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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苦涩的果实（第1页）

虽然说做了告别，可我的心却才刚刚开始了煎熬。上课时我无精打采，心里总在想念着她，在想她过得开心吗，还有没有担惊受怕。我不停地思念她，思念地好像入了魔怔。

这种思念的力量就像一块纱布，轻轻地蒙住了我的理智。在一个晚上，我忽然在想如果我参军入伍，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让她哥哥将我调到她的身边，这样就能摆脱身份的压力了。

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她，说出了我的想法，发出去几秒钟后，我就后悔了，我暗骂自己多生事端，既然已经告别，为何还要再联系，立马撤回了消息。但没过一会儿，她立马问我发了什么，紧接着打了电话给我。

听着手机里她兴高采烈的声音，我心里也很开心，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她叹息着告诉了我，入伍新兵必须调离入伍地，所以我是不可能留在南京的。我沉默了许久，问她哥哥能不能帮忙，她回答道几乎不可能。

希望就这样破灭了，可我和她好像并不难过，我们欣喜地关心着对方的情况，诉说着想念。

“宝贝，你这几天有想我吗？我好想你，可又只能忍着不来找你。”她撒着娇，满是委屈地哭诉道。

我心疼地安慰着她，同样诉说着我的想念。沟通的大门重新打开，爱的漩涡也就重新卷起了我们，不知会将我们卷向何处。

从那天以后，我和她就开始想尽方式维持关系，书信沟通，减少见面次数，所有的方式我们都用过了，她也试过离开这个岗位，可新老师刚入职一年无法调离，而她又失去了应届生身份，除非回她的大本营东北老家，否则工作并不是那么好找，可她如果去了东北，我和她又与断联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不断地分手断联，可我们每次一见面，就忍不住地恢复联系，更用力地跳进这个漩涡。我们恪守着最后底线，没有偷食那颗禁果。

我们的潜意识一直在告诉我们，这是无用功，我们只有断联和暴雷两条路，可我们还是不停地尝试，义无反顾地做困兽之斗，谈着这见不得光的恋爱，就像是扑向艳火的飞蛾，享受着这致死的欢愉。

我们不敢到街上压马路，也不敢去任何人多的场合，就算真的很想去而去了，我们也必须戴着口罩，当我们在宿舍里打电话时，我也只能戴好耳机听她说，然后再打字给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有时在公交站台遇到了学校的同学，她也会吓得蒙住脸，生怕被认出来。

这种惴惴不安的躲藏，压迫着我与她的神经，而她又是这份压力的直接承担者，她总是告诉我她每天都很焦虑，她觉得她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无法在南京立足。她也很怕暴雷后影响到父母家人的清誉，她父母也是老师，她一直是他们的骄傲，所以如果真的暴雷了，她会羞愧地去跳楼自杀。终于在一个晚上，她告诉我她不想谈这种躲躲藏藏的恋爱，她想与我做一次真正的告别。

那天下课后，我让室友帮我把书包送回了宿舍，我戴着上课的时眼睛去见了她。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上面绣着一枝盛开的红梅，她就像是从民国走来的大家千金，有着别致的韵味。

在校门口时她没认出我，直到我摘了眼镜，她才反应过来是我。这是她第一次见我戴眼镜。

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让我戴好眼睛，围着我反复观察着。她兴奋地告诉我戴眼镜很好看，她说她之前的男朋友都戴眼镜，她喜欢戴眼镜的男生，觉得很有书生气。

最后一顿饭我们吃的是日料，在席上，她给我说着她过去的故事，她告诉我她虽然大多数感情维持不了三个月，但有一个男友她谈了两年，是异地异国恋的两年，我听她说着她的前任，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明白她比我大这么多，有感情经历很正常，我不能苛责，而且这毕竟是最后一顿饭了，我也没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她一脸无语地吐槽着我，说我一看就没什么感情经历，连给女孩子倒水都要她提醒。我苦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坐到她身边给她倒好了水，分好了料理。刚分好料理，还没等我起身离开，她就突然抱着我亲吻，亲吻完后娇怒地说道，“都怪你，没事带什么眼镜啊”。

望着她眼角的妆容，我将她一把揽进了怀中，亲吻起了她的红唇，抚摸着她的蛮腰。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她捏了捏我大腿，羞怒地说道，“胆子真大。”

我们红着脸吃完了饭，她一言不发地拉着我走出了餐厅，她抬头瞪了瞪我，努着嘴说道，“赶快背一背《大学》，除一下你心中的欲念”，凝视着她脸上的红晕，我微笑着将她揽在怀中，深深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次我们没有打的回家，而是走进了一家私人影院，我们心里明白可能要发生的一切，但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更没有制止。在私人包厢里，借着那昏暗的灯光，嗅着她若有若无的体香，我们偷食了禁果，在最后即将交合的时刻，她咬住了我的耳垂，温柔的环抱住我的脖颈，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结束之后，在回家的的士车上，她忽然转头看着我，有些迟疑地问我，“如果怀了怎么办”，我不知该如何解决，沉默了良久，低声说道，“你吃药吧”。她听完后脸色顿时阴沉了，把头扭到了另外一边，过了好一会儿，又满脸委屈地看向我说道，“吃药的伤害很大，我不想吃”。我不知该怎么办，无奈的沉默着。

回到宿舍，在淋浴的时候我身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我捧起一把水砸向脸庞，心中默念着: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二天，她板着脸拉着我在小树林里见面。她语气严肃地告诉我道，“打胎伤害很大，而且算是杀生，我信佛，所以如果怀了我就一定会生，但吃药伤害也大”。

“对不起。”我望着她的双眼满是歉意地说道，可却不知该怎么办。

“我不想吃药。”她摇着头，不情愿地说道。

她顿了顿，然后抬头看向了我，眼前里有决绝和埋怨。

“如果真怀了，孩子就和你无关了，我会和家人说我是从精子库提取的。”她咬着牙说道，语气委屈而悲伤。

“不行，如果真怀了，那我就是父亲，我有责任。”我顿时抬起头，坚决地说道。

“你拿什么负责！你还只是个学生，你也不是什么权贵家庭。那就只能吃药了，可我是个爱惜身体的人，而紧急避孕药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她委屈地呐喊道。

我沉默了，静静地捏着她柔软的小手。“如果你不想吃药，那就不吃了，真怀了，那就我就接着。”我注视着她的双眼，下定决心说道。

“你拿什么接？我家人如果知道这件事，他们会打死你的！”她气得眉毛都横了起来。

“拿命接。”我眼神坚定地说着。

她抬头盯着我看了许久，不再言语，带着我坐到了石凳上，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盒紧急避孕药，从中拿出了两粒。看着眼前的紧急避孕药，她又忽然一把丢开，生气地说她真不想吃。我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她抬头看着我，认真地说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吃吧”，我立刻抬头答应了，伸手拿起了药片，准备先吃一粒。她立马一把抢过了我手中的药片，然后独自就着矿泉水吃了下去。

送她回家的路上，羞愧的感觉对我的心进行了凌迟。我想给她买些补品，可她说她家里什么补品都有，让我别买。我不知能做什么，只能低着头沉默，我此刻无比恨自己的年幼与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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