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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错觉。&rdo;宁宁看了眼她身后,&ldo;他就在你背后。&rdo;
化妆师急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惊得她出了一背的冷汗。
回过头来,见宁宁笑着对她说:&ldo;我开玩笑的。&rdo;
化妆师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有些埋怨,拖长音调:&ldo;宁姐……&rdo;
&ldo;我错了我错了。&rdo;宁宁双手合十,目光越过她的肩膀道,&ldo;啊,外卖来了。&rdo;
这是宁宁给剧组工作人员叫的加餐,有冰饮也有点心,每个人都过来拿了一份,吃人嘴短,自然一个个都笑脸迎她。
只有一个人没笑。
&ldo;宁姐,你要走了?&rdo;化妆师手里一个糙莓蛋糕,咬着勺子问她。
&ldo;嗯,我有点事先走了,拜拜。&rdo;宁宁朝她点点头,目光扫过她背后那个不会笑的男人‐‐他脸上戴着一张狗脸面具,永远撕不下来,遮掩了他全部的喜怒哀乐,无论是笑是哭,外人都看不见了。
&ldo;……宁姐。&rdo;化妆师不知道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还是仅仅只为求个心安,她悄悄凑上来,眼珠子左右游移,视线不断往自己背后飘,&ldo;我背后……真的没有人……或者别的什么怪东西吧?&rdo;
狗脸面具闻言抬了抬头,朝她走过来,却半路被石中棠按住肩膀。
&ldo;也不是只有她这个样子。&rdo;石中棠对他说,&ldo;大部分人都跟她一样,即便已经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但还是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希望对方不存在。&rdo;
虽然看不见对方面具下的脸,但宁宁似乎听见了一声微小的呜咽,像被抛弃的小狗。
&ldo;……麻烦你告诉她。&rdo;狗脸面具看着宁宁,&ldo;说我不在。&rdo;
&ldo;……没有。&rdo;宁宁对化妆师说,&ldo;你背后什么都没有。&rdo;
化妆师长出一口气,露出释然的微笑。狗脸面具最后看了看她的笑脸,然后耷拉着肩膀,转身离开,背影孤独的像一条被逐出家门的家犬。
宁宁也跟着走出剧组,路上轻轻问石中棠:&ldo;他要去哪呢?&rdo;
&ldo;还能去哪呢?&rdo;石中棠远远望着对方的背影,淡淡道,&ldo;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容身之地,面具人就只能回一个地方。&rdo;
人生电影院。
手机忽然响了,宁宁接了电话:&ldo;喂?&rdo;
&ldo;刚刚给你发的东西,你看了吗?&rdo;闻雨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
宁宁:&ldo;看了。&rdo;
略微沉默片刻,闻雨问:&ldo;你外婆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遇到过……看不见的人?&rdo;
&ldo;……不,我没遇到过。&rdo;宁宁思考片刻,决定对他实话实说,&ldo;12年的时候,我还在上学呢,过得跟身边同学没什么两样,他们吃什么我也吃什么,他们看什么电影我也看什么电影,他们剪什么发型我也剪什么发型。&rdo;
说白了,就是一味盲从,没什么个性。
这种人世界上到处都是,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ldo;我没什么特别的地方。&rdo;宁宁总结道,&ldo;也没碰到过什么特别的事。&rdo;
是的,至少在12年的时候,她是平凡的,毫无特点的,不曾进入过电影院,不曾看见过任何一个面具人。
&ldo;是吗……&rdo;闻雨沉吟片刻,忽然道,&ldo;晚上有空吗?&rdo;
&ldo;什么事?&rdo;
&ldo;一起看场电影吧。&rdo;
&ldo;什么电影?在哪看?&rdo;
人生电影院门口,两盏灯笼长长垂落,墙上海报字迹斑驳,闻雨就站在大门口,耳边贴着手机,对宁宁说:&ldo;人生电影院。&rdo;
午夜十一点半,一辆别克商务停在了电影院门口,终于有钱买车,不用再叫的士宁宁打开车门下来,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径自走到闻雨面前。
&ldo;你来了。&rdo;闻雨一边说,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朝她递了过去。
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人生电影票,宁宁缓缓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ldo;这票你哪来的?&rdo;
&ldo;病人送的。&rdo;闻雨回答,&ldo;一个是秦女士,还一个算是你这个圈子的人,事情很巧,他们两个都说自己身边多了一个看不见的人。&rdo;
然后都被逼疯了,以至于接到了人生电影院的传票?
&ldo;这两个人明明不认识,但都说了同样一个地点。&rdo;闻雨转头看着电影院方向,&ldo;胭脂路三十五号的老电影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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