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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部分（第2页）

“总监察长大人，阁下位阶远在我之上。长官二字，就不必再提了。”

“长官您客气了。您曾是我的长官，帝林绝非忘本之人。”

“帝林大人如此念旧，实在让在下感动得很，受宠若惊。不过，我林冰身单肩薄，担当不起大人您的尊敬——还是免了吧。”

帝林笑笑，若无其事的说：“您说笑了。林长官，我听说您马上要回远东去了？”

“如果帝林大人您允许的话。”

“林长官言重了。这么多天来，帝都虽然厉行宵禁和城禁。但对远东各位同僚，我们都是一律放行，你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这是为了表达我们的善意和友好，您该是心里有数的。”

“我们能在首都的街道上走动而不别抓进大牢里——真的要好好感谢总监察长大人的善意了。此份大恩大德真不知该如何报答的好。”

帝林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望着林冰：“林长官，您对我好象有所误会？”

“岂敢。监察长大人威武盖世，我一个弱质女子。岂敢对您误会？大人敢作敢当，小女子佩服的很。”

话出口了，林冰立即就后悔了：既然已经决定敷衍他了，又为何如此冲动呢？眼前是一条冷酷的毒蛇，为什么还要激怒他呢？这个魔王，他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帝林没有被激怒。他凝视着林冰好一阵，然后说：“林长官，您是我尊敬的人。我只想问您一句：平心而论，紫川家待我如何？公平吗？”

林冰愣住了。她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发出一声长长的空叹。

“新年前夕的深夜，就在我满心欢喜的回家与妻子小孩团聚庆祝新年的路上，四百多个手持刺枪和长刀的武装匪徒血洗了我的车队，一百多名卫兵全部战死，惟有我幸存。这次惨祸，执行的人是罗明海和林迪，而在背后指使的人是紫川参星。

林长官，换了您，您会怎么办？”帝林注视着林冰，平静的问：“您会束手就死吗？”

林冰沉默着，紧紧抿着嘴。

帝林长叹：“林长官，你我立场不同。我也不奢望您能赞同我，但至少，我希望您能理解。整件事，我都是被逼的，根本别无选择。我也并无后悔，只是有一件事，令我甚为痛心。”

帝林的语气甚为深沉，林冰轻声问：“军务处长？”

帝林沉重的点头：“二弟的死，并非我的本意……当然，我的罪，无可推卸，我也不打算分辨。但从始至终，我丝毫没有加害他的想法，一点都没有！这点，您相信吗？”

望着帝林明澈的眼，林冰艰难的点头，说：“我相信。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你确实没有杀斯特林的必要。”

“谢谢你，林长官。”帝林如释重负的舒出一口气，他对着林冰笑笑：“此去远东，一路山长水远。林长官，一路上多保重。请代我问候阿秀。”

对着林冰，他伸出了手。

神色复杂的望着对方，林冰踌躇着，最后还是伸出了手。凝视着帝林的眼睛，她轻声说：“帝林，你的行为，我不能赞同，但我得承认，你确实是当世豪杰。”

帝林淡淡笑道：“紫川以一家一族，割据东南三百年，我将它推翻，有何不可？三百年前的紫川云是一代豪杰，又焉知今日的我又比他差呢？

当今大陆风云激荡，正是英雄崛起之时。我辈豪杰，岂能拘泥于愚忠迂腐小节？无破不立，紫川家的崩溃，何尝不是大陆新帝国崛起的契机呢？”

“你的帝国绝不会崛起。”看着他，林冰坚决的说：“远东人会把你摧毁！”

帝林摇头，他的笑容里含有一种宽宏的包容，像大人原谅顽皮的小孩一般：“林长官，您会看到的。将来的历史会证明的。

林长官，有几句话，想拜托您帮我转达阿秀，可以吗？”

林冰平静的点头：“你请说，我会原话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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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在紫川家统治下，国家经历了太多的战乱，饥荒、战乱、贫穷、疲惫，苦难深重，国家已处于灾难的崩溃边缘。贫穷而疲惫的民众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母亲有需要时间来将孩子抚养成人。内战若起，遭受最大痛苦的，还是国家千千万万的黎民，是那些无辜的民众和低层士兵。

我篡权夺位，但紫川家当年又是如何诞生的？难道不是紫川云篡夺了光明皇朝吗？

当政者不问手段，只问结果。我相信，将来国家若由我执掌，绝对会比紫川家来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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