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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3页）

&esp;&esp;江白砚：……

&esp;&esp;被噎得无法回答。

&esp;&esp;她为何能肆无忌惮说出这种话？

&esp;&esp;心间酸涩如冬雪消融，化作一汪澄凉的水，无风而动，自起轻漪。

&esp;&esp;连剧痛都难以填补的空隙，莫名有了充盈之意。

&esp;&esp;江白砚破天荒失神一刹，无意间扯动肩头伤口，疼得脊背轻颤，却快意横生。

&esp;&esp;自她话音落下，颓丧的感官卷土重现。

&esp;&esp;心脏跳动的频率愈发明晰，疼痛与欢愉攀缠勾织，似有火焰在体内暗燃，透过刀锋与血肉，传入四肢百骸。

&esp;&esp;他如行于刀刃之上，耽溺在痛苦和欢喜的边缘，煎熬着感受体内浪潮般的热。

&esp;&esp;极痛亦极乐。

&esp;&esp;只剩最后一丝残余的邪气，施黛手中的黑金短匕复入血口，比之前更深。

&esp;&esp;疼得狠了，汹汹刺痛如潮上涌，漫过他胸腔与咽喉，呼吸变得格外艰难，视野茫茫然一片漆黑——

&esp;&esp;被苦痛吞没之前，毫无预兆地，江白砚嗅见一阵梅香。

&esp;&esp;某种陌生的、柔软的力道覆上他脊背，如停落花间的蝴蝶翅膀，缓慢贴合，再倏然离去。

&esp;&esp;下一瞬，又软绵绵落下来。

&esp;&esp;“最后一点了，会疼。”

&esp;&esp;施黛的声音贴在他耳边：“你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等结束……我给你疗伤，再带你吃好吃的。”

&esp;&esp;她是不是只懂这种哄小孩的话术？

&esp;&esp;裹挟全身的空茫暗潮霎时散去，鲜血回流，气息无阻。

&esp;&esp;江白砚茫然抬头。

&esp;&esp;施黛的双眼纯净明澈，好似一陂春水清波，倒映出他的影子。

&esp;&esp;她的左手，正一下又一下轻抚他后背。

&esp;&esp;生疏而古怪的感受。

&esp;&esp;贴得近了，她的梅花香气将他团团包裹，每被触及一次，便有难以言喻的酥痒自尾椎攀附而上，燎过心肝脾肺，在心尖蓦地盛放。

&esp;&esp;他像一捧颤抖的水，被那只手掌温柔掬起，拢入其中。

&esp;&esp;肩背绷紧，隐隐现出肌肉轮廓。

&esp;&esp;江白砚右手用力又松开，指尖微蜷，掌下被褥被攥出凌乱褶皱。

&esp;&esp;“话说回来，你真能忍。”

&esp;&esp;左手轻拍他战栗的后脊，施黛剜去最后一块发黑的邪毒。

&esp;&esp;当初调查傀儡师的案子，她和江白砚不算熟识，为他剔除毒素时万分拘谨，没逾越界限。

&esp;&esp;后来一同经历了好几次生死攸关的险境，彼此慢慢熟络，今时今日，施黛的态度放开许多。

&esp;&esp;把小刀刺进身体，显而易见疼得很，后半段的时候，她感受到江白砚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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