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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这种感觉就像打羽毛球，明明看见球飞过来了，你判断好了球的运动轨迹，然而一拍子过去，却和球擦身而过。

可是那是静止的袋子，不是正在飞翔的羽毛球。

是突然从aandala中回到真实世界，她的身体已经不能这么快适应了吗?还是……

方迟心中凉了半截，却见谢微时眸光动了动，从她的手上移到她的脸庞，浅浅地笑了起来：&ldo;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还能跑了么?&rdo;

谢微时买了食材去做饭，方迟把他买回来的东西收拾了。所有的东西他都分门别类，用黑色的包装袋封好，让人不得不叹服于他的周密细致。她的手指仍然颤得厉害，很多时候她都要抓两遍，才能抓住想要拿的东西。

她走去厨房，靠在门边看谢微时炒菜。

&ldo;今天有什么新鲜事吗?&rdo;他问。

&ldo;眉间尺的avatar出现了。&rdo;

谢微时手底下的动作明显一滞。&ldo;终于还是出现了?&rdo;

&ldo;半个月前刚注册的avatar。&rdo;方迟把眉间尺的avatar描述了一遍，却没有说是自己遇见的，而是假托aandala员工的奇遇。谢微时放缓了手上的动作，调小了火，凝着眉静静地听她讲述。

末了，方迟问道：&ldo;你研究了那么多黑客，你觉得眉间尺可能是你知道的人么?&rdo;

&ldo;不排除这种可能。&rdo;他缓慢而斟酌地说着，在仔细地思考。&ldo;但有一点，我不觉得是aandala的avatar程序上出了问题。avatar的初始设定程序是滕桦亲自编写的，我看过，很天才，从根本上杜绝了在avatar上做手脚的可能性。&rdo;

方迟抬眉看了一眼谢微时：&ldo;你看过初始设定程序?你是aandala最早的一百个种子用户之一?&rdo;

谢微时把一盘秋葵炒肉盛出来，低头浅笑道：&ldo;是的。不过没有你guest这么出名就是了。&rdo;

&ldo;我说我是guest，你还真信?&rdo;

&ldo;guest只不过一个名字。你可以说你是guest，我也可以说我是guest‐‐但其实没有任何意义。&rdo;他盛好了饭拿出去餐桌上，方迟抽了筷子和勺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坐下来，谢微时看着方迟说：&ldo;我是谢微时，你是方迟。我喜欢的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跟她有什么特别的身份，或者我有什么特别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rdo;

方迟怔了怔，一筷子西红柿鸡蛋放在嘴里忘了咽下去。过了会，她说：&ldo;你放的糖太多了。&rdo;

谢微时笑了笑，不置可否。他说：&ldo;今天我在外面，听说神经玫瑰的祖枫失踪了。‐‐是被十九局秘密带走了吧?&rdo;

一听到&ldo;失踪&rdo;二字，方迟首先关联起来的就是neo。但转瞬又意识到，祖枫并不是艺术家。虽然史峥嵘还没有向她提及这件事，但她知道谢微时的猜测是对的。她问道：

&ldo;咱们之前的计划，可靠么?&rdo;

&ldo;目前为止，一切顺利。&rdo;

……

卧室的灯关着。客厅的灯光半照进卧室中，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凉开水，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身折射出床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窗帘偶尔飘开，能瞥见窗外漆黑一片的天色。

这间房子很老，窗帘很老，墙壁很老，桌子很老，连房子里的时光都老。这些浸透了岁月的老物没了棱角，温润而干燥，就像在这栋房子里浸润已久的他一样。

方迟扳着他坚实的肩膀，鼻子和嘴唇抵着他喉结与锁骨之间的位置。他的力量贯穿她的身体，她感觉像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几十年前还没有虚拟世界的时候。那时候人与人之间都还很近，近到闻得到彼此的体息。

她摸着他肩后的枪伤，嘴唇贴在他的锁骨上，喃喃地说：&ldo;你还没说过这是怎么来的。&rdo;

&ldo;之前得罪了一个人。我差点把他弄死，当然，他也差点把我弄死。后来，我们就各自失踪了。&rdo;

&ldo;看不出来，你还挺凶残的。&rdo;

谢微时牵着嘴角笑了，手指插进她浓密的发丝中去，轻轻抚摸着她耳后那道长长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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