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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ldo;你别疑神疑鬼，不过是一声叹息……&rdo;

&ldo;我发誓一定是她！&rdo;

&ldo;严浩敏，我陈玉凤要听信你的发誓，多少条命都不够给吓死啦！&rdo;

&ldo;但我肯定打电话来的是罗太太，刚才哥哥接听时，对方都自称是罗太太！&rdo;

&ldo;你哥哥喝醉酒，胡言乱语，你没喝，也讲疯话！&rdo;其实，嫂子的一张脸是阴晴不定的，看得出她在竭力地克制着不露一丝疑惧。

没等她同意或开口，我蹲下身，准备拔掉电话机的插头。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与此同时，窗外响起犬吠。沿着我们所住的公寓一带，一只仿佛是负了重伤的狗，控诉般地发出哀号，然后是狗群的叫声不停地呼应着，那种吠音在黑夜里听来，十足像鬼号。

我马上联想到，罗太太的阴魂就在窗外荡来荡去。

心念一动，愈发毛骨悚然。

四

电话机的插头是给拔了，电话铃声也告中断，但是我整个人已濒临崩溃，顷刻间，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哭，愈发不可收拾，把心肝肚肺都哭出来似的，当然是因为害怕过度的缘故。

待妈妈闻声出来把我搀扶回房时，我已成泪人一般，躺在床上，床单也渐渐地湿了，冰凉的水晕一直浸到肩膀底下，冻得我浑身酸痛，脑门子更是直发胀。因此染上什么病就不知道了，失眠症是走不掉的了。

翌日早上，我听到嫂子向哥哥要钱。

&ldo;我要到电话公司一趟，把电话号码改改。&rdo;

&ldo;好端端的，改什么电话号码？&rdo;

&ldo;什么好端端，我接那些骚扰电话接到手软。&rdo;

&ldo;性骚扰电话？&rdo;

&ldo;如果是，我索性就跟对方斗粗斗咸。&rdo;

&ldo;那一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给人家疲劳轰炸问候祖宗十八代了？&rdo;

&ldo;去你的乌鸦嘴，我陈玉凤行得正、坐得正，得罪谁了？&rdo;

&ldo;那到底你接到怎样的骚扰电话了呀？&rdo;

&ldo;三更半夜，也不晓得哪个王八蛋恶作剧，老是拨咱家的号码，却又一声不出，气死我了。&rdo;

&ldo;不听就是了。&rdo;

&ldo;不听？任由电话铃声响下去，吵醒整栋公寓的人，不给左邻右舍骂死才怪呢！&rdo;

&ldo;索性把电话插头拔掉，不就是了。&rdo;

&ldo;拔掉？万一有什么紧急电话要打进来，怎么办？例如你严浩正先生在外头喝多了两杯，不小心摔了一跤砸穿了头，你那些酒肉朋友也总该拨个电话通知一声……&rdo;

&ldo;不过要换个电话号码，又何须拐弯抹角来咒我？&rdo;

&ldo;咒你？我可没这个胆量，你是米饭班主，我再笨也不会砸烂这只金饭碗，我不过跟你讲道理。&rdo;

&ldo;好啦好啦，不用罗唆了，换了新号码，打电话到我公司来，知会一声。&rdo;

中午时间，有电话公司的工作人员上门来。他们走后，嫂子那豁豁亮亮的笑声在屋里回旋。

&ldo;我才不信邪！&rdo;嫂子连门也没敲，便径自进我房来，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恐慌的神气与语气，&ldo;严浩敏，你要自己疑神疑鬼搞垮了自己的身体，那是自作自受，我才不会陪你活受罪，算命先生说我时运高，再凶猛的厉鬼也沾不到我的衣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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