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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抹笑容格外突兀,程颖心里一沉一顿,这家伙想干嘛?难道是……他疯了吗?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龙唐会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再说打黑除暴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你别插手!”程颖语气颇急,龙唐会如今这般对付他,并且还危及到他家人的安全,6寒复仇心极强,身手又好,想必定是想教训这些黑帮。
6寒心中的烦闷愈堆叠,森冷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程颖,冷冷道:“他们是黑社会,难道你连他们也要保护吗?”
程颖丝毫不惧,美眸迎上,娇声道:“黑社会又怎么样?不管他们犯了多大的罪,背了几条人命,都得由我们警方去抓,这是宪法和法律赋予我们警察的权利,你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没有权利,更也没有资格去过问这些事!”程颖越说越激动,末了,居然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狠狠朝着6寒趴去。
6寒眼眉皱皱,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说通这个警花,她受过正统的警律警规,对法律无比尊崇,想在她面前打小算盘,不太行得通。
“咚咚———!”忽然,外面玻璃被人敲了敲,是程肃豪,他正笑着站在外面,比手势让程颖出去,6寒眸子一闪,有了,程颖说不通,但可以试试程肃豪,这老警察混迹了这么多年,一定要比程颖圆滑,说不定能成。
砰的拍了下桌子,程颖狠狠呼了口气,像是泄着心中的不满,她白了6寒一眼,眼神讯息丰富,有警告,有疑虑,直到身体转过,她视线依旧停留在6寒身上。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闪开?”语锋转了转,程颖这话问的有些温柔。
“什么?”6寒怔了怔,才想到程颖说的应该是张豪开车准备逃走的事,表情保持淡然,笑笑:“因为我看到你举枪了。”
“你就那么确定我能打中??”程颖脚步停下,不可思议的盯着6寒,当时她看张豪想逃逸,只是下意识的举起枪,连她都不确定能打中,6寒居然这样信任自己,这未免太冒险了吧。
谁知6寒只懒懒道:“因为你是警察啊。”轻松一句,让程颖心颤了颤,没错,自己是警察,保护人民安全是应尽的义务,不管这个人自己是不是讨厌,是不是有过节,只要自己是警察,都要一视同仁。
想通这些,程颖心情舒畅许多,步伐轻盈的开门出去,恐怕连6寒自己都不知道,他极普通的一句话,竟能让程颖心绪起到这样的波澜。
程颖刚走出去,程肃豪便笑呵呵的进来,他第一件事就是给6寒解开手铐,紧接着又是倒茶,又是递烟,6寒也嬉笑着从兜里掏出香烟递过去,两人相互点烟,动作默契,像是多年没见的两个老友在谆谆叙旧。
6寒一点不客气,美美的抽了口烟,软中华,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好烟,虽然没有许温晴那次给自己的醇,但着实不错。拿起茶杯,还没喝就一股芬芳扑鼻而来,小酌一口,靠,竟是西湖龙井,对于这国粹一般的好茶,6寒是喜欢的不行,立刻喝了一大口,连茶叶都嚼个干净,口齿留香,沁心沁脾。
自始至终,程肃豪一直没吭声,笑眯眯坐在那看着6寒,他不说话,6寒更没空理他,一会吸烟,一会喝茶,悠闲自在的好像在自己家一样。
喝完一杯,再续一杯,6寒耐性出奇的好,程肃豪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努了努嘴,肚子里憋满了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6寒心里冷笑,嘿,终于忍不住了吧,这好烟好茶的伺候着,老狐狸一定有事求自己。
果然,在6寒准备续第三杯的时候,程肃豪忽然笑了笑:“呵呵,6寒,你先等一等。”
“怎么了?”6寒佯装无知,继续倒着茶。
“那个,你知道自己今天犯的什么事吗?”老狐狸开口就难,一点弯不转,6寒暗暗不爽,明明心知肚明,还装蒜。
6寒放下茶杯,蠕了蠕喉:“打架斗殴。”
“嘿嘿,还有飙车。”程肃豪话不多,但字字沉,顿了顿又道:“6寒,这次事挺严重的,交管部门已经闹着要我们把人交出来,你刚才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么多人找上门了,我们也挺为难的。”
吞吐了一口烟雾,6寒皱着眉说:“程叔,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跟我拐弯抹角。”
“哈哈,果然是军人,说话就是爽快。”程肃豪大笑一声,忽然按了按桌下的一个按钮,右边玻璃哗的下变暗,空气都凝固了不少,6寒知道,这个房间现在已经完全隔音,外面看不到,也听不到,以前他在审问犯人的时候也用过类似的装置。
6寒将烟狠狠捻灭:“现在这里就我们俩,可以说了吧。”
程肃豪点点头:“6寒,相信你已经知道这次伏击你的是龙唐会的人,对于这个组织,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他们是黑社会。”
“呵呵,不尽然。”程肃豪高深莫测的一笑,解释道:“龙唐会盘踞东都已经很多年了,刚开始,他们是靠着黄赌毒家,那时这座城市还没展起来,国家将注意力放在经济建设与对外开放上面,所以对黑社会的打击力度不大,由此才让他们壮大了实力,将势力展到了全国。”
程肃豪表情很严肃,舔舔嘴唇,继续道:“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龙唐会早已漂白,成了一家大型的投资理财公司,虽然一切合法手续都具备,也是东都很有实力的上市公司,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理财公司其实只是一个空壳,旗下的娱乐场所才是他们敛财的主要渠道。”
6寒一直没吭声,安静的听着,他心里清楚,程肃豪铺垫了这一大堆,讲了这那么多关于龙唐会的事情,一定有想法,但他就是不吭声,等待着程肃豪自己说出来。
场面有点干,空气中凝固的张力愈醇厚,程肃豪搓了搓粗糙的大手,口吃的说:“6寒,其实……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嗯?什么忙?”6寒心里暗笑,老狐狸,终于忍不住了吧。
程肃豪稍稍犹豫了一下,说:“我想,让你找到龙唐会犯罪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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