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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来了，来了！&rdo;沈妈忙打开门应道。

&ldo;谁来了？&rdo;碧儿走出厨房，探头望去。客厅中坐着的那个瘦得尖嘴猴腮似的眼睛血红血红象熬了几夜的中年男人是舒碧儿的爹-------舒老爷吧，绯儿的眼睛象他，势利得很。他坐在主人位上，身边坐着胖胖的舒夫人，真是绝配，两个人要是出去说相声，不用开口，光站着就很逗，

对面客人座上是个三十多岁的穿锦袍的俊雅男子，蓄着短须，眼神很犀利，但他用温和的笑意掩饰住了。这个男子眉宇间和飞天堡的君问天有点相似，但君问天俊美得不象人类。

沈好端着茶盘，小心地迈过门槛，瞟了下客厅，压低嗓音说：&ldo;是飞天堡的君大少。&rdo;

&ldo;君问天的哥哥？&rdo;

&ldo;是君堡主的堂哥君仰山，一定又是为那块地来的。&rdo;沈妈摇了摇头，走向客厅。

&ldo;听不懂。&rdo;碧儿不悦地嘀咕，看到园子里吊着个秋千，试了试绳索，还算牢固，一屁股坐上去，晃悠悠地荡上空中，午后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长，一会在厅中，一会在厅外。

客厅中喝茶的人就觉着厅中的光线一会儿暗一会儿明。

&ldo;那位就是传说中的二小姐吧！&rdo;君仰山看着半空中飞扬的卷发，笑问。

舒老爷舒富贵长长地叹了口气，&ldo;唉，家门不幸，生此祸女，不谈不谈。君大少，你今天光临寒舍有何见教呀？&rdo;

君仰山抿了口茶，温雅含笑，&ldo;舒老爷是个明白人，仰山三番五次来府上，没别的事，还是红松山向阳的那块糙地。那块地荒了好几年了，不如卖给飞天堡吧！你开个价，多少我们好商量。&rdo;

舒富贵和夫人对视一眼，很有深意地笑了笑，&ldo;我还是老话，不卖！&rdo;

&ldo;舒老爷，你是怕价钱不合适？放心，我二弟说过了，一定不会让舒老爷失望的。舒园日子也不算富裕，这块地要是卖给飞天堡，至少可以让舒园享福个两三年。&rdo;

&ldo;那两三年以后呢？&rdo;舒老爷抚抚颔下灰白的胡须，&ldo;这块地，是荒了好几年，可不管怎么样，那是块风水宝地，背依红松林，旁靠玉湖，面朝太阳。光线好，水气足，地肥沃，养马，马壮，养羊，羊肥，种谷子，谷子又实又足。不止是飞天堡想要那块地，要的人多得去，开的价高得惊人，我都没答应。&rdo;

君仰山纳闷了，&ldo;舒老爷，这就怪了，你又知道这块地的价值，却让它荒着，你到底想拿这块地发挥什么作用？&rdo;

舒夫人接过话，&ldo;舒园已经一撅不振，那块地是现在唯一的家产，我们是准备把它留给我家绯儿作陪嫁的。&rdo;她意味深长地倾倾嘴角，一脸胖肉颤颤的。

君仰山了然地一笑，&ldo;舒老爷，舒大小姐美若天仙，又有这么大份的陪嫁，那你对未来的女婿要求和聘礼一定不会低喽！&rdo;

&ldo;呵，女婿吗，有头有面的就行，年纪不限，长相不问，原配还是填房都可以，聘礼呢，&rdo;他看看夫人，两人会心一笑，&ldo;就是当我和夫人是亲生父母，养老送终，一辈子吃香的穿绸的，有乐的有玩的。&rdo;

&ldo;呵呵，这要求真不高。&rdo;君仰山眯了眼，似笑非笑，&ldo;仰山还有事，先告辞。&rdo;

&ldo;君大少慢走，请代问君堡主好！&rdo;舒富贵夫妇起身送客。

君仰山走下台阶，同行的家仆拉过马，他刚想跃身上马，&ldo;啊！&rdo;他先是听到一声惊叫，接着听到&ldo;啪&rdo;地一声，眼前闪过一个黑影，还没等他看清是什么，就感到额头上被什么重物重击了一下，他抬手去捂，身后的马一声惊嘶，马蹄一抬，他一下就飞出了十几步外，疼得他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半空中，秋千架倾斜着，半边绳索不见了。

&ldo;君大少，你没事吧！&rdo;舒富贵一张脸都吓白了，慌不迭地上前去扶。

&ldo;碧儿！&rdo;舒夫人两手插腰，两眼朝天，鼻孔中冒着白气，瞪着坐在地上嘶牙咧嘴、揉着屁股的碧儿，一声狂吼冲上前去，&ldo;你又闯祸了。&rdo;

&ldo;娘亲，娘亲！&rdo;碧儿顾不得疼，双手举过头顶，&ldo;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秋千绳索不结实，它……突然断了，坐板收不住，碰到了那位……&rdo;

&ldo;还敢说，还敢说！&rdo;舒夫人的巨掌眼看就要落下来，碧儿尖叫着在园子里奔跑，一会儿花丛边，一会儿大树后，她抖着两条胖腿在后面追。

君仰山咬着牙，扶着舒富贵站起身，感到身子每一处都是火火的痛。&ldo;罢了，让夫人别打二小姐了，她不是存心的。&rdo;他忍着痛，无奈地苦笑，这二小姐可真是名不虚传的祸害精。

&ldo;不，教训下是应该的。君大少，你进屋躺下歇会再走？&rdo;舒富贵狠瞅了几眼碧儿，陪着笑小心地问。

&ldo;呵，还是免了，免了。&rdo;君仰山一拐一拐地走向马，不顾疼痛，倒抽着凉气跃上马，快快地跑出舒园。

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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