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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离死别,爱恨情仇,总有人会经历。”——索菲《吸血鬼日记·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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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晨光熹微下的树梢,早起的鸟儿在枝头自在地歌唱,叶尖的露水尚未落下,阳光便给了它一道闪亮。教室里的同学在三五成堆地聊着天,房间里充满了阳光的暖意。
这是八月之后,九月初的秋日朝阳。这所女子高中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一轮升学,灯和日向一起从高一升上了高二。
开学第一天,许多同学都早到,老师还没有来到教室,一片叽叽喳喳。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安静地坐着一个女孩,她的目光朝向窗外,手撑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
她的对面,日向正聚精会神地看书。干净的书页反射着淡淡的光芒,她纤细的手指拈起一页,无声无息地翻过。窗外的树梢停下一只小鸟,清亮的鸣叫声传入两人的耳朵,日向视线一转,注视着立在枝头的小鸟,又转头打量着灯的侧颜。
“灯?”安静的女孩,凝固的脸庞动了动,仿佛睡梦中醒来,眼神中还带有一丝迷茫,她转头看向日向。“在想什么呢?”日向柔和的面孔映在灯墨绿色的眼瞳中,她眨了眨眼,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没事。”
一阵微风吹来。窗外枝头上的鸟儿一展双翅,乘着风飞向天空;日向拨弄着被微风吹散的刘海,另一只手合上了手中的书。灯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眼神落在桌上的书封,“暮光之城”。
“日向酱,这是?”灯伸出手,指向那本黑色封面的书。日向轻轻一笑,“是一本讲吸血鬼的书。”灯的双眼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又暗淡下去,她交叉着双臂,将脑袋压在手臂上,和日向对上了视线。
“索菲酱和爱莉酱,离开一个月了啊。”灯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轻轻柔柔,听不真切。日向默默地看着灯,又把目光转向窗外,那轮天空中闪耀的太阳。“是啊,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
“日向酱,今天一起吃中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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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最大的食堂里,熙熙攘攘。两人寻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看向点餐台前排成长队的学生。“要不等一下吧。”日向瞟一眼盯着前方发呆的灯,将手中的书推到了她面前。“要看吗?”
“啊,谢谢你日向酱。”灯微笑着收下,翻开封面开始阅读。日向将左手搭在椅背上,视线又投向点餐窗口,那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她往旁边偷眼一看,灯已经沉浸在小说的氛围之中,似乎没有发觉日向的视线。
直到身边同学的聊天声渐渐变小,灯才抬起头,日向已经端着两个盘子坐下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映入灯的眼帘。“日向酱……”灯抬头望去,日向朝她一个微笑,默默地低头嗦面。
远处操场上,一片片都是吃完中饭开始午休的学生,食堂的学生已经消失大半。灯和日向坐在南边靠窗的位置,四周已经全是空位,只有北面的几张桌子还有学生,她们两人在这微妙的氛围中,仿佛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灯和日向对坐,一言不发地吃面。两人的脸上都是平静的表情,仿佛她们的世界一片安宁。今天很不对劲。灯悄悄地咬断口中的面条,视线投向对座的日向,对方夹起碗中的青菜,含入口中,一声不吭地咀嚼着。
“日向酱,你今天好像……”灯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注视着日向喝下一口汤,淡黄色的眼瞳转向她。“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灯的双手捧着碗,身体微微前倾,关切的眼神紧紧地定在日向的身上。
“啊,没事……”不知是否是灯的错觉,日向的身体有一些细微的扭动,犹豫几秒后给出的这个回答,也一样的让人担心。灯有些多想,但也不太愿意提太多。两人就这样解决了午饭,在走出食堂大门的时候,日向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今天去佩斯洛老先生那儿看看吧?”灯转眼看向日向,她的脸上是轻松的表情,灯释然一般叹了口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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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带来的落叶,在便利店门前聚成一堆,吸血鬼安娜提着一把扫帚,认认真真地将叶片扫入簸箕。几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吵吵闹闹地从马路旁经过,在安娜的身边停住。这10岁左右样貌的女孩似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安娜也注意到了,抬起头看向他们。
“特瓦伊莱特同学,又见面了呢。”那三个男孩里,一个长相颇为俊美的向安娜打招呼,年轻男孩子面对异性的青涩一览无遗。安娜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你们好。”
那三个男孩是第三区当地最为优秀的小学的学生,五年级。因为学校离这里近,加上上下学的路线有途经,安娜这个常常守在店外的美少女便与他们相识了。
这个便利店主要是面向未成年人的,所以时常有小学生、初中生甚至高中生光顾。在这样的人群中,或多或少对这位似乎始终站在店门外扫地的女孩有了印象。不过和安娜有较为深的友情的,只有这三位男孩。
要说个中原因,须得回溯时间到十六世纪。
当时的安娜和她的爷爷,因为海洋战争的惨败而家破人亡。有幸得到了当时在外旅行的索菲和爱莉的救助,爷孙二人不甘被黑暗的政权压迫,自愿变成了吸血鬼,随索菲姓“特瓦伊莱特”。
之后,佩斯洛和安娜作为吸血鬼,都过得不错。爷爷在血族法术中的“结界魔法”颇有建树,一度成为血族的大祭司,与当时的爱莉·伊克利普斯平起平坐;孙女安娜天资聪慧,更在索菲的教导下意外进化出了“抗阳性”,从此成为了血族目前已知的唯一在阳光下可自由生存的吸血鬼(为了防止舆论膨胀,仅佩斯洛、索菲和爱莉三人知道)。
成为了吸血鬼,安娜从原先面黄肌瘦的流浪女孩,摇身一变成为了清纯、文静、可爱的美少女。早年经历的事情磨炼出了她的优秀品格,但也正因如此,这个外表年幼但内心成熟的女孩常常不受身边人“欢迎”。
安娜很可爱,做事认真,懂得基本礼节,宽容善良,可以说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人们尊重她,但同时也觉得她仿佛是一个“大人心的小孩”。没人讨厌她,但也很少有人会认真和她交往。
安娜其实很孤独。爷爷的慈爱,索菲和爱莉的“姐姐一般的关心”,她受用的同时也在渴求同龄人的理解。去年和爷爷来到这里开起了便利店,直到一个月前才交到了三个同龄朋友。
“请进。”安娜礼貌地向那三个男孩子一鞠躬,一手抓着扫把,一手向着店里做出“请”的手势。那个打头的男孩看着安娜,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微微泛红的脸颊一偏,径直走进店里。他身后的两个哥们也随着他走进店里,安娜能听到他们隐隐约约的聊天,几乎没离开“怂包”“快上”等等字眼。
安娜抓着扫把定定地站着,淡红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柔和,一阵风吹来,簸箕里的落叶又被吹走。“啊。”安娜急忙提着扫把追了出去,拦下了意图窜上空中的飞叶。随即,她看见了两个分外熟悉的身影,有说有笑地向这边走来。安娜的眼里泛出喜色。
“灯姐姐!日向姐姐!”听见喊声的两个女孩都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的灯,就和一袭白裙的娇小身体撞了个满怀。“啊,是安娜酱。”日向朝安娜抛去一个微笑,灯搂住安娜的小身子摸摸脑袋。
“一个月没看见你们了!”安娜领着两个女高中生来到店门口,探头往里张望,却只看见爷爷佩斯洛站在一个货架前整理东西。“诶?爷爷,他们回去了吗?”安娜有些意外。佩斯洛抬头看见孙女,微微一笑,“那三个小伙子吗?他们买了一些小玩具就走了。”他的视线一转,落在安娜身后的两个人类身上,雪白的眉毛微微一挑,“哦?是灯小姐和日向小姐吗?”
“久疏问候。”日向跨进店门,先向老人深鞠一躬。灯跟在日向的身后,有些生疏地弯下腰,佩斯洛哈哈一笑。“免了免了,都是老熟人了。”他伸手往柜台旁的两把椅子一指,两位人类小姐就座后,安娜及时地端上了泡好的热茶。
“那么,今天来这里,所为何事呢?还是只是来转转?”佩斯洛端起一杯茶,小小抿了一口,眼中带着微微戏谑的光。灯和日向对视一眼,日向有些拘束地开口。
“那个,佩老先生,我记得索菲和爱莉在临走前,留下了一个音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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