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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的顶峰18（第2页）

抬头看去，依旧看不到尽头，山路的每一圈也比之前更加长，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想到甘藏对他说的心境，他好像顿悟了什么，但那些都好像在冥冥之中，让他看不清真正的面目。

不知是哪一刻，山上的树叶已经枯黄，他感觉下巴有些痒，于是伸手摸去，企图把上面的灰尘打落。可抚摸到下巴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我长胡子了？”他问道。

他意识到长出胡子的那一瞬，又有更多的胡子长了出来。

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心中惧怕，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随着眼睛再次看向山顶，他腿软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已经彻底看不到山顶了。

这时心中出现一个声音：“再往前走走吧。”

“小腿已经失去知觉了，我也想继续走啊，可又该用什么走呢。”他自嘲道。

此时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就是跪着走，它也要走完这一路。

“随它去吧。”他心中暗道，随后闭上双眼，任由身体自顾自的向前走。

可身体因为看不见前方的路，就算走到了弯路也不知道拐弯。

感到踩了空，他的身体在坠落，猛地睁开眼，右手已经趴住了悬崖边。

“好险……”惊险之余，他又想到：“若是掉下去也许这一切就结束了。”

但身体并不这么认为，无论他怎么想，身体都艰难的爬了上去。

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到底能做什么呢。

想到这他轻蔑一笑，摇了摇头，他一愣，不确定的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能够控制自己了。

“难道是只要我想……便可以吗？”

眼前不知终路，身后万丈深渊。

“只要我想，就可以！”

将紧握着黑木的双手放在胸前，他没有再去看向山顶，只是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随着天空开始飘雪、树木变枯，山上除了茫茫一片白再也没有其他颜色，身前身后的颜色融为一体。

踏着厚厚的积雪，他的双脚开始发疼，然后失去知觉，但他并没有停下，依旧迈着踉跄的脚步。

渐渐的天空也黯淡下来，让人不知道该往何处走去。

他眼前是黑身后是白，好像处在这世界的中心。

眼中的世界没有一丝温度，可林清、他的父亲、叔叔以及曾经想过的种种，都在他心中绽放，成为唯一的光。

在寒冷的不断侵蚀下，他双腿失去知觉，于是他就用双手爬着，直到寒冷令他动弹不得分毫，他的眼中依旧盯着前方的路。

黑夜过后便是黎明，严寒过后，是春。

身下的雪开始融化，身体也不再僵硬，他重新站起身来，发现胡须已经苍白。

但他没有丝毫在意，只是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心中再无顶峰，只剩下脚下的路。

“喳喳。”

听到喜鹊的叫声，他猛然意识到，身边已经恢复了曾经的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景象浮现眼前。

可是他此刻已经白发苍苍，胡须也已来到腰间。他太老了，皮肤上布满了皱纹。

这些他当然能感觉的到，但也不过是叹笑，真是既悲又喜，山顶终于到了。

山顶之上除了一张棋盘，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四周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来到棋盘前，他看到其中一边插着一个和手上同样的木头，只不过那是白色的，自己手中是黑色的。

另一侧则有一个半寸深的凹槽，若说手上的东西和这巨阵有什么联系，只能是这里了。

于是他把那黑木插了进去。

随后那棋盘上纵横的线开始发出光亮，以极慢的速度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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