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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有问必答么？&rdo;聂双问道。

&ldo;呀，说到这个，这倒是这东西本来的用途了。&rdo;云碧道，&ldo;我听说，这夺魄丹本是拷问用的。若是犯人不肯招供，服下此物，立竿见影！&rdo;

好东西！聂双一喜。就算坚定如他，喝下了这茶，也一定会把心事老老实实地告诉她。虽然不入流，但若能成功，该是多好的事。这一想，她的脸上笑容明丽，哼着歌儿把茶泡完了。一切妥当，她端起那那杯茶，满意一笑。随即对青琅和云碧道：&ldo;你们就别跟来了，我怕师伯起疑。&rdo;云碧和青琅自然应从，不在话下。

聂双端着那杯茶，踏着月色，满心欢喜地往桓泽的房间去。待到门口，却见房中无人。她找了千影阁的弟子一问，方知他在千峰房中侍奉。她心觉不妥，但若此刻端着茶回去，恐怕引师妹们疑惑。也罢，索性去千峰那里走一趟，叫他出来喝茶。到时候就对师妹们说，是不小心被识破了。她打定主意，又带着满脸笑容，往千峰房中去。

刚走到门外，就见房门轻开，桓泽走了出来。她心上一喜，举步上前。桓泽见到她，淡淡招呼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茶水上。

聂双看他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紧张。不对啊，以他的阅历，说不定会察觉……

&ldo;师姐是给我师父送茶？&rdo;桓泽开口，问了一声。

&ldo;呃……&rdo;聂双愈发胆怯。这时候，到底怎么答才好？她想了想，妖娆一笑，道，&ldo;你说呢？&rdo;

桓泽也不多言，伸手端起那杯茶，揭开杯盖，轻轻一嗅。霎时间，一抹敌意在他眼底泛起，神色中的深沉，让人畏怯。他的眉峰轻轻一皱，冷然问道：&ldo;夺魄丹？&rdo;

果然被察觉了。啧，真是失策。聂双有些尴尬，正要说话，却听他道：&ldo;师姐，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吧。&rdo;

桓泽的声音愈发冰冷，听起来如刀锋般刺人。这样的语气和神情，绝非玩笑。聂双有些后悔，只得道：&ldo;好了好了，茶还我，不送就是了。&rdo;

桓泽却一扬手，将那茶杯掷在了地上。瓷杯霎时碎作了几瓣，温热的茶水漫出，腾起隐隐白雾。

聂双一惊，皱眉道：&ldo;我都说不送了，你砸它干什么！&rdo;

&ldo;下一次，我不会如此客气。&rdo;桓泽说罢，绕过了她，举步离开。

&ldo;站住。&rdo;聂双也生了气，她追上他，拦在他面前。

桓泽垂眸，问道：&ldo;师姐还有什么事？&rdo;

&ldo;我……&rdo;聂双也不知说什么好，急切中，开口问道，&ldo;你到底怎么了？&rdo;

桓泽看着她，胸口沉重无比。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几日相处，他竟然忘了，她的妖娆妩媚，本就不属于他一个人。所有的轻佻挑逗，都只是玩笑而已。她是万绮门的弟子，对她们而言，调情揶揄不过是消遣。他竟然会把这些都当了真……

他强压着情绪，道：&ldo;我一直都是如此。&rdo;

一直都是如此。是啊，从她进千影阁的第一天起，他就是如此。他曾不止一次地警告她，也不止一次显露出这样的敌意。他让她收敛，叫她自重。这几日来，那些温存暧昧，终究是一场误会。他的心里，早已认定她水性轻浮。带她一起下山，也是为了维护千峰。她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如今，为什么竟如此难过。她不觉红了眼眶，却隐在了夜色中。明月流光，只照出了她俏丽笑容。

&ldo;哎呀，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徒儿。&rdo;聂双笑着，伸手搭上他的肩膀，&ldo;看来真的要先对付你才行。&rdo;

果然……她不是早就说过了么，动不了他师父，就先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桓泽的心里一阵钝痛，竟分不清自己是恼恨，还是伤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着牙道：&ldo;你想怎样都行！别拿我练手！&rdo;

练手？聂双气极反笑，她挣开他的手，道：&ldo;既然我想怎么样都行，你挡我做什么？你砸我的茶做什么？多管闲事！&rdo;

桓泽已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避开她的目光，淡然道了一句：&ldo;师姐自重。&rdo;言罢，他伸手推开她，快步离开。

这四个字，如今听来竟是如此刺耳。聂双再也没有拦他的心思，只是怔怔站在原地。

这时，云碧和青琅赶了过来。她们本是想来看看聂双送茶是否成功，却正好撞上了忿然离开的桓泽。两人走到聂双面前，见她一脸悲戚，再看到地上砸碎的茶杯，便知一二。正要问时，千峰也被吵闹惊扰，推门走了出来。云碧和青琅满心尴尬，匆匆招呼了一声，道了&ldo;没事&rdo;。而后收起茶杯碎片，拉着聂双离开。

等回到房中，聂双依旧怔忡，师妹们的关切询问，她无心去听。心头的痛楚再无法压抑，她低头，泪落。

云碧和青琅见状，又惊又急，问她缘故，她也不答。两人没了办法，只得去找万壑。万壑匆匆赶来，见聂双哭得如此伤心，也着急了起来。可问了半日，始终得不到回答，再问云碧、青琅。那两人不敢提起夺魄丹之事，便只说聂双与桓泽生了口角，怕是因此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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