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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会有永恒的光吗（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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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臂，将他按在墙壁上。

“罗泽雨。说吧。为什么？”他把罗泽雨的鸭舌帽摘了下来。

罗泽雨与他对视，“看不惯。”罗泽雨本科的时候就和池砚争过年级第一，虽然清华的保研名额很多，保本校其实不难。但池砚还是以最优秀的成绩进入了郑老师的门下。郑老师当初不是很想收罗泽雨，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好胜心太强了。但，奈何罗泽雨父亲是政府高官，只好同意他也加入自己的课题组。

程苋秋这时才赶过来，看到池砚按着一个男生。她对罗泽雨的记忆很浅，甚至叫不出他的名字。“他是？”她问道。“罗泽雨。我同门。”池砚说道。

罗泽雨这时转头看着程苋秋，“你居然不记得我的名字？我们见过面的。程苋秋。”程苋秋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你怕什么？程苋秋。我喜欢你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啊。你怎么能一眼都不看我呢？你怎么能忘记我的名字呢？我还跟你做过自我介绍呢！你怎么只看着池砚呢？”罗泽雨挣脱开池砚的手，一把抓住程苋秋的肩膀。

“你冷静点。罗泽雨。”程苋秋说道。池砚走过来，拿出电脑，放到桌子上。“把那些东西删掉。”罗泽雨笑了笑，“我不删。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你池砚也不过如此。所有人都觉得你池砚高高在上，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实际上，也是一个为了一个女生如此卑微的人。你看看你那张吻程苋秋手的照片，多卑微啊，你是程苋秋的狗吗？”原来大家都看得出他如此卑微。池砚冷笑一声，一脚踹了过去，“池砚！”程苋秋赶紧拉着他。“别打人。”她着急地说道。

罗泽雨靠着墙壁捂着肚子，疼的叫唤。池砚走上去，拎着他的领子，“喜欢她？你配吗？别说这种话脏了我的耳朵。还有。我是喜欢程苋秋。我就愿意当她的狗又怎么了？你呢？你像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窥视别人，比我更恶心。你今天不删的话，那我们就去找辅导员，怎么样。还有。你手头的项目是不打算要了吗？我要不直接和导说吧，你不想在课题组待了。”

程苋秋第一次听到池砚说话这么快。“我已经让宋涛叫辅导员了。”她在一旁赶紧说道。

罗泽雨死死地盯着池砚。“你敢？”

池砚歪着头看他，“我怎么不敢？”

“你爸坐牢了。你猜这件事大家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罗泽雨以为自己占据了上风，很是得意地看着池砚。

“你调查我？”池砚问道。“知道为什么你的上诉会被驳回吗？因为我爸指示的。池砚，你比我差。承认吧。”“混蛋！”池砚正要一拳揍过去。

“不要！池砚！不要！”程苋秋拉住了他，她怕，她怕，池砚走了林央的歧途。“他在故意激怒你。池砚。你冷静点。他故意的。”程苋秋看着他摇头。

“老师来了！”宋涛喊道。

池砚这才松开罗泽雨。罗泽雨满意地站好。辅导员走了过来。“都冷静点。跟我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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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看了帖子，听完了池砚的叙述，深深地看了眼池砚和程苋秋。

“删了吧。罗泽雨。不然我打电话让你爸来看看你做的好事。”她对罗泽雨说道。罗泽雨骂了一句，到电脑上把源帖子删掉了。“还有他手机里的照片。万一备份了呢？”池砚说道。

“都删掉。”辅导员说道。罗泽雨刚才那股狂妄劲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程苋秋看得出，他似乎怕他爸。辅导员似乎也很了解他，一开始就提到了他爸。罗泽雨把全部的照片都删掉后递给了辅导员。“删完了。”

“池砚。你动手打人是不对的。罚你写一千字检讨书。你罗泽雨。写三千字。至于你们课题组那边，就看郑老师意愿了。”辅导员说道。

程苋秋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池砚。池砚写完出来看到她还在。“回去吧。”两个人沉默地下了楼。

“池叔叔的案子到底怎么回事？”程苋秋问道。

“没事。事情解决了。”池砚又一次避开了她的问题。

程苋秋没有再继续问。他真的一点都不打算告诉她。“以后出门小心点。多叫温哲玺接你。罗泽雨那人心机多。”池砚说道。

“他说了故意气你的。我没放心上。”程苋秋说道。

“刚才，我吓到了你吧。抱歉。”池砚道歉道。那时的他，被气昏脑了。差点失去理智。以往的池砚哪里会这样发脾气，打人，哪里会这样失去理智。程苋秋确实又一次对池砚有了新认识。她现在完全能相信他手上的伤是自己弄出来的，对自己那样的狠。他确实不再是从前的池砚了。那个开朗活泼、恣意洒脱的少年已经不在了。如今的池砚是个复杂的矛盾体。他有很多秘密，但他从来不会让程苋秋知道。

“池砚。”程苋秋叫着他的名字。

池砚转身看着她，眼里是颓废与自暴自弃。程苋秋下了楼梯，走到他身旁，伸出双手，拥抱着他。“没吓到我。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没做错。大家都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很正常。你不用对自己要求这么高。你又不是圣人。”她靠着他的胸膛说道。

池砚抬起颤抖的手紧紧搂着她，弯腰将下颚靠在她的肩膀上。他闻到她的味道，他那悬着的心在那一刻找到了停靠的港湾。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她在身边的温暖。程苋秋拍拍他的后背。她感受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她想，她还能拉住这个快要从悬崖边上跌落的池砚。跌落谷底会摔得粉身碎骨。那对池砚不好。他不该这样。他还有更好的未来。他得往前走。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你的手伤的这么重。我给你的药用完了吗？”程苋秋问道。

“还没。”

“那你记得回去擦药。我要来检查。”池砚一笑，“这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弄的。”程苋秋撇撇嘴，“那随便。我走了。”她说完准备打电话问洛水在哪。

池砚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你还来吗？检查。”

“你好好擦药我就来。行了吧。”程苋秋像在哄小孩一样说道。池砚这才松开她，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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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苋秋想起罗泽雨骂池砚的话，他说池砚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女生这么卑微。他说，池砚是她的狗。怎么会骂得这么难听。但，为什么，池砚要承认，他是她的狗。这不是平等的地位。她想，难道池砚在心里也认为他很卑微吗？她想不通，池砚居然会自卑。他那样优秀的人，怎么会自卑？她又想起，之前元旦那时，池砚和她说，想当小三。他把自己的地位贬低得如此低下。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低头捂着脸，才发现池砚格外的陌生。原来那样绽放着光芒的人，也会有黯淡的时候。原来曾经那样骄傲恣意自信的人，也会有这样卑微的时候。这个世界里似乎没有永恒的光，就连恒星也会逐渐消耗自己的光，最后变成一颗不会发光的死星球。既然如此，我们竭尽一生追寻着的光，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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