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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地铁里的主教四（第2页）

这只手碰到了荆默默的脸，然后陷入思索那样停住了。

他摸到了荆默默的泪水，动作轻柔地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荆默默恍惚的视线恢复，呆然地看向那只手。

“你为什么叫霍有病这种奇怪的名字啊？”

“因为我小时候经常生病，所以我叫霍有病。”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啊哈哈哈哈超级蠢的……”

“你还是笑的样子好看些……所以——

不要再往天台那走了好吗？”

那只手臂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头顶。

荆默默好像听见某个人在某个地方无奈的、带着心疼的笑声。

王子元抱着一根水桶那么大的晶柱管，他对着背后喊道：“胸部已经……啊不是，管子已经做好了！”

钟吾直接抢过管子，核心温度达到上千摄氏度，足以致盲的亮光朝着这团肥硕的千手怪物涌去。

因为恐怖优越的隔热，所以从侧面看这根柱子，只能看见一道绚丽的光流，它好似决堤的洪水，如同午日下崩塌的雪顶，冲泻在这怪物的身上。

它被这汹涌的光流吞噬，地铁的三四五六车厢与隧道内的铁轨，包括各种设施，通通变成光的海洋。

荆默默看着那只手消失，她好像丢失什么，想要站起来去追才发现追不上他。

……连再见都没机会说出口。

“昨日深夜，镇江运河隧道强降雨而淹水，从运河站到竹云站的地铁暂停通行，造成各位市民的出行不便深感抱歉，可从三号线转站……”

电视上播放着早间新闻。

李嫦刚洗完脸，她看见王子元的房间还是没什么动静，奇怪地敲了敲。

她打开门，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远在亚特兰蒂斯的龙臣君。

“长官。”

有人递给他一个通讯器。

龙臣君接听，里面内容很简短，对面的声音苍老。

龙臣君的表情微微恍惚了一下，他听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偌大的哥特式教堂里，回荡起笑声。

龙臣君抬起头，那个笑声来自于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一个老人，他脸上长着一丛云朵一般的胡子，穿着紫金色披肩，眼角边有一个“∞”符号。

老人低着头看龙臣君，他挤眉弄眼的：“是霍伦主教的消息对吧？看起来他的任务很成功啊，镇江大学已经沦陷……哈哈哈我在死之前能看见龙校长这幅表情，就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龙臣君摇了摇头：“查理曼主教，你错了。他死在了镇江里，你们调虎离山的任务失败了。”

老人愣住，他突然从眼睛里流出泪水，如同是听见什么。但是教堂内只有微尘荡漾和光。

他的声音繁复而庄严，如同祷告，却又好似来自地狱的亵语：

“神之国来了神之国要来了神之国已经来了神将统治直到永远永远神之国的大门打开带着万万千千的天使我的神我的主神之国来了神……”

龙臣君将一把匕首甩出去，这把匕首色泽通体墨黑，色泽在金属与塑料之间。

那匕首插中老人的额头，他浑身上下抽搐起来，从额头的伤口到脚底，全身慢慢地融化。

“呵……”

在最后要消失时，他吐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查理曼主教全身变成细沙又好像是流水的物质，连骨头也不存在。

龙臣君一身黑色风衣，他响亮的脚步声回荡死寂的教堂。

明媚的阳光透过琉璃窗，七彩的神圣和光洒在十字架上。

那里没有耶稣的受难像，有的只是一个淡淡的、在扭曲尖叫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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