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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二（第1页）

昏暗的楼道里，不知是谁丢的些小垃圾和墙上掉落的墙灰被堆在了那楼梯平台的角落里。

自从棉花站的人大多解散后，这家属院原先打扫卫生的大姐也没聘了，瞧着那角落边上有些果皮已经发酵的贴在了地面上，心理只摇头，想着一会回办公室了，还是弄个院内楼道值日表出来，总共八户人家间隔一日轮一下好了。

四楼，敲了敲门，想着今日周末，李丽应该在家带月亮，门开了李丽手里拎着把不锈钢汤勺，一旁的月亮在推车里，正想着往外爬着下地。

“爸，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顺便跟你二叔打个电话。”

三步两走的，凑到了月亮的跟前又把快要爬出来的月亮给抱回了推车里。

“丽儿，休息空档，你要没事，正好推着月亮去楼下转转，这娃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我笑着瞧着在推车里挣扎要出来的月亮。

“家属院以前不是修了些熊猫，长颈鹿吗。我看好多小孩都在那里玩，你也不用太紧张了，让她看看也是好的，下地的时候扶着点。”

“那爸，我先下楼转转，看着孩子也是在屋里憋坏了。电话在书房，厨房里正在煲骨头汤，你帮我看着点。”

“嗯，下去吧”

她俩下楼，我进了书房，拨通了老二周贤启的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那边轰隆隆的声音

“大哥，我在工地上，吵得很，你等我一下”

不到片刻，电话那头就安静下来了，周贤启在电话那头给我炫耀了一下他新买了大哥大，以后可以随时找他，问我们什么时候也出来。特别从海人又机灵前途无量，在后面又开始大倒苦水，柳荫现在在身边时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都管着他，最近还在那边喜欢上了抽烟和打麻将，没日没夜的去附近的茶楼搓麻将，从霞也是没教育好，好好的闺女剪了短发跟个假小子一样，女人不像女人的。

我听着电话里他各种高兴炫耀的劲头和埋冤不知如何回答。一下子沉默，电话里传来了滋滋的声音，许是信号不通畅。

“月亮身体出了点问题，我们一家不打算出来了。”

“月亮咋了？”

“医生说是软骨病，就是老话常说的糯米人，现在还没完全确定，我已经留职在棉花站守厂人了，上次厂长跟我谈话说是厂子打算过两月就关门了，最近把厂里的事情理顺一下，往后只有一个小车间服务一下周边的人搞个棉被日常用品。”

我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打算关门后，带着她去大城市上海或者BJ去看一下。”

对面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和抽烟叭叭的响声。

“那哥，你先把这个事情了了，上次过年回来我看月亮不是挺好，也可能是误判了呢，这小地方能有个啥好医生。”

“你在那边还是多关心下柳荫，从飞走后，她难过，好歹是她儿，从霞也是性格大变的，你在身边多关注点。”

“我也是从飞他爸啊，我不比她舒坦，她那性格，劝过好多次，让她往前看，她非得放飞自我。”说着叭烟的声响越大，一声长长的叹气和鼻子的抽气声传来。

“我随着她来，横竖现在赚的钱也是能让她们娘两造的。”

“还有，林子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来见我，她是有啥事了？我今天打电话就是主要想问这个。”

“厂子不是垮了，估计是投奔你去吧，只是从你结婚后，她就挺避嫌的，这次怎么还说主动去看你呢？”

老二只是支支吾吾了句：“她要是真心里有我就好了。”

一会就听到那边叫着，“周老板，新进的混凝土来了几车，人说要钱才给下货”

我听到那边的声响，叮嘱他在外做生意也要讲究诚信，话还未交代完就听到外面门砰砰的声音，敲的我心慌。

忙挂了电话，一开门，正是楼下家里的大孙子，一个小胖墩子气喘吁吁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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