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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噩梦开始的地方25（第2页）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叫醒了所有人，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飞奔进入陈末的病房，孙雅茹看着床上因剧痛而扭曲着身子的陈末，她迅速戴上手套冲旁边的两个壮年男性点点头:

“把她控制住。”两人扑上去抓住了陈末的双手，那一刻陈末似乎被狼人附体，力大无穷。她疯狂挥舞手臂试图挣脱他们，见没什么用便疯狂乱踢双腿，都快踢天上去了。这时又上来两个人抓住她的脚，现在只剩下她的嘴嘶吼着嘶哑的声音了。孙雅茹拿着手电筒跪在床上，一只手扒开她的眼皮一只手将手电筒光照在瞳孔上，突然孙雅茹的眼睛睁大了。陈末的瞳孔见到光之后迅速收缩又迅速放大，速度快到不像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接着她就看到她的瞳孔逐渐分离出了三个瞳孔！孙雅茹迅速起身对着身后的德里克伸手:

“麻药！”她立刻夺过麻药敲开玻璃瓶把麻药灌进注射器中，一针扎进陈末的脖子里。几分钟之后陈末终于不那么闹腾了，孙雅茹一挥手:

“把人绑起来，送检查科去。”她说着又看向德里克:

“你先去准备东西。”她打发走德里克之后又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通讯录翻到了方思哲的号码。她接通之后甚至都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语气十分焦急:

“听着，二号患者现在情况危急，你别跟我扯什么没有一号残留物就没事儿，我跟你说，现在你滚过来处理还来得及，要人出什么事儿你可担不起这责任。”对面沉默几秒钟，语气平和地问:

“怎么回事？”孙雅茹看向门外的走廊，说:

“患者出现了三重瞳孔。”

陈末彻底失去了一切知觉。她的大脑昏昏沉沉，眼睛隐约能看到模糊的天花板，蔓延的灯光和杂乱的，黑影一般的人群。待她再次醒来时，她周围围着一群人。她试着动了动手，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扶手上。她周围充斥着杂乱的回声，她能感觉到一只手托起自己的脸颊，瞬间她的眼睛再次被刺眼的白光占据。待白光消失，她隐约能看到面前人的轮廓。她很快认出女人的脸，那是孙雅茹。她旁边正托着她脸颊的男人她看了很久也没认出来，但就是觉得熟悉。

“怎么样，她的眼睛反应正常吗？”孙雅茹问。

“正常的话你也不会大半夜突然把我叫过来。”男人说着站了起来，接下来他说的话已经被淹没在无尽的回声中了。起身走开了几步，陈末的眼前被一片猩红吞没。

“……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她的眼球结构，可能需要进行解剖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说，孙雅茹耸了耸肩:

“是0677-2吧。”男人没说话，接着他再次蹲下来将无影灯调换了一个角度，一望无际的白光再次将陈末吞噬。她大叫着，白光与红色的液体交织，黄色的墙纸糅合在其中，紫色，蓝色……

“为什么！”她大叫着“为什么是红色的！那是红色的！”

“什么是红色的？”男人问道，他平静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情绪波动。

“红色的……蓝色……紫色……”陈末嘶哑地重复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那堵墙。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楞楞地盯着那面洁白的墙，目光空洞。

陈末被带到一个空房间中。房间里一片漆黑，面前是黑色的幕布——虽然对于她来说那不是黑色。

“仔细盯着前方的光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颜色。”男人的声音在空房间中响起，陈末下意识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突然她眼前一道光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只好看向前方。黑色幕布上是一个巨大的不停闪烁的彩色光圈。光圈闪烁了一会儿，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颜色。”

“蓝色，红色，绿色，紫色，橙色。”陈末低声说，男人旁边的孙雅茹看着房间里的陈末，说道:

“四色视者。”

男人没说话。他将另一块U盘放进投影仪中，继续说:

“请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颜色。”

“品红色，比品红色稍微淡一点的颜色，墨绿色，灰色……”陈末如实报出了她看到的所有颜色，男人深吸一口气。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去白罗斯，受邀参与一项有关三种视锥细胞以上可能性的研究。这是当时的负责人和我一块制作的四色视者光圈，我们测试了二十三个四色视者，没有一个人能辨认出这是什么颜色。”他拿出刚放进去的U盘说，孙雅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末:

“所以她是个五色甚至六色视者？”

“现在才是。但还是无法解释到底是什么能在不到一周时间内改变她的DNA，增加了她的视锥细胞。同时我们也不知道那物质除了改变她的视觉系统之外还对她的身体机理做了改变。”男人说到这儿停顿了，见女人没说话，便继续说:

“现在我们只能把她留在这儿，这也是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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