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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庄老板失踪（第2页）

陈团长和老奎头也傻了眼，看样子是鸡飞也没见到蛋啊。

窗帘也没拉开，室内晦暗，陈团长闷头坐着，心中懊恼。应该早把庄老板控制起来，而不是担心开封141的人住在县城，去静等什么时机。他已吩咐几个心腹，穿便衣到四城门日夜盯紧。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庄老板金蝉脱壳，人消失不见了。好在，他已派陈春钧在根子娘旁边租下房子，也是防着他拖家带口的卷了金条逃走。根子娘俩还在，庄老板应该不会走远吧！

老奎头没什么生意，懒懒的躺在油纸伞投下的阴影里，歪着头看似睡着，还留一条缝，窥视天空，天上的一大块一大块灰色的云呆立不动。

王保真常常在屋里呆着不出门，听到牛三妮哭，说庄老板走失了，也是一愣。二姨太太出门，他也出门，两人相遇。

二姨太太表情禁不住的显出对这个逼死老婆的男人的厌恶，只是碰到脸面上，不得不说几句话。

“走了，咋又想着回来了？”

王保真看着脚尖说：“亲戚不愿意收留。”

二姨太太不语。

“听说庄老板走丢了？”

“是的。”

二姨太太说完似要结束说话，转走往院外走。

王保真像是鼓足勇气地说：“七娘临走前，说到什么金银，当时我恼她，也没去听。到亲戚那，才想起，她放的有几块银元，两个金镏子，一对银簪子都不见了。我也是想回来找找。这笔钱，对于我来说也很重要。”

二姨太太轻蔑的要装听不见的走开，转念之后停下脚说：“她平日里也没见戴什么金镏子银簪子。”

“她不好戴的，都收着呢。没找到。我们的钱不多，我还是很在乎这些的。”

二姨太太并不说话，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有些慌乱地说：“我只是想解释一下，减少点误会。”

二姨太太“嗯”了一声，出了院。

老奎头从小屋里出来，对王保真陪笑问：“什么金银？说的我也心痒痒的。有财发，也带一带我。”

“什么发财，是破财人亡。她的金镏子银簪子不知哪里去了，还有银元，找不到了。”王保真没好气的说完，不待回答，转身进屋去了。

傍晚，没有风，厚云堆积的铅灰色的天空像静止下来，在等待什么似的，让人感觉不太冷，还有些暖和似的。

昏天暗地的大雪下了一夜，清晨，街两边起来扫雪的人惊奇的发现：庄老板面目痴呆，摇晃着，低头耷脑在前；根子娘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回避着别人的目光，低头默默的背着儿子；一前一后，朝庄记杂货铺走。

看着男人进了院门，女人停下脚步，转身离去，对跟随看热闹的人说：“他倒在窄庙法门外，俺去给庙里扫雪发现的。见他神智不清，便送回来了。师傅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俺只把他看一命，并不去认他是谁。”

庄老板上了阁楼，没一句话，倒头便睡。牛三妮喜极而泣，叫他不应，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思来想去，只有去给陈团长两口子讨主意。

陈团长一听，随即上到阁楼来，见他还穿着雪打湿的棉袍，叫了几声，庄老板并不应，看似疲惫之极，鼾声似雷。

陈团长说：“没事，睡着了。等醒，你在问他。”

有多事女人上楼来，说是看望庄老板，只为探听消息。话说的多了，保不准把大婆送庄老板回来的话，说出来。牛三妮登时蒙了恼了，呼呼的直喘气，几个女人忙走了。牛三妮直瞪瞪的瞅着庄老板溜着口涎瘦下去的脏脸，上去就是几耳刮子，还不解恨把他拖下床来，丢在地上，去二姨太太那哭诉去了。到晚，在二姨太太家吃了饭，同陈团长到阁楼上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庄老板拖下一床被子，在地上睡着了。陈团长把他叫醒，他迷迷瞪瞪竟不知在何处。这时，老奎头，王保真也先后上楼来看望他。

牛三妮见人又抹起眼泪，痛述自己的委屈，越说越恼，指着庄老板的蒜头鼻子骂：“是半拉门子把你藏起来，一起快活去了？”

不容庄老板辩解，伸手又去抓他脸，庄老板像受到惊吓的孩子一般，抬手臂挡着脸后退。

陈团长起身抬手止住牛三妮的动作，问：“庄老板，这两日，你哪里去了？你媳妇为找你都要疯了，哭了多少场。”

庄老板迷惑的砸吧几下眼睛，说：“人自自在，不要自寻烦恼。”

老奎头说：“哎吆，庄老板，你到是说明白了，也省得太太生气，她还怀有身孕，要气个好歹了。”

庄老板叹口气说：“子女也是冤孽。”

又说：“那日去窄庙，突有苦闷，似有神明召唤，要解脱俺。俺出了庙门，直往西去，出了城，听从佛主召唤，夜里也不能睡觉，一直到走不动，走的不苦闷了，也不知道走哪里去了。眼前一池盛开的荷花，突然又想起俺的杂货铺，知道佛主是让俺回来，俺就往东走。开始下大雪，到了窄庙，俺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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