;真喜欢特德&iddot;姜的小说。《你一生的故事》写得好极了!&rdo;

&ldo;疾病。&rdo;

&ldo;啥?&rdo;

&ldo;死亡。&rdo;

&ldo;不害怕。&rdo;creeper说。

方迟闭上了嘴。

或许这样追索是没有意义的。

但她心中隐约明白了一点per如果真的已经死了，那么他很可能是非正常死亡。

只有一个非正常死亡的人，才不能从容抑或留恋地，在社交网络中留下任何对待死亡的语言。

她向creeper挥了挥手per笑眯眯的，仍然在这片地方走来走去，终于，还是越走越远，隐没在了浓雾里。

方迟匆匆赶到墓地门口，眼见着&ldo;しと&rdo;上了一趟穿梭列车，她却已经来不及赶上了。

她左顾右盼，下一趟穿梭列车却要10分钟以后才会到达。她这一回想起了自己的管理员身份，拉开菜单选择了那一趟穿梭列车的车次，便瞬间进入了列车车厢。车厢中的其他avatar都像见了鬼一样地盯着她。

方迟视若无睹，望向&ldo;しと&rdo;。还好，他站在舷窗边，高大的身躯背对着她。

&ldo;叮&rdo;的一声又一声，列车不断到站，&ldo;しと&rdo;一直站着没动。方迟从侧面看向他的表情，就仿佛石刻一般，冷若冰霜。

她不习惯&ldo;しと&rdo;这样的表情，真的不习惯。

终点站千叶城。车厢里还剩下包括她和&ldo;しと&rdo;在内的三四个人。出站，这里是一个如香港九龙城寨一般的地方。此时正是夜晚，路上的avatar人流如织，模样千奇百怪，手中却都拿着一把雨伞。

&ldo;しと&rdo;在路上行走，方迟的avatar不远不近地跟随着他。千叶城里的avatar密度很高，像她这样用着&ldo;僵尸时代&rdo;的avatar也为数不少，她不担心&ldo;しと&rdo;会认出她来。而他也似乎一直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并没有回头看一眼。

千叶城方迟知道，却没有来过。aandala刚开放的时候，有自带的地图，城市与乡村，一应俱全。然而后来的用户越来越多，土地紧张、地价飞涨。很多avatar不堪忍受高昂的地价，开始拓荒‐‐而这也正是滕桦没有在aandala中开放新的官方地图的原因。他要给用户最大的自由度，给用户最大的创造空间。他很坚持的一点：用户在aandala中的投入越大，对aandala的感情就越深。

千叶城就是最早由拓荒创造的城市之一。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不是知道那些创造者们是不是在向科幻小说《神经浪游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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