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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第2页）

素峨烧了一把纸钱，近苏凤锦身旁低咽道：&ldo;姐姐，节哀。&rdo;

苏凤锦拂开她的手，跪在寿材前，取了香拜了三拜，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战青城扫了眼那些前来吊唁的人，淡道：&ldo;施过恩的留下。&rdo;

一群人不解其意，一时面面相觑，哭都忘了。

浣纱补了一句：&ldo;与这位老者有恩的留下，其余人等，请回。&rdo;

众人想起昨天夜里那些事儿，一时吓得跑了大半，浣纱提起一人的衣领：&ldo;这位老者受过你的恩？&rdo;

那人吓得直哆嗦：&ldo;小小……小的跪得腿麻了，这……这就走这就走。&rdo;

浣纱松了衣领，这人从地上爬起来逃命似的跑了。一时间整个拥挤的大厅变得空空荡荡，独一把香缭绕着呛人的味道。

挽珠瞧着那只跑掉的鞋子，默了一会儿拿了个笤帚将那鞋子扫了出去。

苏凤锦跪着便开始烧纸钱，肖然心亦陪她跪着，偶尔瞧一瞧她的神色，见她无甚表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ldo;大哥的伤……怎么样了。&rdo;苏凤锦终是挑了个话题开了口。

肖然心受宠若惊：&ldo;躺几日也就好了，不打紧，倒是你，怎的脸色这般苍白。&rdo;

苏凤锦默默烧着她纸钱，肖然心也不好扰她，起身去忙府中旁的事去了。

夜色低低的压在头顶，灵堂里头的蜡烛火光明亮，倒影着苏凤锦削瘦的身影，战青城有事走了，少了那股子威压，苏正清才敢跪在苏凤锦身旁。

他烧着纸钱，寻了个话头开口3：&ldo;那几位道士说了，她不宜在府中久留，明日午时下井。&rdo;

&ldo;嗯，听道长说了。&rdo;火光在苏凤锦的面前跳跃，带着炽热的温度暖着她，任外头风雪肆意，苏凤锦倒也不觉冷，这大约是杜婆婆最后一次予她温暖了，想到以后漫漫长路上又少了一个至亲，心里头便觉荒芜茫然。

苏凤锦默默烧着钱纸，忽的想起年少时娘还在，苏正清带着她出去玩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瞧戏，那时候的苏正清，还是一个好父亲。

两人就这般跪着，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府中便开始张罗着下井入土一事了，苏凤锦将杜婆婆葬在了她娘亲的坟边，这个人照顾了她娘亲一辈子，又因着她的事情操碎了心，如今葬在她娘亲的墓边，原也是极好一个去处了。

肖然心不曾来送行，倒是苏正清，在苏凤锦送了杜婆婆之后朝她道：&ldo;凤锦，若是得空了，就回府瞧瞧。&rdo;

苏凤锦抬眸看他，见他面容疲惫而苍老，终是点了点头。

苏正清忽的问她：&ldo;凤锦，你想当一个赌徒，还是乞丐？&rdo;

&ldo;爹，你好生保重。&rdo;苏凤锦转身上了马车，身后的那个人怎的说出是生她养她的亲爹，苏凤锦到底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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