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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亮了吗（第1页）

2113年4月12日上午8时30分，萨加诊所内。

萨加诊所，位于城郊，表面上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小诊所，实际上暗地里倒卖违规药物、给三教九流做不合法的小手术，任何一桩被翻出来都够让大夫坐几年大牢的。

凯昂日常服用的药品价格不菲，而在萨加可以买到低价的平替药，药效还差不多，于是这里就成了文森经常光顾的场所。

日初升，天微明，阴云绵延，人世间一片萧索。

这天诊所刚开门营业，凯昂就被文森推了进来。

“萨加医生，前天说好的。我去拿东西，我儿子就放在你的小黑屋等着手术了！”文森话音没落，就风风火火得和爱玛开车离开了。

凯昂看了看眼前这个所谓的萨加医生，又黑又瘦，花白的胡子左一撮右一绺凌乱得往外冒着，白大褂沾满了污渍，几乎成了黑大褂。

这人该不会趁着给我做手术的时候把我其他好器官给掉包了吧......

凯昂心里的鼓打得咚咚响。

他的生活是学校医院和家的三点一线，规律且乏味，是人们口中名副其实的好学生乖乖仔，像萨加诊所这种邪门歪道的地方，是他从没触及过的知识盲区。

这位医生明显还没睡醒，他木然地看着文森扔下凯昂扬长而去，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揉了揉眼睛，指了指屋子里面，打着呵欠说道：“进去等着，我先拉个屎去。”

他弯腰在桌子下面摸了摸什么，靠在墙上的药柜向右挪开，露出了里面摆满了各种电子仪器和一张小床的小黑屋。

凯昂走了进去，坐在床上，坐出了一连串生锈弹簧的吱呀声。

又听到嘎嘎一声响，药柜合上，眼前瞬间漆黑一团，只有各式仪器屏幕的光在凯昂身上脸上扑朔地闪。

凯昂眼一闭心一横，抬腿上床，耳边满是滴滴声。

“滴、滴、滴、滴.......”

像是一只小老鼠在他的心上连抓带挠，好不焦躁难耐。

凯昂心里念叨着，这次手术做完，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医院了，更不想再来这种鬼地方！

时间从没有走得这么慢过，仪器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好久好久都没有走完一分钟，让凯昂怀疑这破东西根本就是坏的。

萨加医生也进了小黑屋，进来也没干别的，坐在椅子上无聊得又睡着了。只有凯昂睁着双眼，数着时间，心里的不安随着仪器的滴答声一点点加剧，每滴一声，他的身上就如同落下一粒沙子，眨眼之间，他全身都快要被沙子掩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还没有回来？

都要中午了，不会真的遇到骗子了吧？

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凯昂仰卧在窄窄的病床上，死死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想打个电话，又怕打扰父母做交易，这毕竟是违法的买卖。

再过半小时不回来就打电话。

凯昂翻了个身，心里念叨着。

半小时后，他又翻了个身。

再过半小时不回来真的就要打电话问了！

凯昂继续心理斗争。

就这么折腾着，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

萨加医生忽然一个激灵，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嘟囔着你爸妈怎么还不回来，我饿了，先去吃饭了。

他起身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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