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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玩火上51（第1页）

冬尽，王进第五年起，西门庆（惜门罄，可惜一门都没了）出场。武大娶了攀今怜、武二遭了惜门罄；无材莫去惹红颜，是福是祸谁能定。

按新的行动计划计算，武大卖炊饼将要提前回来；潘金莲守着妇道，习惯性准备提前关门。时间应该不到中午，叉一楼大门帘子的时候，一杆子打了西门庆脑袋。西门庆好色，见了潘金莲，怒气转成笑脸。潘金莲正常道歉；王婆看在眼里，说句风凉话取笑。西门庆借杆子往上爬，反向道歉想搭话；潘金莲正常作答；西门庆色心鼓荡笑脸，油里油气溢于言表；走时不断回头。“八字脚”明显是外八字，又走得慢、又显得自家似乎有气势。潘金莲道过歉，并没把这事挂心里，正常关门等武大回来。

前文分析提过，在潘金莲勾引武松不成后，武松盘算里，阳谷县大户落不下面子、小户惹不动武松，正常来说没人会勾搭潘金莲，不应出事。然而此时的西门庆偏是个先破落又暴发的户头。破落过，于是还懂的许多，但并不讲礼义廉耻，没那么在意面子；暴发了，和知县关系也很密切，在县里管些公事，别人不敢惹他，于是他行为也很自负，对武松不是那种隔了阶层、完全不敢碰的状态。于是以西门庆的身份背景、以他的色心蒙了脑子——直到踢了武大才想起武二是其兄弟，就成了真敢、真能钻武松空隙的一个人。

从这里起算第一天。西门庆刚离开不久，就转回王婆茶坊，挑路边位置坐下。王婆取笑。西门庆笑着尊敬回应，问刚才所见人的丈夫。王婆搭话，但不正面回答，问西门庆干嘛。一句话说清的事，在王婆这里，硬能拆成六七对话，说上半天。西门庆想让王婆办事，惦记着先给个人情。于是先问茶钱；王婆浮着回答，不领这个小情；西门庆再问王婆儿子工作；王婆先往轻里说；西门庆依然提着要揽这个情；王婆含糊着应，但终归不在眼前，西门庆这人情也落不到实处。

此时两人心里都基本知道西门庆的目的。对西门庆而言，是不好多找人、不想在没个眉目前让太多人知道，虽然他不忌讳，但毕竟不是好事，且避免打草惊蛇；对王婆而言，则不能确定一向抠门的西门庆有多大兴趣、会不会花价钱、自己能否落到好处，因此暂时先看着戏。两人都不愿意先开口挑破窗户纸。谁先开口承认，则在谈判中将落入被动局面，容易被对方牵着走。

过不到四个小时，西门庆又来王婆茶坊，还是坐路边位置，朝武大门前看。王婆以“媒”汤谐音挑逗西门庆；西门庆拖着时间慢慢喝；王婆假装误听，把话题往做媒上带；西门庆顺杆子问；王婆以开玩笑的胡话把谈话断掉，不接正茬，继续提吊西门庆胃口。

晚上收摊前，西门庆还来，依旧位置、对着关着的门口。王婆换个汤名继续挑逗，用“伏惟安置”的官方敬语开西门庆玩笑，并点西门庆来的太频繁“来日早请过访”。第二天一早，王婆刚开店，西门庆不顾王婆开的玩笑，又已在外头转。王婆判断西门庆钩已咬紧，觉得自己能捞着好处，准备钓鱼。“你看我着些甜糖抹在这厮鼻子上，只叫他舐不着。那厮会讨县里人便宜，且教他来老娘手里纳些败缺”。这里是明确直写的王婆想法，王婆只想吊着西门庆“纳些败缺”收钱，并不打算把饵喂到西门庆嘴里“只叫他舐不着”。

准备钓西门庆的钱了，王婆反而不主动搭理西门庆，要让西门庆来主动恳求。西门庆叫茶，王婆反话讽刺“连日少见”。西门庆叫两碗茶，分王婆一碗当小好处，王婆要钓大的，不接这茬。给的姜茶，我并不确定隐喻是“将”还是“僵”。西门庆没话找话还不主动求恳，王婆带着隐喻胡乱扯，反正西门庆意图也不在这边。两人心思都明白，王婆给的态度是“只要你不上正题，我就不正经搭话”。西门庆暂时还没下定决心，没开口就离去。

王婆的态度已算是对西门庆摊牌。西门庆在王婆门口逡巡，一面看，一面想，下定主意找王婆。这次进来，王婆先反讽“大官人稀行，好几时不见面”——“你刚走又来了，要干嘛”。西门庆笑缓和场面，先以茶钱名义确定地塞王婆一两多银子（参考折算两千余元）。王婆确认鱼已上钩，就要收线。这次再提汤，喻义转成知道你饥渴，让西门庆宽心“看大官人有些渴”、“吃个宽煎叶儿茶”。西门庆基本对王婆坦白想法；王婆开始夸口自己本事。既然是西门庆忍不住先开了口，于是王婆可以勾着要价。当然，西门庆影响力和自身武力在那，王婆要价依然得有个分寸和手法、而且得让西门庆见到点好处。在以赌输的名义许王婆五两银子外，西门庆又许了十两银子。王婆开始干活。

王婆第一步先提了套客观上有门槛、对西门庆而言又具备的条件作为基础，让西门庆觉着自己很了不起、有戏、莫名其妙就有了份沉没成本。这五个条件里，“潘、邓、闲”都是西门庆明显具备的条件。“驴”嘛，西门庆总不能承认自己不行；“小”则是王婆对西门庆的要求，也是西门庆这两天明显表现出来缺乏的东西，但是又是西门庆满足王婆要求的必须条件。西门庆觉得自己具备了四条，难道还要说自己五缺一不能行？所以西门庆答应这一条时，就进了王婆的圈套。

其次开始安排策划。根据王婆的目标，王婆的计划关键是要让西门庆向着饵去，又不让西门庆咬走饵。王婆的做法是什么？

一是瞒。把武大家关键影响人物武松给瞒在一边不提，避免吓退西门庆；具体做法是转移注意力，把事情的注意力都放在西门庆自己和潘金莲身上，让西门庆不去想其它；等事情过后再发现时自然就晚了，而且王婆还能把这赖在西门庆身上——你自己在县衙办事你不认识武松？反正不该我提醒你。二是套。让西门庆在追求潘金莲的过程中总在出钱出资，名义上是钓潘金莲所需，实则一项一项全都进了王婆口袋。三是拖。把时间拖的长长的，拖的将成未成，最好拖到武二回来，事情自然结束。西门庆再有胆子追潘金莲，那王婆就有得推脱了。拖的过程越长，西门庆出的钱就越多，全是王婆收益。四是吊。全过程都要让西门庆总能看到点希望，这就先要压得西门庆有耐心（五条件中的“小”），再隔三差五让潘金莲在西门庆眼前出现一下，有点甜头，这样才能保持西门庆又追不着、又给王婆做送财童子。当然，这些核心内容全都得包装在为西门庆提供无微不至服务的表面之下。这就有了这十分捱光计。

冬尽，王进第五年起，西门庆（惜门罄，可惜一门都没了）出场。武大娶了攀今怜、武二遭了惜门罄；无材莫去惹红颜，是福是祸谁能定。

按新的行动计划计算，武大卖炊饼将要提前回来；潘金莲守着妇道，习惯性准备提前关门。时间应该不到中午，叉一楼大门帘子的时候，一杆子打了西门庆脑袋。西门庆好色，见了潘金莲，怒气转成笑脸。潘金莲正常道歉；王婆看在眼里，说句风凉话取笑。西门庆借杆子往上爬，反向道歉想搭话；潘金莲正常作答；西门庆色心鼓荡笑脸，油里油气溢于言表；走时不断回头。“八字脚”明显是外八字，又走得慢、又显得自家似乎有气势。潘金莲道过歉，并没把这事挂心里，正常关门等武大回来。

前文分析提过，在潘金莲勾引武松不成后，武松盘算里，阳谷县大户落不下面子、小户惹不动武松，正常来说没人会勾搭潘金莲，不应出事。然而此时的西门庆偏是个先破落又暴发的户头。破落过，于是还懂的许多，但并不讲礼义廉耻，没那么在意面子；暴发了，和知县关系也很密切，在县里管些公事，别人不敢惹他，于是他行为也很自负，对武松不是那种隔了阶层、完全不敢碰的状态。于是以西门庆的身份背景、以他的色心蒙了脑子——直到踢了武大才想起武二是其兄弟，就成了真敢、真能钻武松空隙的一个人。

从这里起算第一天。西门庆刚离开不久，就转回王婆茶坊，挑路边位置坐下。王婆取笑。西门庆笑着尊敬回应，问刚才所见人的丈夫。王婆搭话，但不正面回答，问西门庆干嘛。一句话说清的事，在王婆这里，硬能拆成六七对话，说上半天。西门庆想让王婆办事，惦记着先给个人情。于是先问茶钱；王婆浮着回答，不领这个小情；西门庆再问王婆儿子工作；王婆先往轻里说；西门庆依然提着要揽这个情；王婆含糊着应，但终归不在眼前，西门庆这人情也落不到实处。

此时两人心里都基本知道西门庆的目的。对西门庆而言，是不好多找人、不想在没个眉目前让太多人知道，虽然他不忌讳，但毕竟不是好事，且避免打草惊蛇；对王婆而言，则不能确定一向抠门的西门庆有多大兴趣、会不会花价钱、自己能否落到好处，因此暂时先看着戏。两人都不愿意先开口挑破窗户纸。谁先开口承认，则在谈判中将落入被动局面，容易被对方牵着走。

过不到四个小时，西门庆又来王婆茶坊，还是坐路边位置，朝武大门前看。王婆以“媒”汤谐音挑逗西门庆；西门庆拖着时间慢慢喝；王婆假装误听，把话题往做媒上带；西门庆顺杆子问；王婆以开玩笑的胡话把谈话断掉，不接正茬，继续提吊西门庆胃口。

晚上收摊前，西门庆还来，依旧位置、对着关着的门口。王婆换个汤名继续挑逗，用“伏惟安置”的官方敬语开西门庆玩笑，并点西门庆来的太频繁“来日早请过访”。第二天一早，王婆刚开店，西门庆不顾王婆开的玩笑，又已在外头转。王婆判断西门庆钩已咬紧，觉得自己能捞着好处，准备钓鱼。“你看我着些甜糖抹在这厮鼻子上，只叫他舐不着。那厮会讨县里人便宜，且教他来老娘手里纳些败缺”。这里是明确直写的王婆想法，王婆只想吊着西门庆“纳些败缺”收钱，并不打算把饵喂到西门庆嘴里“只叫他舐不着”。

准备钓西门庆的钱了，王婆反而不主动搭理西门庆，要让西门庆来主动恳求。西门庆叫茶，王婆反话讽刺“连日少见”。西门庆叫两碗茶，分王婆一碗当小好处，王婆要钓大的，不接这茬。给的姜茶，我并不确定隐喻是“将”还是“僵”。西门庆没话找话还不主动求恳，王婆带着隐喻胡乱扯，反正西门庆意图也不在这边。两人心思都明白，王婆给的态度是“只要你不上正题，我就不正经搭话”。西门庆暂时还没下定决心，没开口就离去。

王婆的态度已算是对西门庆摊牌。西门庆在王婆门口逡巡，一面看，一面想，下定主意找王婆。这次进来，王婆先反讽“大官人稀行，好几时不见面”——“你刚走又来了，要干嘛”。西门庆笑缓和场面，先以茶钱名义确定地塞王婆一两多银子（参考折算两千余元）。王婆确认鱼已上钩，就要收线。这次再提汤，喻义转成知道你饥渴，让西门庆宽心“看大官人有些渴”、“吃个宽煎叶儿茶”。西门庆基本对王婆坦白想法；王婆开始夸口自己本事。既然是西门庆忍不住先开了口，于是王婆可以勾着要价。当然，西门庆影响力和自身武力在那，王婆要价依然得有个分寸和手法、而且得让西门庆见到点好处。在以赌输的名义许王婆五两银子外，西门庆又许了十两银子。王婆开始干活。

王婆第一步先提了套客观上有门槛、对西门庆而言又具备的条件作为基础，让西门庆觉着自己很了不起、有戏、莫名其妙就有了份沉没成本。这五个条件里，“潘、邓、闲”都是西门庆明显具备的条件。“驴”嘛，西门庆总不能承认自己不行；“小”则是王婆对西门庆的要求，也是西门庆这两天明显表现出来缺乏的东西，但是又是西门庆满足王婆要求的必须条件。西门庆觉得自己具备了四条，难道还要说自己五缺一不能行？所以西门庆答应这一条时，就进了王婆的圈套。

其次开始安排策划。根据王婆的目标，王婆的计划关键是要让西门庆向着饵去，又不让西门庆咬走饵。王婆的做法是什么？

一是瞒。把武大家关键影响人物武松给瞒在一边不提，避免吓退西门庆；具体做法是转移注意力，把事情的注意力都放在西门庆自己和潘金莲身上，让西门庆不去想其它；等事情过后再发现时自然就晚了，而且王婆还能把这赖在西门庆身上——你自己在县衙办事你不认识武松？反正不该我提醒你。二是套。让西门庆在追求潘金莲的过程中总在出钱出资，名义上是钓潘金莲所需，实则一项一项全都进了王婆口袋。三是拖。把时间拖的长长的，拖的将成未成，最好拖到武二回来，事情自然结束。西门庆再有胆子追潘金莲，那王婆就有得推脱了。拖的过程越长，西门庆出的钱就越多，全是王婆收益。四是吊。全过程都要让西门庆总能看到点希望，这就先要压得西门庆有耐心（五条件中的“小”），再隔三差五让潘金莲在西门庆眼前出现一下，有点甜头，这样才能保持西门庆又追不着、又给王婆做送财童子。当然，这些核心内容全都得包装在为西门庆提供无微不至服务的表面之下。这就有了这十分捱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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