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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我说怎么有点儿耳熟！

我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色眯眯道：&ldo;徒弟？&rdo;

&ldo;哎。&rdo;他热情地应了一句。我一个饿虎扑食式直接把他推倒在地，趁机扯了两把脸皮，揪得他直咧嘴，用一种极为暧昧的语气低声道：&ldo;师父别这样，外人会看到的。&rdo;

&ldo;放轻松，让老子看看你是不是易容的。&rdo;我嘿嘿笑着趁机又揩了一把油，道：&ldo;哎呦，这还真是你的真正的脸，大美人儿啊！当年干嘛易容成当时那个丑样子，多有碍观瞻！&rdo;

&ldo;当时是为了逃避追杀。&rdo;沈慕归承认的倒痛快：&ldo;教中叛乱，我身受重伤，为了不被认出才不得已而为之。后来的事情师父你也都知道了。&rdo;

&ldo;……你甚至都不隐瞒我一下吗？&rdo;我有点担心自己的狗命，怯怯道：&ldo;现在我知道你是魔教教主了，那我是不是很危险啊？&rdo;

&ldo;魔教？中原武林还真是会扣屎盆子。&rdo;沈慕归笑道：&ldo;日月教起源于摩尼教，原为西域诸国正统国教，即便是最近十年来海外列强信奉的上帝教也与我教教义大同小异，何时又成了魔教？师父若不明白，徒儿给你介绍一下日月教的教义如何？&rdo;

&ldo;免了免了。我们秦人不信教，敬鬼神而远之！&rdo;我连连摆手以示拒绝。沈慕归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我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一样夸张。我面瘫地看着他笑完，才道：&ldo;你笑点好低啊，徒弟。&rdo;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才反问我道：&ldo;秦人不信教？你们不也信地狱、鬼神之说？哦，是了，你们信却又不信，只信于己有利的，而凡是对你们不利的，你们都熟视无睹，对么？&rdo;

我沉默了半晌，忽然发现……嗯？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沈慕归说完这段话，我才讷讷地补充了一句：&ldo;因为我们秦人是实用主义至上的民族啊。&rdo;

&ldo;不说这个了。&rdo;沈慕归学着我的样子摆了摆手，岔开话题道：&ldo;师父这两年过得可还好？&rdo;

&ldo;还行吧，就是生意不景气。&rdo;我叹了一口气：&ldo;整个帝国经济衰退，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管的也越来越严，隔三差五就有衙门来检查这检查那，动不动就是关停，眼见着小本生意都要做不下去了。&rdo;

沈慕归饶有兴致地拄着下巴，看我：&ldo;看来，你过得还不错。&rdo;

&ldo;你呢？&rdo;像个老朋友一样，我反过来问他：&ldo;教主大人小日子过得可还滋润？&rdo;

沈慕归微笑，道：&ldo;师父给我的药很好用，这两年药毒很少发作了。&rdo;

&ldo;我说的是叛军，还有西境局势。&rdo;我也笑：&ldo;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关心你有没有按时吃药？&rdo;

&ldo;师父可真是绝情啊。&rdo;沈慕归装作一副楚楚可怜且眼巴巴的模样：&ldo;如果叛军还在，我还会在你的面前出现？至于西域诸国，师父问这些做什么？&rdo;

&ldo;我凭什么不能问？&rdo;我涨红了脸，有点生气：&ldo;国家兴亡匹夫有责！&rdo;

&ldo;那么先回答我的问题。&rdo;沈慕归反问道：&ldo;师父当年逃出淮南王府在此隐姓埋名，是否甘心？&rdo;

&ldo;我不甘心！&rdo;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我直视着他的双眼，恶狠狠道。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ldo;除了西突厥和大食，其余尽在神教掌控之中，这个回答可还满意？&rdo;

我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对他的回答我是相信的，可又觉得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个便宜徒弟，好大的口气啊。&ldo;在你的掌控之中，那么，你……对燕国，是什么态度呢？&rdo;

第11章宿敌（二）

&ldo;燕国……？&rdo;

沈慕归说完这两个字，长眉一扬，身形随即风也似地飞了起来。一把破旧的油纸伞破空袭来，我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躲闪，一只修长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伞尖，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ldo;妖孽！&rdo;

龙五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浑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进的冰寒之气，一张俊美的脸上只能看到刻骨的恨意。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要知道，他平时根本就没有表情。

而在我眼前挡住龙五那把伞的人正是沈慕归，此时他已经重回戴回了斗笠。这人方才明明已经躲开了，可是显然，为了救我他才生生接下龙五一击。

&ldo;剑神？哈，久仰久仰。&rdo;沈慕归松开那只受伤的手，语气轻松道：&ldo;没想到，你也在她这里。&rdo;

&ldo;楚陵的仇，今日了结！&rdo;龙五一字一句道：&ldo;拔出你的刀！&rdo;

原来屋子里的那个病人叫楚陵。我下意识地阻止道：&ldo;五爷，你先别冲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do;

&ldo;我也奇怪，&rdo;沈慕归接着我的话，一副非常无奈的模样：&ldo;龙大侠每次见到我都喊打喊杀，又不肯拔出你的&lso;霜河&rso;剑，就凭这么一把油纸伞，你这样什么时候能杀了我啊？&rdo;

&ldo;沈慕归你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rdo;我被他气笑了。

龙五白皙的脸涨红了半边。我看得出来他很想骂人，可似乎又骂不出口‐‐自刚才见到沈慕归起，他从前的沉静从容便都不复存在了：&ldo;我再说一遍，拔出你的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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