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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会议与晚餐一17（第2页）

“好吧。”索菲亚叹了口气，“你还是那样喜欢说废话。但我必须承认，适当的闲聊有助于改善我们的现状。向祂祈祷依旧十分危险，附带而来精神的活化让原本的平衡多少有些撕裂。特别是他的活化，对于我格外危险。我希望能赶紧结束这次会议好好放松一下，找点乐子——本能地不想偏离定下的话题与规则，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精神活化的影响影响呢？”

“‘乐子’？听上去你可比平时好多了，至少没那么死板了。”

“我有我的规则，但我并不死板，只是为了配合他促进融合。我必须成为融合中的掌控者。毕竟时间不多了，我还又没有继承者。”

“说得对，我不敢想象一个正直善良的魔鬼是什么样的——真可怕。”红发爵士夸张地打了个哆嗦，“你之前应该留些子嗣的，就像我一样。”

“‘比起你我是善良的’——这是我们的共同想法，包括布兰特。”索菲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黑发男子却带着一脸兴致勃勃的好奇开口了：“说到子嗣——对了，桑吉斯，我以乌姆图里的身份见你最后一面时你用的还是一个阴性的身体，给我的感觉也变了……以及这确实是你自己的皮。所以我想你多少死过一次，而不是用了某种神奇物品。但你的红发绿眼都和当时一样漂亮，那张嘴也没什么变化。因此我有些好奇……我知道，你现在和索菲亚是堂兄妹，属于阿德莱德的小儿子布兰特的后代……”

“安静！”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令他的声音骤然消失，“别让我们回想这些事，光是想想我们都觉得不爽……”

索菲亚接近灰白的血丝蔓延的凹陷的浅蓝色眼睛瞪着他，她的头上长出了庞大的布满神秘花纹符号的金黑相间的曲折羊角，伴随大脑的刺痛和不适的眩晕，呈现出一种古怪的扭曲与拼接，比起羊角更像是鹿角。

她笑了笑，嘴唇鲜红，带着粘液的牙齿尖锐得不正常。

黑发男子微笑着看了一眼红发的爵士——那双绿色竖瞳倒是十分平静。

“哦，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没什么意思——你也看到索菲亚的反应了吧？”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左倾，眨了眨眼，“我是不介意的，只是一次尝试而已，但我再说下去她恐怕会裂成四块把整个庄园砸了。呵呵，我还是佩服你。说真的，我都有些回想起自己出生时的睡莲池了，你竟然还有精力玩过家家？小子。你身上是有一点乌姆图里的精神残余，考虑到你的现状，那对你的影响不算太大。可你一直在扮演他，模仿他的言行——不得不说，挺像的，我怀疑索菲亚都没看出来。唉，年轻人还真是精力充沛啊。”

“被发现了。”黑色手套从黑发上缓缓滑落，低沉悦耳的笑声中混合着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啼哭声、尖叫声等杂音，“是我冒犯了。我想回报诸位对我的帮助，重现当年我们——抱歉，是您和他们的繁盛时期的会议。很遗憾，我终究只是欲望的镜子、诸位的影子……”

“哈哈哈，是吗？还是别和我们这些序列五以上的家伙玩扮演人类的报恩游戏，去找人类玩吧，实在不行就买一只小猫小狗——我害怕你不小心把自己玩坏了。七神，不，是六神？还是八神？算了，不管多少个，祂们要是对你炸了表示不满，我就只能祈祷自己的骨灰还能回到极地了——那可不太值得啊。”

“您说的对，毕竟我现在的状态恐怕不比索菲亚女士好多少。我只是觉得可惜——”

“当然，当然，我能理解。不过你之后依然避免不了付出代价。”在一片红与黑白灰中显得格外突出的深绿色注视着与阴影粘连着的他，“不是因为大公阁下或是我的要求，是你所经历、所拥有的一切带来的代价。”

“我接受。”

“这重要吗？”红色在左右晃动中旋转，“哈，猜猜我闻到了什么？烤羊肉的香味。索菲亚，你再不去处理那些瑟瑟发抖的小羊羔还没有绑上架子就要因为我们而焦裂了。”

索菲亚立刻站了起来，向长桌末端走去。她没有表情，脸部如同盖上了石膏，头上依旧顶着那对好似鹿角的怪异的疯狂羊角。

她戴上白色橡胶手套，拿起银色刀架上的一把长柄的切肉刀，端起银碟子，不断地用因蒂斯语喃喃着，走入黑暗之中：

“没什么好在意的规则本身就是混乱的这本是为了着场晚餐你们可以不开会却不能不吃饭一样你们的规则不完全属于你们难道你不认为我接下去要做的事也算是对你的尊重与我的规则并不矛盾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恶魔得知真相你是否得出了更好的答案你不感到高兴吗我亲手来准备晚餐……”

黑暗中，手柄转动，铁链晃动膨胀，三个高大的身影时上时下。

很快，银盘从黑暗中推出，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块块带血、肉质鲜嫩、带有黑色花纹、表皮坚硬黯淡的——“羊肉”。

“看上去不错。”红发的爵士舔了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