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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我犹豫了一会儿，却也还是点点头。

&ldo;也是……&rdo;他苦笑了下。

&ldo;彤彤，其实我不怕坐牢。&rdo;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ldo;只是我进去了，谁来照顾你呢？&rdo;

&ldo;知道吗？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ldo;你家里人对你又不好，你的性子又冷，又没什么朋友，如果……如果我不在你身边，那谁来照顾你呢？&rdo;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忧愁，像是有无尽的担心一样。那时，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他心里，早已是比责任、比爱更重要的存在。

&ldo;如果，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的，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地读书，那我就答应你，去自首。&rdo;

我抬起眼睛望着他轻轻地点头：&ldo;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地等你出来。&rdo;

他&ldo;扑哧&rdo;一声笑了：&ldo;笨蛋，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rdo;

我却坚定地看着他：&ldo;不，我们说的就是一件事。&rdo;

末一自首那天，是我陪他去的。那天天气很好，云淡风轻，我们还是手牵着手，他只让我将他送到警察局门口，便不再让我送了。

他说：&ldo;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戴手铐的样子。&rdo;

我说：&ldo;好的。&ldo;

他说：&ldo;我想自己一个人进去。&ldo;

我说：&ldo;你去吧。&ldo;

他说：&ldo;真的不用等我。&ldo;

我说：&ldo;知道了，我一定等你。&ldo;

他看着我直摇头，一直笨蛋笨蛋地骂着我。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回了他一句：&ldo;你才是笨蛋，最大的笨蛋。&rdo;

【六】

当时我想，他未成年，又是正当防卫，又因为长年被虐待，所以才失手杀了人，所以，他不会被判多久。可是我错了，一审判决下来，他被判了八年。

我不服，我当然不服，怎么可以这样判呢？法官你是白痴吗！是呆子吗！我想找人为末一请律师，我想找人为末一申请二审判决，可是我谁也不认识！

后来，我终于想起了末一那有钱的父母，也许找找他们还能有一线希望。至少，末一也是他们的儿子啊！

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大人物，我根本见不着，我只能找到末一的哥哥，那个和末一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少年。

他的学校在四十二中，是全省最有名的贵族高中。我穿着十一中的校服站在门口等他，路过的学生都用一种看乡下人的目光看着我，一向胆小的我，此时却将头抬得高高的。我等了七天也没等到他，在第八天的下午，我终于忍不住，翻过了围墙，冲进他的学校找他。终于，我在一个小花园里找到了他。那时，他正和他的一个朋友聊天，我急急忙忙地跑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满眼都是乞求的目光。

末一的哥哥先是一愣，然后轻声问：&ldo;同学，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rdo;

一样的面容，一样温柔的强调，让我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掉。他连忙拿出手绢递给我，我一边哭一边将末一的事讲给他听，他一脸震惊。

&ldo;我没想到我还有一个弟弟。

&ldo;你放心。我会帮他的，你别哭了。&rdo;

我点头，完全相信了这张和末一一模一样的脸。后来，二审的时候，末一真的减了刑，法官酌情轻判，改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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