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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2页）

“你怎么……”陶今的脸上挂着几分惊讶几分尴尬，他一身灰色西服，雪白的衬衣上打着红领带，显然他准备出门。肖楠一看就笑了。陶今看了觉得有些莫名。

陶今住的是一室屋一厅的房子，客厅里空荡荡的，连一把座椅也没有。

卧室里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一把折叠椅。椅背上还搭着一件穿过的衬衫，床上的被子还没叠，胡乱的堆在那里，上面还有两只臭袜子。桌上放着几本书，都是考公务员的参考书和一些相关的资料。两个快餐饭盒摆在一旁，里面还丢着几个烟头。地上还放着一箱方便面，几个开膛破肚包装袋的丢在地上。屋子里给人的认象很垃塌很狼籍。

陶今有不好意思，他讪笑把椅背上的衬衫拿掉。“坐吧，这这是一个朋友的房子，他回家了让我给他看几天。他显然在说谎。“是吗，我还当是你的新居呢。”肖楠按着包坐下了。陶今把被子往里推了一下坐到床上。他的屁股该挨到床就忙不迭的解释，“昨天我刚回来，还没来的急给你打电话……”

肖楠冷冷一笑，“你啊，就别懵人了……你穿戴整齐，是要去看分吧，告诉你吧考上了，考得不错，名列榜首。”陶今一脸的惊讶，“你说什么……”肖楠摇摇头笑了，“陶今啊，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陶今啊，你不觉得你的谎话编得很拙劣吗，连十几岁的孩子也不会相信的。你可真做得出来，想考公务员你就考吗，这是好事，可你不该编了故事骗人啊……”陶今一听自己考上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他不敢表现出来。肖楠的话让他感到愕然，她是怎么知道的，计划全都打乱了，怎么会这样呢？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低着头，不住地搓着两手。“肖楠我是想……”肖楠气愤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想……你想骗到什么时候啊？想不到你竟然说自己的父亲病了，害得多少人替你担心，前几天陈总还问过我……上个月部里的人把一万块奖金都捐给了你，准备周日去你家看看。要不是今天我遇到了魏红宇，我还蒙在鼓里呢……你真行啊，你怎么不想一想呢，说出去你这叫什么人品啊？如果从孝道的角度录用公务员，你有资格吗？肖楠的话让他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每一句都像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他的脸涨红了，额角冒出汗来。“从迷信的角度来说，你那样说你父亲它也不吉利啊……”

一听她提到了父亲，陶今猛的跳了起来，咆哮如雷。“你不要再说他，我狠死他了……”

肖楠一下愣住了，“你说什么……”

陶今很激动，在地上走来走去，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恨。“肖楠，你不知道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亲，我那个家就是给他毁了。我大二时，他和一个女人跑了，丢下我和妹妹。母亲下了岗，每天靠在早市卖菜养家，供他和妹妹读书。你知道吗，他给我带来多大得痛苦和打击吗……”直到这时，肖楠才明了陶今在大二是为什么从变得沉默寡言了，直到今天她知道陶今的内心很痛苦，只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而把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底，独自啜饮生活的苦酒。“是的，父母的离异给你带来了伤害，可你也不该这样恨他呀，尽管他做得不对，可我们做晚辈的不应该这样诅咒他啊。”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时我的心里有多痛苦……你说这事我能和谁去说……我独自悲伤。”肖楠叹了口气，“你啊，完全可以说出来，不必一个人那样折磨自己。”

“肖楠，你应该理解我，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我早就梦想能进政府机关工作，那里才是我施展才华的地方。”他站在那里看着肖楠说，“进公司搞贸易我完全是为了你，告诉你吧，我考公务员的事，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肖楠笑了，“给我惊喜，你千完别这样说，大家都是同学，每个人追求的目标都不一样，你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无可非议，可问题是你的做法实在很难让人接受！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扪心自问能对得起公司，对得起大家吗？”

“好了，你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们的情定我会还的，我会给家里打电话让母亲把钱寄回来还你们！”陶今有些气恼的样子。

肖楠不想再说什么了。她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

陶今见她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原以为肖楠知道他考上公务员会很高兴的，可恰恰相反，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错了。“肖楠，别这样吗，我们谈谈好吗？”他望着肖楠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惘然。他默默地瞧着肖楠，眼中充满了祈求和渴望。

“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我得回公司去。”肖楠站起身来。她拿起包来，就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应该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陶今苦笑了一下，“有什么恭喜的，还有面试呢，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呢……”“怎么会呢，就凭你一表人材还有问题吗，你就放心吧，保证没问题。”

“但愿吧……一通过我第一个请你。”

“你啊，还是免了吧。”肖楠说着向门口走去。

“看来你是真生我的气了，连个谢罪的机会也不肯给啊。”他一脸的遗憾。

肖楠一笑什么也没说。

“肖楠，我考公务员的事你先不要和他们说好吗，我怕……”

肖楠明白他的意思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点了一下头，“你就放心吧，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告诉他们的，要说你自己会说。”说着她打开了门。“肖楠，我……”陶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肖楠看的出他有什么话要说，可她没有心情去听，她冷冷的抽回了手。“我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陶今的心向下一沉，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和肖楠的距离拉大了。

傍晚，陶今给家里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小妹，“哥，我想死你了，你可真利害，妈说她可真没白养你这个儿子，妈说她总算得到回报了。妈呀一见到你得那么多的奖金高兴得一夜都没睡着……妈啊见人就夸你好，都快把我妒嫉死了。”小妹一口气的说个没完。听小妹这样说，陶今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愧疚，他想象着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一定很难堪，是那种不尴不尬的样子。哎，他心里暗自叹息。“好了好了，你让妈接电话。”

“妈还没回来，她出床子呢，你知道吗，妈用你那一万块钱奖金兑了一个摊床。”听到这里陶今大吃一惊，手一抖话筒差点滑到地上。“啊，兑了一个床子……妈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啊，嗨……这……”他几乎不敢相信，心说这可怎么办啊？钱怎么就给人花了，这让我拿什么还他们啊？就是母亲接电话他还能说什么呢，把真相告诉她会让母亲伤心的，她会急出病来。“哥，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啊？你是不是不想让妈动那笔钱啊？”

“啊，不是不是，我是不想让妈那样辛苦……”他只好顺水推舟了。

“妈卖什么呢？”

“是酱鸡翅，酱鸡脖子，酱鸡爪子什么的。妈卖得很好，每天都九十点钟才回来。早上五点钟就去上货，回来就洗就酱……”他一听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母亲太辛苦了，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的儿女。哎，我……他的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子不知是什么滋味了。他拿着话筒好一会没说话。“哥，你怎么了？”他摸了一把眼睛，“没怎么啊，你告诉妈别让她那么辛苦了，我现在能挣钱了。你要她多注意身体，妈的血压高，又有心脏病……不能太累了。”

“我说她也不听……哥，妈说了她要赚钱给你娶媳妇。哥，那个肖楠是你的女朋友吧？”陶今的眼泪流了下来，他的眼前模糊了。他在心里叫着我的妈啊，你为儿子把心都操碎了。

“你怎么知道她？”

“汇款单上有她的留言啊……”

“那上面怎么说？”

“留言说：陶今，这是部里的奖金啊。她的字写得真好……我想她长得一定很靓。是帅姐，要不是我哥是不会看上她的。哥，什么时候你把她带回家啊？”他沉吟了一下，心里很难受，那是一种刺痛。小妹美滋滋的说。“什么啊，我们只是同学……”

“我才不信呢，是同学加爱情吧……我想她一定很优秀的……你是不是还没追到手啊，哥，你要努力啊，我给你加油。”“好，哥听你的。这段你学习怎么样啊？”

“月考全班第一，还行吧？”他想象中小妹正笑眯眯的摇着马尾辫，满脸的自豪。“你可别骄傲啊，要努力保持第一。那样才能考上好大学，知道吗？”

“知道了，用妈的话说，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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