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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那个娃娃伸脚出船，把自己卡在船头栏杆上。嘴里念叨起来：&ldo;青山有幸埋忠骨，木金齐心诛奸臣。&rdo;

旭唱的是青木山日升会埋葬历代兄弟的墓园那门口大牌坊的左右对联。字是前朝书法名家，皇族后裔七王爷的秀字。一字千金。牌坊是汉白玉质地。尚且配得上这一手好字。

船头水手得意地迎上去，嘴里对上横批：&ldo;堂堂正正。&rdo;

水手倚在他身边的栏杆上不走，显然对他相当好奇。碰了碰他的胳膊。主动跟他搭话。&ldo;嘿!小子。这么年轻就入会了?有没有木牌?给我看看你的木牌呗!太阳图腾的纹身也行啊。我一直很好奇日升会都是些什么了不起的人。听说开山鼻祖宁日手下一对双花红棍，那还是以一敌百的。啧啧啧!超酷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听街头小卖部大叔说的。我表哥的妹夫听说还见过他们龙头呢。&rdo;

&ldo;哦豁&rdo;

&ldo;是真的。那会儿他在赌场出老千正被逮住狠揍呢，唰啦一声，拳脚突然全部就停下来了。然后呢，我表哥说当时他妹夫把双手从脑袋上移开的时候就看见了。真是好高好壮一个人!一米那歌怎么唱来着?&rdo;

他站直了身子，清清嗓子，右手摇着不存在的快板儿唱将起来：&ldo;清河张全蛋啊，黄瓜到处烂啊。寸金和尺土，堂主在何处。业火温堂主，要糖不给哭姐夫。玉笛暗飞声，早发霍的城。宁日一米九，瑞瑞我的手。家里有两宝，妈娇奶奶闹，兔子还在那西街耗。听说崽子到?哎～可怜我三当家，既当爹来又当妈，又，当，妈。&rdo;

将这首百字说清五堂主负责业务、脾性癖好的民谣一字不差背出来。经他之口更加清爽欢快。还打起了快板儿。

旭忍不住鼓掌：&ldo;人才!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rdo;

水手冲着空空的船舱作揖谢幕：&ldo;谢谢谢谢。谢谢各位捧场。&rdo;

&ldo;知道的挺多嘛。怎么不去入会?&rdo;

水手哈哈大笑。&ldo;小子，说的再好听那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社会!我一良民没事儿去招惹它干嘛?&rdo;

&ldo;良民。良民啊!&rdo;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路。但是最终旭依然没有让他如愿看后腰上的太阳纹身。

不是不想让他看。也不是什么不能给外人看。单纯的，就是，他没有。

现在的旭身上没有纹身，没有棍子，没有手下，没有职位，没有权势。

他只是一个先天不足的小屁孩儿。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下船要付钱的时候，水手不肯收他的钱。

&ldo;你收下吧。赚钱不容易。&rdo;

水手摇摇头。

&ldo;宁日灭了东山莫老贼之后，日升会在安居岛享有特权。手持七王爷秀字木牌的高干一律购物打折，住宿免费。即使是到了其他帮会的地盘也是一样。人家一年给你几百万的生意，打折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到?灭了你算了。谁都要卖日升会几分面子。若是到了帮会开的店，那简直就是在自家地盘，那就都是自家兄弟。你见过哪家哥哥开的店弟弟索要打折的?直接给免费，外带专人伺候。因为日升会组训，兄友弟恭。小子，纹身不让看，木牌说没有。可我知道你是那儿的人。你就给我这个机会，插个洋葱装头大象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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