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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3页）

秦锦秋凝视着曲名。

《化作千风》。

乐曲中所咏唱的依旧是她听不懂的语言，然而默默念着译文，竟感到眼眶逐渐发热cháo湿，泪水迅速积蓄起来。

以湛蓝天空为底色，纯白色的字体如云，如风。

怎么会有这样的……

&ldo;这首歌，是述谣生前的最爱。&rdo;背后蓦然响起的嗓音惊得她一震，愕然回头，林嘉言站在门边，不知已经在那里听了多久，&ldo;每次去看他，我都会把这首歌放给他听，我把它……看作是述谣的遗言。&rdo;

秦锦秋顿觉自己撞破了对方的秘密，手足无措起来。她还记得那一日，后来在林家醒来时，林嘉言是以怎样悲哀的语气一遍又一遍说着&ldo;不要问&rdo;。

那种悲哀，让她一想到便止不住的心痛。

&ldo;你都知道了吧。&rdo;作为青梅竹马，自然再了解她的肢体语言不过。林嘉言笑了笑，&ldo;没事的。有些事……到底是瞒不了。&rdo;

不。她明白，自己所知晓的还不是全部。所有的事实拼凑起来，画面无论如何都缺了最最关键的一块。

&ldo;言言。&rdo;

&ldo;什么？&rdo;

&ldo;林述谣的死……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rdo;

她知道自己问得过于尖锐直白，但偏偏是这么样一个问题，她再怎样都找不到更为婉转迂回的说法。

林嘉言身躯一震，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ldo;是我杀了他。&rdo;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秦锦秋呼吸一滞，一颗心几乎要狂跳出胸口。

转入单曲循环模式，《化作千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如同死者平缓而温柔的诉说。

起了风。

拂起窗帘，吹乱了额发。入了冬的风，竟然还能如此和煦轻柔。

&ldo;阿秋，你还记得我离开松风镇前的那个晚上吗？&rdo;

怎么会不记得。

镇上发了台风警报，然而那却是个一如既往安宁平和的傍晚，暮色如咽了水般渐远渐淡了痕迹。她与他像以往的无数个傍晚一样，从学校慢慢地走回青柏巷去，并约好了第二天要一起大喝外婆私藏的好茶。

那一天，她看着万里晴空，将台风警报当成一个拙劣的玩笑。

然而也就是那天，入夜后，大雨倾盆。

&ldo;那一天，述谣来找我。我忘记带钥匙，就让他在家门口等，我去找奶奶取钥匙。我不知道那天有一伙桑野的犯罪团伙来了松风镇……述谣被带走了，我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一地的血……后来我们在郊外的废仓库找到他，他被……述谣是自杀的，那群男人把他……把他……&rdo;

一个可怕的词划过脑海，秦锦秋一个激灵，失声打断他：&ldo;不要说了！我知道了，别说了！&rdo;

&ldo;述谣死得很惨……他是很爱干净的人，却……要不是我，要是我没有丢下他，要是我没有丢下他……&rdo;

到底会是怎样可怕的画面？那笑容单纯毫无城府的少年……她不敢想。

&ldo;爸妈为了保住述谣的声誉，想办法压下了这件事，真相也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而已。&rdo;林嘉言垂首苦笑，刘海覆住他的眼，投she下浓郁得抹不去的阴影，&ldo;这是我一生都洗不去的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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