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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村由李、莫、冯三姓组成的小村落,也就几十户人家,加起来二百来人,所以一听大祭师要人祭,一个个都慌了神。
就算活祭的不是自己的娃,但乡里乡亲的,谁忍心下得了这个手?于是,不少村民纷纷跪了下来,苦声哀求……
“大祭师,你不是说山神已经接受我们献上的贡品了么?为什么还要人祭,娃儿苦啊!”
“大祭师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要这么做吗?如果山神要人活祭,那大祭师把我这个老太婆推下去吧,求求你行个好,给娃儿一条活路吧。”
“我们三家村,几千年前就在这里扎根下来了,年年春秋两祭不绝,为什么六十年还要进行一次人祭啊?”
大祭师脸沉如水,也不知他想些什么,就这么静静站在祭台上面,待得众人的声音变弱后,这才一举手中柺杖,沉缓的说道:“难道你们忘记祖宗留下的戒示了吗?你们一个个自已好好想想,如果你们真认为没这个必要,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那些村民一听,脸出露出了一种极为畏惧的神情,一时间,全场鸦鹊无声,针落可辨。
大祭师冰冷的目光从村民身上扫过,随即喝道:“吉时已到,莫坚,带金童玉女!”
“是,大祭师!”莫坚应了声,然后挥了挥手中火把,祭台下方,6续亮起火炬,将周围照了个通明。
“奏乐,迎金童玉女!”
随着莫坚的声音,一阵铜锣鼓声奏响,紧接着八名青壮抬着两顶藤轿,抬着两名身穿红兜,脸上都抹着****,擦着大红的胭脂,看起来4、5岁左右,一男一女的小孩。
女孩子一脸惊恐的坐在那藤轿上,似乎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那个看起来瘦弱得可怜的男孩倒是一脸平静,只是目光游离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三丫,三丫……我的闺女啊!”一个披头散的妇女哭着喊着朝小女孩冲来,可是她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名脸色铁青的壮汉拦腰抱了起来。
“莫才强,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闺女去死么?这世上,还有你像这么狠心的父亲吗?”那名妇女一边哭骂着,一边挣扎着……
“你这不可理喻的疯婆姨,难道我想的吗?可不这么做,被山神抛弃,那我们全村人都要死光的啊!”莫才强说到这里,哽咽道:“你不记得五年前李大山一家怎么死的了么?你忘记三年前老冯媳妇的事情了么?你说,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啊!”
那妇女一听,脸色立即变得一片煞白,哭声戛然而止,愣了好一会,一双眼睛变得黯淡如灰,竟连抬头看自己女儿的勇气似乎都丧失了。
“吉时到,上贡!”大祭师那张刻满皱纹的老脸,如铁一般!
“阿娘,阿爹……救我,救我……”小女孩惊恐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看着莫才强夫妇。二人却狠心的转过脸来,令得小女孩眼中最后一丝色彩,彻底灰灭!
几名抬轿子的青壮,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旋即一咬牙,抬着哭喊不停的小女孩,朝着祭台走去……
站在远处凌风静静的看着莫才强夫妇二人,他突然有点想不明白,是什么使得他们连亲生女儿也狠心抛却?
他也没有试图去阻止,毕竟对于他修炼了上千年的老怪来说,已见过太多比眼前一幕更要悲惨的事情。再一个,莫才强夫妇作为父母都没去阻止,他一个陌生人,又凭什么去阻止?
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他没有了解祭台洞穴中强大的邪物是什么东西之前,绝不会冒然干涉,免得救人不成,把自己搭进去不算,可能还要连累三家村的人。
就在小女孩已经陷入深深的绝望,黯然认命时,另一顶藤轿上的小男孩喊了一声:“等等……”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小男孩身上时,他从轿上站了起来,给所有村民躹了一个躬,用稚嫩的声音娓娓说道:“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姨,我爹以后就靠你们照看了。”
众人一听,脸上都露出了惭愧之色,小男孩说到这里,抬起他那张坚毅的小脸,看着祭台上大祭师,轻声说道:“李太爷爷,三丫怕黑,就让我先行一步吧,有我在前面带着她,她就不会害怕了。”
小男孩一双清澈的眼睛,无怨无恨,带着希冀的目光,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祭台上的大祭师……
他清楚的记得,自他懂事那天开始,就看到已经变傻了的父亲,是村里人养活了自己!听村里人说,那是因为触犯到山神,失去庇护才累得他的娘亲被野人掳走了。也正是从那天起,他的父亲就疯了。
他不是不知道死亡的可怕,他也知道自己是多么希望能够最后看父亲一眼,可是父亲却早被村民关了起来,终不可能出现了。
可是,他并没有抱怨什么,因为李太公答应过他,只要他做这个祭品,那他生活无法自理的父亲就交由全村人来照顾。再说,他能长大,也是全村人的恩情,或许,成为祭品就是他报答全村人这份恩情的行为了。
“好!”大祭师沉默一会,终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唉,娃儿,你就放心去吧,村里人会替你给你爹养老送终的……”
小男孩只是点了点头,却什么也不说,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隐藏着把永远无法熄灭的火焰,那就是仇恨!
正是内心深处的仇恨,令得他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怖,他要下去,那怕是死,他也一定要下去找那个可恶的山神,给从末见过的娘亲报仇,给爹讨回一个公道!
四名青壮抬起小男孩,一步步朝着祭台走了上去,轿子停在祭台,在村民们的注视下,小男孩就这么从轿上走了下来!
小男孩死死盯着漆黑的洞口,他的手心紧紧攥着一把铅笔刀,那是已傻了的父亲送给他唯一的礼物,也是他报仇唯一的依仗……
ps:明天培训结束,飞豆回家再仔细琢磨一下整个大卷的构思,呃,第二卷已经三章了,大家看了感觉还可以的话,希望多多支持,给飞豆一份走下去的信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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