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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与癫狂共舞下17（第3页）

“好，埃梅娜---请你把门关上，下次进来之前，记得先敲门征得我的同意。”

“......我明白了。”埃梅娜将信将疑地关上门---在他看来。

纯白的空间被一点点挤压，发出凄厉的呜咽声后彻底消失，实验室也跟着重归寂静。“呜？”埋伏在大门两侧还有上方的傀儡，它们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手中已派不上用场的尖枪与钩棒---不知为何米歇尔命令它们停手。

“他们以为可以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让他们多做会儿梦吧。”

米歇尔起身，高举傀儡为他点亮的烛台，环视着四周---被黑暗所掩盖的真相。

带着面具的傀儡拉着小提琴，优美而沉郁的乐曲随着移步换景渐入高潮---

紫色的光圈悬在精细打磨的祭坛上，由带着眼镜的傀儡进行记录；飘浮在溶液中的东西，不分人与兽。幼小的傀儡激动地拍打玻璃护罩，可就算挤弄出骇人的鬼脸，“它们”也不会再有任何反应；畸形的大白鼠在地上扑腾，它的前半身尤为壮硕，后半身却犹如枯枝般干瘪，土黄。强壮的傀儡们一拥而上，试图用绳索捆缚那些从老鼠口中喷发出的鲜活触手......

希罗已经受够了。

“那个女孩的死，就是这一切的导火索吗？”

“禁忌之海”暂时停止了呼啸，两人站在一层淡紫色的法术薄膜上，脚底的起伏与心跳的鼓动节拍一致。神圣的光轮构成数座封印禁术的尖塔，更像是圈出一处殊死搏斗的擂台，封锁线外是嚣狂的恶灵，它们透过逐步溶解的薄膜振臂嘶嚎。显然，它们才是胜者，既不会“欢迎”跌出场外的失败者，更不会放过力竭的幸存者......

希罗正提剑缓步靠近米歇尔---焦裂的臂铠与另一重失色的光轮格外惹眼。

“圣剑的使者从来不会做出错误的行径，可那个女孩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想要一个归宿，一份认同......一点远不如诗篇中歌颂的爱，仅此而已.....”

米歇尔想要从地上撑起身，血染的独手却只能不断地打滑。

“那女孩只想要一点温暖，她一生中最单纯的时候就是选择相信你们，结果却被却被愚蠢的怒火烧成了不起眼的灰烬。”

“所以你要为了她复仇，为了那个降世还不到一年的孩子---走上这样的路。”

“为了爱而复仇吗？哈哈哈哈哈......真是荒唐的理由。”

没有正面回答希罗的问题，从来没有。米歇尔无力地垂下头，看向薄膜上被斩断了的，正在痛苦抽搐着喷洒汁液的触手---还有无情践踏过的铁靴。

“被诅咒的魔女，被放逐的战士，渴求真美的艺术家，看透未来的贤者---他们心怀着某种意志，追逐着某个目标，才会在最后选择跟随瓦里，走上离经叛道的路......米歇尔，你也不例外。”

“你似乎明白了啊......哪怕‘智慧’的光轮还未被封印---终于学会摆脱那份所谓的赐福，像个人一样思考了吗，勇者？”

“是啊......我现在明白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有过那么近，模糊的映像不会影响本就清澈的内心。

“那根本就不叫爱，米歇尔---”“砰！”

米歇尔猛地抬起头！跟着他的整张脸居然裂成数瓣，就像蜘蛛捕猎时的肢节伸张回钩！“它”发出尖啸要将近距离下的希罗一举吞噬---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希罗的右手精确抓住“脸”正中央的那根神经刺，掰断粉碎！手中的光轮剑向上飞去，这令她能够直接抓住剑身，以极暴戾的气势向后捅去！

最后一具傀儡应声粉碎！真正的米歇尔捂住腹部向右侧踉跄---完全不给机会，疾转过来的同时，一记蓄满气力的鞭腿便将他震飞---并没有多远，因为这样才好让闪电般冲出的希罗瞬移紧跟！

残存的狼爪无情扼住咽喉，罪人的身躯在半空垂悬，审判在临不容任何狡辩！

“米歇尔·卓拉特克......穷尽一生都在书写着‘伟大而美丽’的故事---”

全都在颤抖，希罗的声音，模样---在米歇尔震动的双耳与瞳孔中不住颤抖。

“你所给予那个女孩的爱，不过是作为故事的书写者，对‘的角色’所倾注的情绪罢了。”

“---闭嘴。”

“你所追求的故事是什么样的呢，米歇尔？”

火炉边，快要织好的围巾，摇晃的躺椅，奋笔疾书的作家，满怀期待的读者。

“是什么样的故事？需要你亲手塑造出一个永远无法挽回的悲剧......你接近她，你给予了她需要一切，而在那个孩子达到她最为幸福的时刻，你也做好了回收---不，毁灭掉一切的准备......因为这才是你想要的---结局。”

一个单纯天真的受害者，酒醉男人吐出的一些秘密，一次高涨的屠魔热潮。混乱的时代下，恐惧中夹杂着对跨越禁忌的狂喜......

得天独厚的线索，信手拈来的冲突矛盾，一位绝望的父亲带动着撕裂世界的仇恨---绝佳的主题。

每每想到这里都会兴奋地发抖，却还要竭力地保持冷静去轻抚怀中爱人那熟睡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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