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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尽兴后,玄霁慵懒地从宵夜的阁楼醒来,扭头看着窗外满眼的春意。披上浅薄的纱巾,走出阁楼。两个侍女早早就候在阁楼门外,手里端着一系列沐浴用品。看了看那两个侍女的模样,“去跟钱师傅说一声,备马。”
其中一个侍女欠了欠身,转身离开。南宫竭悠哉悠哉地走上阁楼,好奇地说:“你们家的侍从都是哑巴?”
“不是,他们都是御座和四大侯爷派来的人。”她指了指身旁那个侍女,“这就是御座送来的侍女,据说是某个属下跟他打赌输了,把自己一个姨娘送给御座。御座也不会用这种属下的女眷,最后塞到我手里。”
“御座,这个人难以琢磨。”南宫竭回想起第一次参加夜宴时,见到那张笑脸。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南宫竭脚步停在浴室的屏风外,好奇地拿起更衣间的小摆件,把玩起来。“霁小姐,你对御座的谋划有什么看法?”
“他目前缺的事,缺一件能够巩固地位的事情。假设现任御座迎娶一位对整个巫师界都有杰出贡献的女子或者巫师,他手中的权势就倍增,让元老院那群老头闭嘴的机会更多。”玄霁趴在浴池边,惬意地喝着钱师傅准备的药酒。
“御座会对我家动手吗?”
“对你不知道,但是四方家再嚣张点,估计四方家就是下一个。”玄霁玩着木碟里刚刚打磨成型的狼血玉。
“反正我在家族里也没啥地位,顶多算一个仓库管理员。”他轻轻放下手里的摆件。侍女抱着一套女装进来,仔仔细细地给玄霁更衣,梳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玄霁从内间出来,纤长的雪丝挽在脑后,带着浅浅的笑意。“去西城郊外吧,带点小礼物给某位友人。”
南宫竭打量一番,认真地说:“芊芊雪丝,缺了点缀之物,素了点。”
玄霁下意识摸了摸发髻,“也许吧,慢慢寻合眼缘的。”
南宫竭轻轻地挑起她的发梢,轻吻一下,“雪一样的洁,在月色下一定更美。”
“走吧。”
“好。”
玄霁和南宫竭共骑一匹,战滕略微落后一些跟着。三人慢悠悠地从宵夜出发,慢悠悠地前去西城外的郊区。而那位属下却被那位大人交代的事务绊住,拿着手谕跟武邑侯商议,没法跟着某个。
等他们三人来到西城外的森林,她按照旧时记忆,在森林里寻找通往山崖下的一片惊蛰树。
夕阳西下后,总算来到威城名景一夜惊蛰。
战滕跃下马背,开始准备篝火。南宫竭接住她的那一瞬间,脱口而出:“你有点轻。”
玄霁笑了笑,“身轻如燕?”
“不,太纤弱了,身子就不好养了。”南宫竭轻轻地放下。玄霁站稳后,拿出手帕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随即转身坐在树墩上,看着他说:“你可记得初见那一天?”
“记得,御座手下的周大总管,元老院的手下的尚书令,协会的副会长。个个都大人物,为什么就要选择我这个被抓过来顶包的迎接?”
“因为你的眼神和他们不一样,对我无所求。反而他们都个个都有心思,御座巴不得直接把我的人拐进御座府,囚禁在他的手掌心。元老院的老人家们很想知道锁龙宫下到底有什么秘密,单单为了这一点,我下半生估计要在虫狱度过。协会那边仅仅想增加与其他两院的话语权,偶尔来点意外之喜。当时只要你的神情就是赶紧脚底抹油,你家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南宫竭听到这段话后,明白了什么。从马鞍上取下水囊,递给她,“那你觉得御座先动手,还是元老院?”
“我保不住你的家族,但是保你这个人,还是有这个能力。御座的醋意一直都在,只是坛子翻了没。”她自从偶遇到御座就开始没完没了。
“御座至今尚未娶妻,元老院和协会都早就急了。”南宫竭坐在她的身边。“怪不得御座把周大总管都叫过来,就是来抓人。”
她笑而不答,静候美景。
月升到半空,惊蛰树的枝干冒出朵朵花苞。当月色正浓,月光透过花苞,发出淡淡荧光。玄霁转身看着此时的惊蛰树,“这就是威城美景,一夜惊蛰。”
惊蛰花缓缓绽放,一股淡淡的幽香飘散开。点点荧光,转瞬即逝。玄霁拿出珍藏多年的血玉制成的玉箫,吹奏出一曲高山流水。
同时,在侯爵府的周大总管端坐在主位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侯爵侍从。武邑侯翘着二郎腿,朝着身边姿色上佳的侍女给周大总管奉茶,“大人,本侯可是跟御座签订条约,大人此时过来,何意?”
“我来传御座口信而已,顺带一路收集四方家的情报,外加盯着某人的动向。”侍女奉上手中的茶盏,他看了看侍女,“大人放心,御座现在的目光,心思都在那位来到威城的贵女身上。我也是给您通个气,别动她主意,很危险。”
“现在她也只是无权无势的一介商人。玄家还在的话,她也算是个大户贵女。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我也没有兴趣打这个不如鸡的贵女的主意。”武邑侯喝着杯中物,微醺的眼眸盯着办事不力的手下。
“御座看中的夫人,即使没有下聘迎娶,也是准夫人。”周大总管明着说。同时也接过侍女奉的茶,抿了一口。“大人,您有什么消息要在下带给御座?”
“周大总管,给我稍一句话给御座。御座需要的东西,本侯一定尽力。”
“甚好。”
周大总管和武邑侯畅聊一夜。
次日清晨,玄霁靠在南宫竭的怀里小憩,马匹慢悠悠地走在山林小道上,小道两旁的树木早就被浊气的原因早就枯萎,原来林中的鸟语花香不在了。战滕回想起以前这片山林的郁郁葱葱的模样,“这里的龟壳可是一绝。”
“这就是带给那位旧友最好的小礼物。”
“那位阁下对这些小玩物没什么兴趣。”战滕握紧手中刀柄,这里已经被魔物占据了。早些日子为了护送一队连护城军都不愿意护送的权贵出发去伊城,就目睹这里的魔物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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