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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君子居之何陋之有38（第2页）

杨铮取出一卷画来，在皇上面前摊开，上面画的正是青年时期的皇上。

彼时，他的身体还不像而今这样浑圆，下巴也只有一个。

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肉，面容清俊，散发着青春的蓬勃朝气，眼睛里皆是对国泰民安的熊熊展望。

皇上顿时笑了，方才对杨铮的怀疑也消除了大半。

“这画像上与寡人如今判若两人，你可是从鼻子认出？”皇上调侃道。

想来一个人的面部不论如何改变，鼻子都是都是很难改变的，始终屹立面中，不胖不瘦，亦难有岁月的痕迹。

“从眼神。”杨铮道。

“哦？”这个答案是皇上没想到的。

“微臣以为，一个人只要初心不改，眼神就不会变。”杨铮决然道。

皇上的烟眉不禁微颤，杨铮的面色还是冷冷的，写满了孤绝与沧桑，显然这并非是奉承之语。

“你的眼睛岂非极好？”皇上道。

杨铮微微俯身，鞠躬道：“请陛下解惑。”

“你从岸上怎能看见我的眼神？”皇上道。

“方才我却不知，直到登船了方才看清。”杨铮直言道。

“你是监察御史？”皇上道。

“正是。”

“西湖发生了如此大事，死伤惨重，却一直到我们离开也没有一兵一卒前来干涉。你可知为何？”皇上道。

杨铮心中自有答案，却不敢妄言，也不能说谎，只好沉默。

皇上却对此种沉默十分满意，杨铮的脸上既无困惑，那便是他对一切已深谙于心，却又不急于化解，可见他既不是谄媚争功之人，也不在那背后的泥沼当中。

聪明人识时务而不妄加表现，正义之人出淤泥而不染。

“你定是心中有数，却还是出手相助，在你出手之前，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你会面临什么麻烦，但你还是选择出手，什么也不为。”皇上又道。

“回陛下，是有所为的。为遵循我的内心。”杨铮道。

“好！说得好！”皇上一时龙颜大悦，又忍不住拍了拍杨铮的肩，却再度拍空了。

“你的胳膊呢？”

“砍了，我自己砍的。”杨铮道。

“你为何要砍断自己的胳膊？”皇上道。

“为了和我爱的人相聚。”杨铮依然低着头，语气坚决，却似乎含着一丝悲痛。

这和他脸上的神情一样，始终带着一丝悲痛。

皇上环顾这间简陋的屋子，压根没有女人的痕迹，心中已是明白了大半。

“但还是没能相聚？”皇上沉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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